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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图:一代才女林徽因不同时期美照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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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1-02-06
梦中女神林徽因

才女林徽因

风华绝代林徽因
人比花秀 (图5)
人到中年 (图6)
                                                                                   林徽因纪念碑。
一代才女林徽因纪念碑落户杭州花港观鱼公园。
在这块新颖别致的纪念碑上,人物像和记述文字全部镂空。
纪念碑由杭州市政府和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共同建造。
林徽因是中国著名建筑学家、学者和诗人。 新华社发(朱引炜 摄) (图7)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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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1-02-06
核心提示:本报讯日前,一位男青年急匆匆地骑乘摩托车到市场购物,在市场外和一辆汽车相撞,男青年身受重伤,送协和医院医治,医生称可能会留下腿部终生残疾。车祸原因正在调查中。

据知情人称,事发当日,正在西山养病的前外交次长女公子L小姐,和她的追求者们定下了一个赌赛:谁能以最快速度从城内买到刚上市的橘子给她,就证明谁对她最忠心耿耿。有目击者称曾见到梁思成先生的摩托车自西山驶出。在事故现场,确曾留下一包精心捆扎的橘子。显然,摩托车技术超群的梁先生拔得了赌赛的头筹,如果不是发生了车祸的悲剧……
你知道L小姐就是林徽因?咳,你知道就好了,不必登在报上吧。



本文摘自:《野史记》,作者:高芾,出版社: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现在王府井的新东安市场,是六层楼的商厦。旧东安市场不是这样,倒是有点像农贸批发市场,一排排的平房,五花八门,卖蔬菜、果品、旧书、古玩、衣料、西餐……要嘛有嘛。这种地方的秩序相当混乱,所以才会发生著名的沈崇事件,让恪守英美法治精神的胡适先生彻底失掉了全国青年学子的拥戴。

这里说的是旧东安市场发生的一场车祸:

本报讯日前,一位男青年急匆匆地骑乘摩托车到市场购物,在市场外和一辆汽车相撞,男青年身受重伤,送协和医院医治,医生称可能会留下腿部终生残疾。车祸原因正在调查中。

各位编辑大人,这条消息该放在什么版?社会新闻?还是尾条?好的,不过我要告诉各位,这位青年不是旁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梁启超的大公子,清华大学高材生梁思成。怎么样?是否可以移到“重要新闻”一栏去?

我还想说明,撞人的汽车也有个不一般的主人,他曾经被北京学生以爱国的名义痛打———没错,该汽车所有权属于前驻日公使章宗祥。怎么样?这条新闻不简单吧?

你说这可能是一次政治事件,要把它放到政治新闻版?先不要冲动,还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章宗祥是要借此报复梁启超挑唆五四运动的仇怨。而且梁公子赶到东安市场,的的确确是一个偶发事件。

据知情人称,事发当日,正在西山养病的前外交次长女公子L小姐,和她的追求者们定下了一个赌赛:谁能以最快速度从城内买到刚上市的橘子给她,就证明谁对她最忠心耿耿。有目击者称曾见到梁思成先生的摩托车自西山驶出。在事故现场,确曾留下一包精心捆扎的橘子。显然,摩托车技术超群的梁先生拔得了赌赛的头筹,如果不是发生了车祸的悲剧……

你知道L小姐就是林徽因?咳,你知道就好了,不必登在报上吧。

现在你总算明白了,这则新闻最适当的位置是在:娱乐版。不但是头条,而且还可以作连续报道。据我估计,梁先生虽然因车祸留下了终生遗憾,但赢得L小姐芳心的机会却大大增加,不信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其他人有戏没戏!

本文资料由陈从周先生书面提供。交待一句:陈从周先生为著名建筑学家,是梁思成先生和林徽因女士的同行,也是著名诗人徐志摩先生的表弟。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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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1-02-07
林徽因与徐志摩
林徽因与徐志摩


在近现代文学史上,“林徽因”这三个字似乎因“徐志摩”这三个字而存在,而响亮。我是因为读徐志摩而认识林徽因,然后再因林徽因而认识梁思成的,相信很大部分读者也跟我一样。这样说来,梁思成的头上也就笼罩着某种悲剧色彩,让我产生些许同情。(事实上,作为梁启超的大公子,梁思成是1949年后中国建筑学的奠基人,当代最著名的建筑系——清华大学建筑系就是由梁思成创办的。但因为他不搞文学,他的名字少为人知,这跟李四光不如钱锺书有名是一样的道理。)

徐志摩也出身望族,按现在的说法是资本家家庭。他父亲徐申如是浙江硖山镇巨富,经营银行,是有名的银行家。按照父亲的意愿,徐志摩应该子传父业,因此,到西方留学时,他读的是经济系。但不久他就觉得经济学与他无缘,他经常与文学家交往,渐渐荒疏了经济学,不久即辍学到欧美各国游历。在伦敦,听说著名的书法家兼诗人林长民来了,即上门求教,不意竟因此邂逅林徽因,当即坠入爱河,且为后世文学史研究者们提供了更多一个研究课题。

与林徽因相见之时,徐志摩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二十四岁的他与林徽因相比大了八岁,是大哥哥辈的人物了。当时,他的妻子张幼仪与孩子都来了伦敦。在徐志摩发动多次猛烈攻势之后,林徽因看似牢固的防线最后决了堤,她是这样对他说的:我不是个感情随意的女子,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抉择。浪漫的徐志摩即回家告诉张幼仪,准备离婚。张幼仪虽然感到太突然,但仍理智地对待这件事,随即带着孩子往德国留学去了。(徐申如听说儿子如此对待妻子,气愤之下宣布断绝父子关系,并停止供粮,且将银行业务及财产交由张幼仪主管。此后这位徐家大公子就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了。张幼仪的大哥叫张君劢,是民国初政坛风云人物,二哥张嘉敖则是当时政府中央银行总裁)林徽因就这样当了第三者,这一插足后果比较严重。事实上,徐志摩也做了第三者,因为林徽因当时也已经许配了梁思成。很有意思的是,作为父亲的林长民竟然也同意女儿与徐志摩之间的爱情,浑忘了自己已经把掌上明珠许配了梁家大公子。

然而,林、徐好景不长,因为不久后林长民游欧时间结束,她只得随父亲归国,等徐志摩赶回国时,林徽因已与梁思成订婚了。徐志摩是梁启超的学生,在老师面前,除了克制自己外,还能做什么呢?但在遇到陆小曼之前徐一直怀念着林,且总是梁、林家里的常客。

