登录|注册新帐号

  • 7阅读
  • 0回复

(重审西史)王随学:所谓古埃及、苏美尔文明与“东方主义” [复制链接]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离线长河
 

发帖
4742

王随学:所谓古埃及、苏美尔文明与“东方主义”

在西方主导的世界文明叙事体系中,一张以《圣经・旧约》、《荷马史诗》和斯卡利杰编年表为骨架的“远古文明顺序图”,长期占据着教科书与学术话语的核心位置:苏美尔文明(约公元前3500年)、古埃及文明(约公元前3000 年)、古巴比伦文明(约公元前3000-2500年)、古印度文明(约公元前 2500年)、古华夏文明(约公元前2070年)、古希腊文明(约公元前2000 年)。

百度词条虽试图弱化时间先后的意义,称“古文明的价值在于现代文明发源地”,但对习惯以“信史”框定世界史的中国学界而言,这幅由西方学者引入、照搬进教材的图谱,早已成为衡量“古老”与“辉煌”的标尺。少有人追问:为何商代已入信史的华夏文明被排在较后位置?为何列于末端的古希腊文明早在1670年代就开始“酝酿”,而最靠前的苏美尔、古埃及文明,直至2006年仍在“层累叠加、飘忽不定”?正如史学家刘家和为《西亚考古学》作序时感叹,《剑桥古代史》新旧版本对近东史料的“补充与纠正多到令人刮目相看”——这份 “不稳定”,恰恰暴露了该体系的先天缺陷。

一、溯源:从“认领希腊”到“创造更古老祖宗”

西方对远古文明的建构,本质是一场“按需造史”的持续运动。美国学者Michel-Rolph Trouillot一针见血地指出:“不是希腊诞下了欧洲,恰恰相反,是欧洲认领了希腊。” 何新进一步揭露,所谓“古希腊理想城邦文明”,本是17-19世纪意大利佛罗伦萨的银行家与文人(如美第奇家族、但丁),为反对教皇统治而“重新发现并创作”的“冒牌老祖宗”。

当“古希腊故事”遭质疑,欧洲人便遵循线性哲学观,开始“倒推造史”:从《荷马史诗》演绎出特洛伊、迈锡尼文明,从希腊考古派生出克里特文明;再以《圣经・旧约》为线索,“演绎”出古埃及、巴比伦、亚述等文明,最终由 “圣经考古学”派生出“苏美尔文明”。这场“故伎重演”,恰好撞上17-19世纪欧洲“神话、传说、伪造之风盛行”的时代——在种族主义与东方主义思潮加持下,这些“创作” 被筛选、整合,最终成为宣示“欧洲中心论”的“主流史”。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在兰克《世界史》问世前,西方普遍认为“东方是人类文明起源”,黑格尔还将中国、印度、波斯比作“历史的童年”。但兰克却以《圣经》为线索,排除中国、印度,建构起以古埃及、亚述、早期希腊为核心的上古史体系——这便是如今西方古代史的“初始模板”。彼时碳14测年法尚未发明,所谓“考古发现”,不过是按神话 “按图索骥”,甚至伪造遗迹以圆其说。

二、解构:古埃及文明“两大基石”与致命漏洞

被捧为“人类早期文明典范”的古埃及文明,其存在本身就是一场“近代发明”。18世纪前,世界上并无“古埃及文明”概念,金字塔虽存在,却无人知晓其背后的“历史”。伏尔泰曾直言埃及是“最晚有人定居的土地之一”,美国学者J・W・汤普森也承认,19世纪前“最古的历史是《圣经》中的古希伯来史,埃及历史仅靠《旧约》与希腊作家的零星记载支撑”。

真正让“古埃及文明”“落地”的,是1798年拿破仑远征埃及。他携带的“研究埃及科学和艺术的法国考察团”,耗时数十年编撰出23 巨册《埃及描述》。萨义德尖锐批评:这本书“用欧洲建构的历史取代了埃及真实历史”,所谓 “世界史”不过是“欧洲史的委婉说法”。而支撑“埃及学” 的两大“基石”,更满是无法掩盖的“假痕”:

罗塞塔碑:这块被誉为 “不列颠博物馆镇馆之宝”的石碑,据称刻于公元前305-前30 年,出土时却字迹“清晰如丝,无一点漫漶”。质疑者嘲讽:找风化痕迹,便说“埋在土里”;找土沁痕迹,便说“泡在海水里”;找海水侵蚀痕迹,又说“被大英博物馆修复”——完美借口的背后,是逻辑的彻底破产。

商博良的“释读”:被尊为“埃及学之父”的商博良,其释读方法被英国学者古奇直指为“猜谜语”——将无音符、无形声结构的象形图画,硬套成希腊拼音。更荒谬的是,这种据称“使用3400 年却无任何改进”的文字,直到19世纪才被欧洲人用“象形活字”“制造”出来:1829年克拉普罗特定制首批活字,1835年德国设计“不规则投影状活字”——所谓 “古埃及文字”,实则是近代产物。

三、动因:东方主义下的 “霸权叙事与文物掠夺”

西方为何执着于建构古埃及、苏美尔文明?萨义德的 “东方主义”理论给出了答案:埃及的价值,不在于其自身的历史,而在于“能与欧洲遥远的过去相联接”。通过将埃及、两河流域塑为“更古老的文明祖先”,欧洲得以在时空上占据“世界文明制高点”,为殖民扩张提供“合法性”——正如拿破仑攻占埃及,既是军事胜利,更是“将东方纳入欧洲文明谱系”的象征。

瑞士历史学家布克哈特更是毫不掩饰:“埃及人、巴比伦人、腓尼基人,为欧洲征服世界奠定了基础”、“非高加索人种抵抗、屈服、灭亡”。这种傲慢的叙事,背后是对东方文物的疯狂掠夺:法国驻埃及总领事德罗韦蒂、英国领事萨尔特、意大利人贝尔佐尼等所谓“考古家”,被西拉姆在《法老的复活》中直接列为“窃贼”——他们披着学术外衣,盗窃、制造、贩卖文物,既满足了欧洲的“集体欲望”,也为自己赚得盆满钵溢。

四、反思:中国学界的“原教旨化西学崇拜”

颇具荒诞感的是,当西方学界对这些文明叙事的质疑从未间断时,中国学界的“主流”却将其奉为“不可动摇的真理”。任何对“古埃及、苏美尔史”的合理质疑,都会被贴上“学术义和团”、“学术战狼”、“民科狂想”的标签——这种比西方更“原教旨”的西学崇拜,形成奇特的反差:西方在不断修正自身叙事,中国却在将其僵化、神化。

审视所谓古埃及、苏美尔史,我们看到的不仅是学术闹剧,更是文明话语权的争夺。那些“清晰如新的石碑”、“凭空出现的文字”、“不断修改的年表”,本质是服务于欧洲中心论的文化符号。当中国学者捧着西方编写的文明年表高谈阔论时,或许该追问:我们是在研究历史,还是在传播别人的神话?对这些“文明”的辨伪,从来不是“民族主义” 的冲动,而是打破文化霸权、重建客观史观的必然之举。

打造校园文化气场,养育学生文化人格,传承千年文化血脉。
快速回复
限100 字节
批量上传需要先选择文件,再选择上传
 
上一个 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