梁、林到美国留学后经常有矛盾,激烈的时候,林就给国内的徐志摩写信,因为这样,徐志摩对林一直心存幻想。梁、林学成归国后任教于东北大学,后因林身体欠佳,曾在北京西山养病一段时间,梁未在身边。这一时期,徐经常去西山看望林。因为这样一段经历,后世研究者总以为徐、林之间的关系已经越过雷池了,然而谁也拿不出证据来。因此,徐、林的感情到底到了哪一步,至今恐怕是个悬案。不久,徐在北京的舞会上认识了有夫之妇陆小曼,徐再次插足并与陆结婚。徐婚后并不幸福,甚至很不幸福,又常向朋友倾诉,对象主要是胡适、林徽因和凌叔华等,直到1931年遇难身忘。林在1931年和1934年分别写过两篇纪念徐的文章,真情流露。

应该说,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影响是巨大的,如果没有徐志摩,林徽因是不会搞文学的。还在伦敦刚相识之时,徐就经常写诗给林看,林的儿子梁从诫在《林徽因文集》中说到,林徽因曾对子女们亲口讲过,徐写过很多诗送给林,最有名的是《偶然》,但是,我们现在看《偶然》这首诗,怎么都不像是写给林的,因为徐对林的存在从来没有这么洒脱过。当然,如果没有徐的影响,林在建筑方面的成就也许要大得多,她兴趣大广,无论在哪方面都未能留下传世之作。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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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1-02-07
他在伦敦大学读书时,认识了16岁的林徽因,在当时称为"中国第一才女",所以徐志摩去追求她,但他是结过婚的。追求时当然遇到阻力,林徽因说:"我是少女,你是有妇之夫,你得先离婚。"徐志摩听后觉得很有希望,于是与1922年赴柏林找张幼仪离婚。因为浪漫的他认为林徽因是爱、美、自由的化身,虽然张幼仪很好,但是没有浪漫气质。他说:"我要当中国第一个离婚男人"。通过很多朋友做张幼仪的工作,最后张幼仪同意了,之后两人关系更好,一礼拜一封信。离婚后他立刻回到了英国,却发现林徽因已经到美国学建筑学。可能林徽因的父亲认为徐志摩当女婿不适合。此刻,老婆没了,恋人没了。两脚踏空,心悲凉,用诗抒怀,《春》中写到他看到别人在草丛中恋爱,自己很眼红,感觉自己很孤独。所以开始步入诗坛。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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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1-02-07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爱情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对“徐林恋”的感想

[题记]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爱情,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对此我有我的感想,故写了这篇文章,只为还原一个真实的林徽因。


目录



一 徐志摩简介
二 徐志摩和三个女性
三 徐志摩和林徽因
四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诗
五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六 附


[徐志摩简介]


     徐志摩是中国现代诗坛上屈指可数的大诗人之一,20年代末到30年代盛极一时的“新月派”的主将。他的最大贡献,我们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他开启了五·四新文化运动以来的中国一代代的海外留洋青年的梦,是他带给了许多有出国梦的后来人以‘再别康桥’式的启迪。”一代代的中国留学生,循着他的脉络,踏上了或追求中国文化的国际融合,或励精图治以求学报国,或向往美好前程等梦想的第一步。而他的作品,也在这一代代的鲜活的有着理想追求的“徐志摩”中独立地存活并不断地丰腴起来。

     他的诗,风格欧化,流动着内在的韵律和节奏,情感真挚充沛,有《再别康桥》等许多名篇传世。徐志摩留学英美,交游广阔:胡适、梁启超、郁达夫、沈从文、罗素、狄更生、泰戈尔、曼殊斐儿……无一不是社会名流兼文化名人。他是民国时期中国社会最活跃的知识分子之一,也是当时最讨人喜欢,最深得社会爱戴的文化精英。他是当时社会活动完美的楷模。长辈与他亦师亦友,同辈与他亲密无间。熟识徐志摩的人都称赞他的性格品行,说他天真挚诚、不计名利、热情无私、活泼风趣,有徐志摩的地方就有欢笑。

     但是,总是给别人带来欢乐的徐志摩内心却有解不开的“烦恼结”。他的“烦恼结”又和身边的三个关系密切女性紧紧相关。人们时会慨叹:“这样一位当时是天才的人物啊!死的多可惜!到底是他忽悠了身边的女人,还是女人害了他啊?!”……这一连串的疑问,让我们记住了他,一步步去接近和了解他,了解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中这个关键而特别的历史坐标。

     请不要说他轻浮,不要说他只会追女生,不要认为他的作品浮华虚幻,不要因为他离我们的年代太近,以李白、杜甫相参照而用嫉妒的目光瞧不起他。最少有一点,他比我们强,那就是我们不记得他的“真理,美和自由”,却一生一世,再也忘不了徐诗为我们描绘的美丽清新的风景。“轻轻地,”“轻轻地,”光这两个简约而又不简单的词句的创举,就足以名传千里!(所以,有些自诩为“80后”的鬼才、怪才们,你们是有那么一点才,有那么一点独特的见解。但像徐志摩这样的名家大家,自成“新月”派一家,能与罗素,泰戈尔,哈代,赛珍珠等国际文人打成一片,能慧眼识出像梁实秋,沈从文,萧乾,陈梦家,卞之琳等这样的杰出才人并与之亦师亦友,能得到朱自清,矛盾,蔡元培等国学大师的褒奖,这就已经很了不起。而你们呢:同徐志摩比算什么,还大言不惭地说,“徐志摩只会泡妞!”还好,越是贬驳,就越是能让读者接近和了解徐志摩的本真,贬驳,一点都无损他的出名,他的伟大!)


[徐志摩和三个女性]


     徐志摩在婚姻的低潮期写下名诗《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其实他一生的风基本来自三个方向,也就是性格完全不同的三个女性: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像许多抒情诗人一样,女性是徐志摩灵感的源泉,也是他悲剧的根源。

     1915年,由政界风云人物张君励为自己的妹妹张幼仪提亲,徐志摩把从未谋面的新娘娶进了门。张幼仪出身显赫富贵却不娇纵,相夫教子,恪尽妇道。(张幼仪,一位伟大的中国女性,比林徽因更值得中国女性去崇拜!她的才能,只是被爱情一时麻痹的徐志摩过多的“不承认”。其实,徐志摩对她绝不像世人想像的那么“坏”!她的光环一直暗淡,这是与林徽因脱不了干系的!)而徐志摩对这桩“无爱的婚姻”始终心存疑虑,在英国念书时结识林徽因更促使他决心离婚。1922年3月两人在柏林离婚,11月还在国内发表了离婚通告,成为当时的头号新闻。徐志摩还写下《笑解烦恼结》一诗送给张幼仪,痛斥封建礼教后说:“此去清风白日,自由道风景好”。

可这时徐志摩的“烦恼结”已系在了林徽因身上。林徽因秀外慧中,是有名的才女,其父林长民也是社会名流。她与徐志摩相识时只有17岁,两人虽然相知很深,但最后林徽因还是嫁给了梁启超之子、后来的著名建筑学家梁思成。从此林徽因成为徐志摩梦中可望而不可及的一个完美身影。

     徐志摩完美的现实追求,因此开始转移,终落在社交名媛陆小曼身上。陆小曼是有名的美人加才女,与徐志摩相恋时已是有夫之妇。两人的恋情成为当时最轰动的社会新闻之一。他们在经受了许多痛苦折磨后终成眷属,而婚礼上还遭到证婚人梁启超声色俱厉地训斥:“希望勿再做一次过来人。”婚后的徐志摩并非进了天堂,他父亲始终不承认陆小曼这个儿媳,而陆小曼整日沉浸在上海的社交场上使徐志摩痛惜她浪费才华,她挥金如土的习性也使诗人入不敷出。在种种矛盾中,徐志摩形容自己的创作陷入了“穷、窘、枯、干”的境地(另据有的传记作者透露,在结识陆小曼之前,徐志摩与美国著名作家、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赛珍珠有过短暂而隐秘的恋情,赛珍珠直到晚年才透露了这一消息,而徐志摩始终未留一字痕迹)。

     徐志摩在北平教书,而陆小曼坚持留在上海,于是徐志摩只得经常在平沪两地奔波,“总想飞”的诗人还特别喜欢乘坐当时并不普及的交通工具———飞机。悲剧终于发生。1931年11月19日,徐志摩搭乘济南号邮机从南京飞向北平,因为他答应20日要帮助林徽因筹划一个学术讲座。飞机在山东党家山上空撞山炸毁,想飞的诗人就这样死于“飞”。

     然而,“徐志摩”的生命被热爱他的三位女性用不同的方式延续:张幼仪自立、自强,继续侍奉公公,抚养儿子,并在上海创立时装公司、女子银行,开风气之先,业务也相当发达,直到56岁才再次结婚,得享天年。林徽因拣拾了一块失事飞机的碎片珍藏,直到去世,并提议设置“志摩奖金”以鼓励文学青年。陆小曼终身素服,绝足社交场所,编辑出版《徐志摩全集》成为她唯一的心愿,而由于种种原因,这一愿望到1965年她辞世也没能实现。

     所以,徐志摩的人生方向总是与女人紧密的联系在了一起。是这些伟大的女性成就了徐志摩的伟大才情,让他萌发出了“天才的激情” ;同样,也是徐志摩让她们的名字更加地响彻中外。

     在这三位女性中,我今天要关注的只是林徽因。只因为林徽因被别人讨论得最多,关于她的观点,分歧也最多。而且,看了很多文学史料后,我有我的感想,故写了这篇文章,只为还原一个真实的林徽因。


[徐志摩和林徽因]


     林徽因,一个美丽又哀愁的女子,一个受人崇拜而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我们分不清她的“寂寞中的快乐”和“快乐中的寂寞”。她是一个有着卓越才华却也有七情六欲的普通性情的女子,一个江南才子成就了她美丽佳人的神话。她就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温文善感却又倔强率性、刚烈坚韧的女子。

     每次想到林徽因,我们就总不自觉地想起她的美。她美得清冷,美的干净清爽,就如她自己的诗歌:你是人间四月天。她是从徐志摩诗歌中走出来的女子:从他们相遇的那刻开始,她就摆脱不掉成为诗人心中永恒的素材和寄托的梦想,一个被诗人无数次理想诗化的女子,一个现实而梦幻的女子。于是诗人得之不到而辗转反侧,心想之,梦望之。

     然而,她的理性让她游刃有余地把握着一分寸的距离,不远也不近,让自己永远理想的存活在了诗人的梦里。这是她理想之上的智慧,是一个女人对于理想和现实,心性与生活的自我选择。这就是现实中的林徽因。(林徽因这种理智的心性是与她的童年生活分不开的。人无完人,林徽因也一样。)就是这样的一个旷世才女改写了一代大诗人的人生轨迹,也是这样的一个“林妹妹“改写了民国时期的又一段“红楼梦”,同样也是她成就了又一个传奇的“梁祝”故事。也许,这是老天给每一个时代的才子佳人注定好的命运。

林徽因是中国著名的建筑学家和作家,为中国第一位女性建筑学家,同时也被胡适誉为中国一代才女。1904年6月10日,林徽因生于浙江杭州陆官巷住宅,原籍福建闽侯。林徽因出生在一个大家庭、一个书香门第,家人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她显赫的出身,注定了不平凡,她留学的经历在那时那代是少数的女子才能拥有的,她的美丽在女子并不能轻易抛头露面的年代,更是如吹来的一绉春风,拂动了万千男子的心,搅得人心蠢动,无不为一睹芳泽而尽心竭力。

     徐志摩为了她,当然也付出了代价,更或血本。他与张幼仪离婚,可是林徽因最终并没有选择她。诗人的真情,她从来就没缺少,因而就没有那样去珍惜,也就可以任性而为之了。其后徐志摩为听她的学术报告,乘机遇雨触济南开山而身亡。

     有时候觉得徐志摩很不值,因为他的不幸离开,中国少了一笔巨大的文化财富,而后还有人对他进行误会和诋毁,有的说他是一厢情愿的单相思,有的甚至说他死得其所。其实,把他放在我们普通人群的生活中去体会,用群众“雪亮的眼睛”就一点也不难发现:没有林徽因式的缠绵悱恻,就绝对不会有徐志摩式的“自古多情应笑我”。因为没有林徽因的“情歌”,怎么会有徐志摩的“对唱”。徐志摩那么癫狂地追求她,肯定是得到了回音,才会播撒下诗人那罗曼蒂克的情种。(他们后来的分分合合,无不是交相辉映地证明这个事实。)

     我想,如果他和林徽因的位置相互调换:让他也只多活个十几二十年,让林徽因来演绎一段古时红袖为才子添香的旧事(其实,他们是才子为红袖添香),她才能感受到徐志摩那被流言痛斥的苦闷(作为一个男人,徐志摩处处为他所爱的女人包容,或留言或蜚语;作为一个爱她的男人,徐志摩处处为她着想,徐的作品中多有表露),被巨大的精神和经济压倒的辛酸,却还要为她包容一切苦楚的赤子之心,她就再也不会去惧怕什么名誉和面子被戳破的各种担忧了。(她后来才深深体会到徐志摩的爱苦用心,才隐晦地表示出后悔的意思,只是犹已晚矣!)而中国的五·四新文化热潮,也肯定会胜及唐宋,还说不定就破天荒的出现了第一个诺贝尔奖得主。(因为中国现在的文人,已经再没有那五·四新文化时期的赤子之心了。)

     林徽因最终未与徐志摩结合,而嫁给了梁思成,到底还是由于其名门出身、少女矜持或庶出身份,抑或是出于自己的冷静理性,还是也许“不够爱他的原因”,她终放不下尘世的种种羁绊,去好好的享受一回浪漫的恋爱,而是选择了平凡的生活。这不能不说是她的遗憾和痛苦,因为她的一生始终都在自我编制的“牢笼”里无法自拔。虽然她后来有些许的悔悟。

     这也不能怪她,是她童年的不幸的生活环境和母亲对他人的嫉恨让她使然。而徐志摩却恰恰相反,富商家中的独子,有着快乐的童年,幸福的天伦之爱以及天生的赤子之心,使他充实地或在真实的生活里,还可以去远方追寻自己的梦想。而这时的的五·四新文化热潮,更加加剧了他们幸福的天平的倾斜:乐天的徐志摩在新文化的熏陶下迅速成长为新生代文化的倡导者,什么都放得开,拿得下;哀愁的林徽因在新文化的影响下却被动地接受着矛盾与冲突的现实,“小脚”与“西服”并存。最后,两颗不能交会的“明星”却在天空时时碰撞,擦出了时亮时暗的光芒。婉约的建筑家林徽因与豪放的大诗人徐志摩,就这样构筑了又一个“林黛玉”和“贾宝玉”,成就了宿命的悲剧,成为又一曲“红楼梦”。

     所以,林对徐的感情,无论是否“不是初恋,而是未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之间绝对有诗性共鸣。聪明绝顶的林徽因,她的爱是从来不向别人说出来的,一生也从没有说过类似的话。(除非她压根就没有爱情的梦,但灵秀而缠绵的她又怎会没有爱情梦呢?)不过,她知道,心里装着的那颗“明星”(“我的魂灵”)是绝对知道她且疼爱她的,因为两人都是交相辉映的可以“共鸣”的明星,过多的言语只会对她不利,只会贬低他们的默契性灵。

  这是一般人无法达到的,因为我们普通人的心性,情感,阅历,知识水平和智慧都达不到他们的那种境界。她对徐志摩的谈论与追忆,总是与雪莱、拜伦、泰戈尔等文学符号相联系,是徐志摩的存在把她真正地引向了文学天堂。而她在诗作、悼文与信件中也多处流露出了自己的心声,并不避讳她对徐志摩的真情。(聪明的她和他都知道,文学作品里的真情流露,一定无法让别人准确地“瞄准”他们的心;而他们自己,都心照不宣。)

     1935年志摩忌日,林徽因写了《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一文表达她的悼念之情。她在文中慨叹:“这是什么人生?什么风涛?什么道路?志摩,你这最后的解脱未始不是幸福,不是聪明,我该当羡慕你才是。”这样的文章,当然不可能写得多么明白。过了几个月,到了夏天,她发表的诗作《别丢掉》,才是她坦诚的心声。全诗为——

     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势情,
     现在流水似的,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
     叹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那真!
     一样的月明,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
     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问黑夜要回
     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

     诗中“在松林”,“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都不可能是别的意象。 “回音”二字,乃“徽因”的谐音(林徽因原来就叫林徽音)。《志摩的诗》里说,“为要寻一个明星”,而这里“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梦似的挂起”,都婉约地表达了作者没有等到那人来寻她这颗“星”的惆怅与无奈啊!所以,她只能教远方的“人”,“别丢掉这一把过往的势情”,“仍要保存那真!”最后,她还交代,“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她或是在说,“山谷”仍然留着,那过往感情的“回音”;或是在说,她那“回音”,一直在“山谷”中留着,一直没变。这“山谷”,不会就是指徐志摩葬身处——山东党家山那里的山谷吧!因为她林徽因拣拾了一块失事飞机的碎片,一直珍藏到去世。

     诗以言志,书以传情,这是亘古不变的规律,古往今来,从不间断。所以他们一直用这种最原始的方式传递着普罗米修斯的爱火,他们也就一直处于爱的洪峰。因为在徐志摩死之前的1931年9月,她还在与他的情诗中表露心迹:“永远守住我们的魂灵。”

     俗话也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所以,如果徐志摩是单相思,如果林徽因不是很爱他,他会投入那么多吗?!别以为他是诗人,就该热情冲动,就该见一个爱一个,他可是被誉为“一代天才”的才子,他是真诚待人又人见人爱的徐志摩,他的智商不会低到分不清方向吧?!一个不喜欢他的女人,他还会作无收获的付出,还会死缠烂打,还会作无谓的牺牲?!按现代科学家的道理,恋爱中的男人的智商是不会降得很低的。因此,不要以为是诗人,就该是花心大萝卜,就该是疯子,追着美女满街地跑!

     因此,我们可以毫不怀疑地断定,他们之间,是真爱!林徽因是对徐志摩有真情的,是深爱着诗人徐志摩的。徐志摩也爱林徽因,只是徐志摩始终未能得到其“唯一灵魂之伴侣”,但还是深爱着才女林徽因。或许是林徽因的心性太清醒了,她说:“徐志摩当时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可我其实并不是他心目中所想的那样一个人”。但她也知道,并且深深地感受到了徐志摩的爱,那是很浓烈的爱,是已近幻觉的疯狂的爱。她因为当时太了解徐志摩,太了解他的爱了,以至于有一点飘飘然了。但性格缜密的她又有一点“自私”(后来我们才了解到,她这“自私”,不是物质上的真自私,而是童年的成长使她“自私”于感情上被人宠溺和呵护),她要让这份珍贵的情感现实而长久的保存下来,以满足她那虚荣的心。所以她便以这句“冷酷”,却能勾起诗人更大才情的套话,让诗人能不停地来“献媚”与她,来宠溺和呵护她。(林徽因后来的作品也流露出了她自己这一境况。而且张幼仪也因此更加不能原谅她了。)

   其实后来冷静下来的她,才参透他们爱的真谛:“我觉得这桩事,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精神方面看来,这桩事或为造成志摩为诗人的原因,而也给我不少人格上、知识上、磨练修养的帮助。”这是当事人对这段关系的最好概括。(因为诗人死后,她才流露出后悔之意了。)

     有人说:“林徽因与梁思成的结合,这或许正是最好的选择,他们既拥有所有世俗婚姻中的琐碎温馨幸福与争执,亦是事业的终身伴侣。”其实不然,林徽因思想活跃,具有诗人的美感和想象力,却不及梁思成那种沉稳缜密与构思画图的本事;梁思成的沉稳踏实,可以使林徽因完成她儿时的建筑家的梦想。而梁思成也是因为林徽因的爱好才选择了建筑学。他们的共同著述与作品,往往是梁思成主要整体架构,林徽因作点睛之笔。徐志摩在这方面却没有优势。所以,这是林徽因的务实之需。(我想,这不是出自林徽因内心深处的爱恋,因为她的心这时已经装下了徐志摩。虽然,林梁是青梅竹马,早已定了娃娃亲。)

     她后来也渐渐地后悔了,于是和徐志摩来了个死灰复燃。然而世事弄人,徐志摩的罹难,使她刚构筑的美好前景瞬间化为泡影,也使她从此陷入了万劫不复的痛苦之中。但她是个要强的人,为了表现得不过于明显,她就一心地专注于她的建筑事业。然而,她还是没有放弃她的文学事业,因为她的本性就有诗人的娟秀气质。于是,她一方面为国家事业在忙于奔走,一面又通过写作与另一个世界的“魂灵”交流,这是她活下去的精神支柱。有时,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困惑,就去找金岳霖来调解和安慰。金岳霖也就成为了她人生里又一个重要的人。

     林徽因在徐志摩去世后对沈从文写信说:“他若没死,我待他是仍不能改的,这可能是他说的我爱我的家胜过爱他的缘故。”可见林徽因承认对徐志摩的感情(曾经也略微后悔过没有选择他)但是即使重新来过,林徽因仍会理智地选择。林徽因承认自己不够爱徐志摩也是因为理性和世俗的缘故让她不能足够地爱。这既是她的聪明,也是她的后悔,只是她说得很冠冕。因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大活人——她的丈夫梁思成,以及一大批无声地“误解曲解和谩骂”她的人。不过她也不避讳她丈夫在卧室的床头挂着徐志摩的飞机残骸。(梁思成续弦妻子林洙所记载的回忆说:梁思成跟她结婚后感叹说,原来真正的夫妻过日子是这般的滋味,可见林徽因与梁思成还是有隔阂的,不是别人想像的那般美好。)

     让人们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直到她离开了这个世界,徐志摩的这块飞机残骸还在她卧室的床头。一想到这里,我们就很清楚她和徐志摩之间为什么总是有着那层藕断丝连的关系了。就是这,让他们的故事雾里看花,说不明,道不白,也就长盛不衰了。 一直以来,我们读到关于他们的这段故事时,多半是为他们惋惜和不平!其实,更深层的意义是,以古为鉴,让今天的我们更懂得把握时机,把握现在的感情,让今天的我们别成为第二个“林徽因”和第二个“徐志摩”,也让我们注意把握爱的火候。这才是我们关注徐林故事的真正目的和最终动机。

     这样参透了徐林的故事后,我们感觉得到:他们之间的爱情就像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为维护这场爱情的战争,徐林他们,最后死的死,伤的伤。而徐林的爱情这场“战争”,远没有结束,还加入了今天关注他们的读者。

     不过,这场爱情的战争最开始是由徐志摩发起的。徐志摩狂热地追求林徽因,先后大体有三回。

     第一回是1920年冬至1924年,在伦敦一见钟情。1920年,16岁的林徽因游历欧洲,在英伦期间,结识了正在英国游学的徐志摩。当时,他的妻子张幼仪与孩子都来了伦敦,他已是一个两岁孩子的父亲。而情窦初开的林徽因被徐志摩渊博的知识,风雅的谈吐、英俊的外貌所吸引。两位才情横溢的青年热烈地相恋了,徽因深爱着志摩,但志摩的妻子(张幼仪)的影子在她心中总是拂不去。徽因于是就对志摩说:“我不是个感情随意的女子,你必须在我与张幼仪之间作出抉择。”于是浪漫的徐志摩即回家告诉张幼仪,逼着妻子离婚。张幼仪虽然感到太突然,但仍理智地对待这件事,随即带着孩子往德国留学去了。林徽因就这样当了第三者,这一插足后果比较严重。事实上,徐志摩也做了第三者,因为林徽因当时也已经许配了梁思成。很有意思的是,作为父亲的林长民竟然也同意女儿与徐志摩之间的爱情,浑忘了自己已经把掌上明珠许配了梁家大公子。

   之后林徽因经过一翻理性的考虑和痛苦的抉择,和父亲一起提前回国了,而且是与志摩不辞而别。这也是后来林徽因为何在《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里对去世的志摩说:“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的”直白忏悔,是她不断向凌叔华强索“八宝箱”(也叫文字因缘箱,里面放的都是志摩的日记和手稿,其中有《康桥日记》)的其中一个原因,是也是张幼仪自始至终都怀恨林徽因的最大诠释。(因为林徽因既然答应了徐志摩,后来却没有和他结婚,把徐志摩闪了。她处处都是为徐志摩考虑的,就是离了婚,她还是爱着徐志摩,始终把自己当做徐志摩夫人。)

     第二回是1924年至1928年。1924年春林徽因、徐志摩陪同来华访问的印度诗人泰戈尔。因共同接待泰戈尔访华,徐旧情复萌,不可抑止。1924年,泰戈尔访华期间,徐林二人以金童玉女的形象相伴左右,与老人的鹤发相映成辉。徐林同台,流利的英语、俊秀的扮相,举座皆惊。徐还借泰戈尔之口向林徽因表达爱意,结果未果。对此,泰戈尔还专门劝说徐志摩,凌叔华较林徽因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1931年,徐志摩一死,存在凌叔华那儿的“八宝箱”立即成了林徽因必得之对象。她的理由是,“我只是要读读那日记,给我是种满足,好奇心满足,回味这古怪的世事,纪念老朋友而已。”而凌叔华退的日记中少了几页,为此林还和凌怄了好一阵子的气。)

     后来,梁思成、林徽因到美国留学。其后经常有矛盾和摩擦,激烈的时候,林徽因就给国内的徐志摩写信,因为这样,徐志摩对林徽因一直心存幻想。而不久的1925年1月19日,徐志摩在北京的舞会上认识了有夫之妇陆小曼,徐陆于1926年10月3日在北平结婚。1928年,梁思成和林徽因在加拿大渥太华结婚。而且,我总觉得徐志摩和陆小曼结婚,在某些程度上是对林徽因在伦敦与他不辞而别以及她与梁思成在一起的一种回应及报复。虽然徐志摩不是这样想的,他是一位坦荡的诗人,他只是为了找一个更活泼而有灵性的陆小曼暂时替代林徽因这一“完美爱神”的位置;但是爱他的林徽因在美国却别提多不舒服,此后她不再推延与梁思成的结婚时间。

     第三回是1931年夏探视养病香山的林徽因,激发林徽因文学创作。梁思成和林徽因学成归国后任教于东北大学,后林徽因身体欠佳,于1931年春天打沈阳回北平香山疗养肺病,梁思成未在身边。徐志摩经常去探望。两人因生活上都遇到困难和挫折,彼此的心灵再一次默契地靠拢了。恰恰这时的“浮言”四起,徐志摩不得不屡次向陆小曼剖白心迹:“至于梁家……半亦因为外有浮言……如今徽因偕母挈子,远在香山,音信隔绝……我不会伺候病,无此能干,亦无此心思:你是知道的,何必再来说笑我。”

     “香山侍病”说绝非空穴来风。与徐志摩、林徽因皆过从甚密的沈从文1931年6月19日有篇《寄冒雨上×山的诗人》,便是“香山侍病”的实录。纯粹是文友间的调侃,干净的,没有丝毫的龌龊。

     1931年9月,林徽因吐出《深夜里听到乐声》的心声:“这一定又是你的手指,轻弹着,在这深夜,稠密的悲思;我不禁颊边泛上了红,静听着……一声听从我心底穿过,忒凄凉我懂得,但我怎能应和……”
3个月后的11月,志摩飞天。梁思成将飞机上的一块残骸带回来。林徽因不顾及梁思成的异议将其挂在卧室的墙上。潜意识里,她就以这种唯美的方式“长相思”地永久地与徐志摩相爱。徐志摩,已成为一根暗刺,深深扎在了林徽因痛苦的内心。

     而在张幼仪的自传中,林徽因在1947年去世前见了她一面:“做啥林徽因要见我?我要带著阿欢和孙辈去。她虚弱得不能说话,只看着我们……我想,她此刻要见我一面,是因为她爱徐志摩,也想看一眼他的孩子。她即使嫁给了梁思成,也一直爱徐志摩。”

    张幼仪爱徐志摩自不必说,林徽因也一直爱着徐志摩。两个女人,隔着多年的风尘,潦草而隆重地见面了,彼时无声胜有声。所有的前嫌,一笔勾消,就在这临终的目光里雪藏了。


[徐志摩和林徽因的诗]


     林徽因的儿子梁从诫在《林徽因文集》中说到,林徽因曾对子女们亲口讲过,徐志摩写过很多诗送给她,最有名的是《偶然》。但是,我们现在看《偶然》这首诗,怎么都不像是写给林徽因的,因为徐志摩对林徽因的存在从来没有这么洒脱过。梁从诫后来还说,林徽因说过《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是写给他父亲梁思成的,但我们现在看这首诗,怎么看也都不像是写给梁思成的。

     传说林徽因作诗喜欢在晚上,对着窗户外的荷花林,穿一件纯白色的大长褂,她说这样才有灵感。而我自从读了韩石山先生2000年6月写的,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10月出版的《徐志摩传》后,知道了徐志摩的诗是围绕林徽因言志这种背景,认识了这些才能更加读懂徐志摩的诗后,终于发现于林徽因相关的东西在徐诗中都隐约可见,而林徽因的相关作品与徐诗都能很好的妙合。并且,像这样地理解起来,徐诗更加生动了。

     由此,我们有必要认真意会徐志摩和林徽因的诗里的内容和深意。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藤花前 – 独过静心斋》     林徽因

     紫藤花开了
     轻轻的放着香,
     没有人知道......

     紫藤花开了
     轻轻的放着香,
     没有人知道。
     楼不管,曲廊不做声,
     蓝天里白云行去,
     池子一脉静;
     水面散着浮萍,
     水底下挂着倒影。

     紫藤花开了
     没有人知道!
     蓝天里白云行去,
     小院,
     无意中我走到花前。
     轻香,风吹过
     花心,
     风吹过我,——
     望着无语,紫色点。


     《云游》     徐志摩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

他抱紧的只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死是安慰》     林徽因

     个个连环,永不打开,
     生是个结,又是个结!
     死的实在,一朵云彩。
  
     一根绳索,永远牵住,
     生是张风筝,难得飘远,
     死是江雾,迷茫飞去?
  
     长条旅程,永在中途,
     生是串脚步,泥般沉重,
     死是尽处,不再辛苦。
  
     一曲溪涧,日夜流水,
     生是种奔逝,永在离别!
     死只一回,它是安慰。


[附]


     林徽因没有爱过徐志摩吗?
    
     对此,我找了一篇名家的文章,以示支持其:“林徽因爱过徐志摩!”

     文章说:“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爱情纠葛,关系到中国现代文学史的某些重要史实,也关系到对他们许多重要作品的诠释”,其全文如下:  


林徽因没有爱过徐志摩吗?

     陈子善台湾和大陆合拍的电视连续剧《人间四月天》播出之后,文化界反应不一,有褒有贬,本属正常。但读了梁从诫先生批评《人间四月天》的答问之后,不胜惊讶,感到有与梁先生商榷的必要。  

     如果记者的记录无误,梁先生是这样评价徐志摩与林徽因的关系的:“据我所知,林从来没有说过爱徐,林对徐很好,很关心爱护,很亲密,很敬爱,但并不属于恋人之间的爱。”梁先生还反问:“为什么徐爱林,林就非得爱徐呢?”梁先生话说得如此斩钉截铁,我却疑窦顿生。林徽因与徐志摩泛舟剑桥,情迷英伦时,梁先生在哪里呢?不要说梁先生尚未出生,就是他父亲梁思成与林徽因的恋情也尚未开始,梁先生何以断定他母亲与徐志摩之间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徐志摩与林徽因之间这段令双方都刻骨铭心的爱情,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乃至文化史上都是传为美谈的。尽管徐志摩的有关日记至今下落不明,尽管徐林之间的通信仅有二封幸存于世,但根据现存史料,还是不难梳理两人之间的情感历程。徐志摩在剑桥留学时对林徽因一见钟情,决心“于茫茫人海中访我惟一灵魂之伴侣”,而林徽因虽然与徐志摩相差七岁(其实,这在当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年龄差距),同样也爱上了徐志摩。陈从周的《徐志摩年谱》记云:“林徽因在英,与志摩有论婚嫁之意,林谓必先与夫人张幼仪离婚后始可,故志摩出是举(指与张幼仪离异——笔者注),他对于徽因倾倒之极,即此可见,……后以小误会,两人暂告不欢,志摩就转舵追求陆小曼,非初衷也。”陈从周是徐志摩的表妹夫,对徐的生平和家庭了解甚详,他的话应该是可信的,后来多种徐志摩传记也都沿用了这一说法。梁先生在1985年初稿、1991年改定的《倏忽人间四月天》中,一方面否认徐林之间谈过恋爱,另一方面也不得不承认“母亲回国,他们便分手了”。如果徐林从未谈过恋爱,从未牵过手,又何来“分手”?  

   徐林之间的恋情,更可以从他们的作品,即从内证资料求得进一步的证明。徐志摩的《月下待杜鹃不来》、《月夜听琴》、《一个祈祷》、《明星与夜蛾》、《拿回吧,劳驾,先生》、《在病中》、《你去》等动人的诗篇都是写给林徽因的,就是他那首脍炙人口的《再别康桥》又何尝没有林徽因的倩影投射在内?这些想必读者已比较熟悉,可不必多谈。在林徽因这方面,情况要复杂一些。但根据她自己所提出的“凡在作品中所提到的生活,的确都是作者在理智上所极明了,在感情上极能体验得出的情景或人性”的观点,我想还是可以从她的小说和诗歌来探讨她的极为丰富而又复杂的内心世界的。短篇小说《窘》写维杉对比他小十七岁的少女芝的特别的感情,芝不但没有反感,反而乐于接受,从中不是大可玩味徐林之间的感情脉络吗?至于林徽因的诗固然委婉含蓄,但只要细加分析,仍可从中把握她对徐志摩的深情。《深夜里听到乐声》就像是回应徐志摩《月夜听琴》似的,《那一晚》、《情愿》和《仍然》等诗都是怀念一段旧日恋情,凄婉悲凉,显然不可能记写她与梁思成之间的情愫,惟一合理的解释只能是与徐志摩有关。还有那首有名的《别丢掉》,许多论者早就指出这是林在徐逝世之后追悼自己对徐的爱情,这是很有道理的。  

     这里就涉及对林徽因《你是人间的四月天》一诗的理解了。此诗最初发表于1934年5月《学文》创刊号,距徐志摩逝世三年,梁从诫先生出生二年。梁先生称父亲梁思成告诉他,此诗作于1933年,是母亲专为他而作,与徐志摩无关,从而判定电视剧《人间四月天》把题目都弄错了。且不说此诗是否确切地作于1933年尚可质疑,因为林徽因有不少诗是作出数年以后才发表的。退一万步说,即使此诗真的如梁先生所说是林徽因专为他而作,电视剧编者借用来比喻徐志摩对三位女性的感情,又有何不可?林徽因逝世之后,金岳霖和邓以蛰联名作的挽联“一身诗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曾为梁先生所引用,这后一句不也是借用了“你是人间的四月天”来极赞林徽因吗?总不能说金岳霖也曲解了林徽因的诗意吧。电视剧《人间四月天》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但在我看来,这个题目的借用却是难得的神来之笔。  

     林徽因在徐志摩不幸遇难之后写给胡适的信,是梁先生否定林与徐有过恋情的重要依据,但我细读了已经收入《林徽因文集》的林徽因1931年5月1日和1932年元旦致胡适的两封信后,得出的结论恰恰相反。如果林与徐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何必在徐逝世后急于想看他的“康桥日记”,而在凌叔华从中作梗后竟“气得通宵没有睡着”?如果林与徐之间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何必在信中一再说“有过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也没有什么可羞惭”,“志摩警醒了我,他变成一种Stimulant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怨,或Happy或Sorry,或难过,或苦痛,我也不悔的”?诚然,由于她之与梁思成结合,而且他们之间志同道合,所以她不可能再旧情复燃,接受徐志摩的可能的新的追求,她要“对得起”丈夫和儿子,她要“爱我现在的家”,但这决不意味着她与徐志摩之间没有旧情,“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李商隐的两句诗也许可以拿来作个注解。  

     需要着重指出的是,徐志摩与林徽因的爱情纠葛既属于“私人空间”又存乎“公共空间”,因为这关系到现代文学史的某些重要史实,也关系到对他们许多重要作品的诠释。事实上,海内外中国现代文学研究界一直关注两人之间的恋情对他们创作的深刻影响并不断地加以研究。承认林徽因也爱过徐志摩,丝毫不影响对林徽因与梁思成爱情的肯定,也丝毫不影响对林徽因情操与才华的肯定。前辈的情感纠葛是他们所处的时代的精神和文化的聚焦,是那个时代的人对自由恋爱、真挚爱情和理想婚姻的追求。作为后人,正视并承认前辈之间发生过的爱情纠葛,其实是对前辈道德和情感的理解和尊重,不知梁从诫先生以为然否?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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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5楼  发表于: 2011-02-07

徐志摩和林徽因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关系,相爱到底有多深,你想知道的是这些。

  且听我依据史料细说根由。

  在伦敦,父女两人同时与徐志摩谈恋爱

  林徽因的父亲是林长民,字宗孟,1917年张勋复辟失败后,入段祺瑞内阁任司法部长,三个月后辞职赴日本考察。1920年春携女儿林徽因赴英国,身份是中国国际联盟同志会驻欧代表。其时林长民44岁,林徽因16岁。同年10月,徐志摩从美国来到伦敦,入伦敦大学政治经济学院读书。

  徐志摩和林家父女的相识,是在国际联盟的一次讲演会上。“我在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混了半年,正感到闷想换路走的时候,认识了狄更生先生……第一次见着他是在伦敦国际联盟协会席上,那天林宗孟先生演说,他做主席。第二次是宗孟寓里吃茶,有他。”这是徐志摩在《我所知道的康桥》中的说法。林徽因《忆志摩》文中说,她初次遇见徐,是在徐初次认识狄更生先生的那次会见中。

  志摩记错了,没有半年,到伦敦两个月就认识了林家父女,且很快便向林徽因发起了爱的攻势。有林长民的信可证:“足下用情之烈令人感悚,徽亦惶恐不知何以为答,并无丝毫mockery(嘲笑),想足下误解了。”信末附言“徽徽问候”。

  一个是留学三年的青年男子,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妙龄女郎,志摩的用情之烈不难想象,而徽因的惶恐失措也在情理之中。好在林长民是个豁达大度的人,不光不责怪反而给以解说。

  很快张幼仪来到伦敦,徐志摩通过狄更生的关系,取得剑桥大学王家学院特别生的资格,携妻搬到离剑桥六英里的沙士顿乡下住家。这期间志摩和徽因一直保持通信联系。张幼仪在《小脚与西服》一书中对她的侄孙女张邦梅说:

  “几年以后,我才从郭君那儿得知徐志摩之所以每天早上赶忙出去,的确是因为要和住在伦敦的女朋友联络。他们用理发店对街的杂货铺当他的地址,那时伦敦和沙士顿之间的邮件送得很快,所以徐志摩和他女朋友至少每天都可以鱼雁往返。他们信里写的是英文,目的就在预防我碰巧发现那些信件,不过我从没发现过就是了。”

  对于张幼仪来说,她尽可以这样怀疑,也有几分是事实,但要说全是事实,即志摩每天等的都是林徽因的信,就不对了。

  肯定有徽因的信。1927年林徽因在美国上学,正好胡适也去了美国,3月15日给胡的信中说:“我昨天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的志摩我现在真真透澈的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重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这些话,不光说明他们当年确实通信,也说明了他们当时各自的状态。

  志摩热烈追求是不用说了,徽因这边兴奋或许是有的,没有很当真也是真的。否则不会几年之后才“真真透澈的明白了”。

  再一个证据是,志摩一死,存在凌叔华那儿的“八宝箱”,也叫文字因缘箱,里面放的是志摩的日记和手稿,其中有《康桥日记》,立即成了林徽因务必得之的对象。她的理由是,“我只是要读读那日记,给我是种满足,好奇心满足,回味这古怪的世事,纪念老朋友而已。”(1932年农历正月初一给胡适的信)凌叔华退给她的日记中少几页,为此还和凌怄了好一阵子的气。

  同时还有林长民的信,两人也是谈恋爱。1925年12月24日林长民死于郭松龄之役,第二年2月6日,志摩在自己编的《晨报副刊》上刊出林的《一封情书》,加了按语说:“分明是写给他情人的,怎么会给我呢?我的答话是我就是他的情人。听我说这段逸话。四年前我在康桥时,宗孟在伦敦,有一次我们说着玩,商量彼此装假通情书,我们设想一个情节,我算是女的,一个有夫之妇,他装男的,也是有妇之夫,在这双方不自由的境遇下彼此虚设的讲恋爱。”

  于此可知在沙士顿,志摩每天去杂货铺取的信,更多的该是林长民来的情书。

  从林徽因给胡适的信中,也可以看出她的矜持,年龄小是一个因素,出身名门是一个因素,还有一个因素也不可忽略,那就是,她不是嫡出,而是庶出。林长民有两个小老婆,林徽因是第一个小老婆的长女。这种身世的女子,一般来说,更要自尊自重,否则闲话就多了。

  在北京,情人不愿受干扰

  1921年10月林徽因随父回国。1922年10月徐志摩回国,在南方稍事盘桓,12月初来到北京。

  志摩所以匆匆回国,肯定是知道林徽因许配给梁思成了。他离开伦敦回国,原意还要回来的,这从他的名诗《康桥再见吧》中可以看得出来。“设如我星明有福,素愿竟酬,/则来春花香时节,当复西航,/重来此地,再捡起诗针诗线,/绣我理想生命的鲜花,实现/年来梦境缠绕的销魂踪迹,/散香柔韵节,增媚河上风流。”

  莫非说一起来伦敦留学,是徽因给志摩的许诺?

  然而一到北京,他就知道事情不是那简单的了。先是梁启超给他来了一封长信(梁在上海),劝他“义不容以他人之苦痛易自己之快乐,弟之此举,其于弟将来之快乐能得与否,殆茫然如捕风,然先已予多人以无量之苦痛”。这话虽是替张家说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的亲身感受,毕竟是他的儿子将要娶徽因为妻啊。

  梁还感叹:“呜呼志摩,天下岂有圆满之宇宙若尔尔者!”

  如果梁启超不打算娶徽因作自己的儿媳,毫无疑问,这些话都是掷地作金石之声的醒世良言,任谁听了都会感激涕零,迷途知返,然而一加上这个背景,这些话就显得苍白无力,甚至让人觉得可怜兮兮了。

  纵然是老师,徐志摩也不会买这个帐,他会怎样回答,也就不难想象了。“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等于说那么咱们就较量一下吧。

  这封信几乎是他到北京的当天收到的。这时还没有见上林徽因,待见过林徽因,他就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了。林在培华中学读书,自然是不好去找的。林家住在景山后街一处称作雪池的院子里。那儿是能去的,可是徽因常常不在。她与梁思成的恋爱关系已相当稳固了,余暇时间两个人常在一起谈情说爱。

  有一个小故事,颇能说明志摩的执著与尴尬。

  梁启超是松坡图书馆的馆长。松坡图书馆有两处院子,一处在西单附近的石虎胡同七号,一处在北海公园里的快雪堂。快雪堂是一处幽静高雅院落,星期天不对外开放,梁思成因关系特殊备有钥匙可以自由出入,便约了林徽因来此相聚。徐志摩找林徽因也会找到这儿。他是梁启超的弟子,又是林长民的朋友,就是梁思成在,来找林徽因也不能说有什么不对。去的次数多了,自然引起梁思成的反感,梁便在门上贴一纸条,大书:

  Lovers want to be left alone.(情人不愿受干扰)。

  志摩见了,只得怏怏而去。(梁实秋《赛珍珠与徐志摩》)

  就算一种恶作剧吧,怕也不是梁思成背着林徽因写的吧。

  1924年四五月间,泰戈尔访华期间,给了徐林接触的机会,一起接待进出会场,又一起演出英文戏剧,又恢复了昔日的情感。5月20日,泰戈尔一行离开北京去太原,徐志摩陪同前往。车站上,送行的人很多,林徽因也在里面。车快开动了,徐志摩正在写一封给林徽因的信,尚未写完,车已蠕动,徐志摩要冲过去递给车下的林徽因,泰戈尔的秘书恩厚之见他太伤感,一把抢了过来替他藏起。后来志摩再没提起此事,恩厚之就把此保存起来带回英国。直到70年代,梁锡华去访问,让梁看了原件。信里写的是:我真不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我已经好几次提起笔来想写,但是每次总是写不成篇。这两日我的头脑只是昏沉沉的,开着眼闭着眼都只见大前晚模糊的凄清的月色,照着我们不愿意的车辆,迟迟地向荒野里退缩。离别!怎么的能叫人相信?我想着了就要发疯,这么多的丝,谁能割得断?我的眼前又黑了!


  从这封信上,可以看出,大前天晚上,他俩是在一起的。就是这次会面,林徽因向志摩摊了牌,说她马上就要随梁思成去美国留学了,她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他们必须“离别”。

  林徽因到了美国后,才咀嚼出志摩对她的真情的滋味而倍加珍惜。在1927年3月15日给胡适的那封信中,她说:“请你告诉志摩我这三年来寂寞受够了,失望也遇多了,现在倒能在寂寞和失望中得着自慰和满足。告诉他我绝对的不怪他,只有盼他原谅我从前的种种。

  1928年8月林徽因回国,与梁思成一起受聘为东北大学教授。1931年初,徐志摩闻知林病重,曾专程去沈阳看望。这年春季开学后,志摩来到北平任北大教授,林徽因病重回到北京疗养,两人的接触又多了,加之志摩与小曼感情不睦,两人的又时常走动,颇有旧情复萌的趋势。对这一段的感情,林徽因和梁思成的儿子梁从诫的看法是:

  我一直替徐想,他在1931年飞机坠毁中失事身亡,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若多活几年对他来说更是个悲剧,和陆小曼肯定过不下去。若同陆离婚,徐从感情上肯定要回到林这里,将来就搅不清楚,大家都将会很难办的。

  林也很心疼他,不忍心伤害他,徐又陷得很深。因而我一直觉得,徐的生命突然结束,也算是上天的安排。

  当晚辈的说这样的话,实在太不应该了。为了自己的家声,竟说他人烧死是好事,不像个有文化的人说的话。这是《人间四月天》播出后,梁从诫先生回答《文艺报》记者时说的。登在本年5月6日该报四版上。不看这些话,我还不知道1931年在北平,徐林感情已发展到这样危险的地步。

 八宝箱事件发生后,对与徐志摩的情感,林徽因就一点也不隐讳了。1932年农历正月初一给胡适的信中说:

  我永是“我”,被诗人恭维了也不会增美增能,有过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也没有什么可羞惭……我觉得这桩事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从精神方面看来这桩事或为造成志摩成为诗人的原因,而也给我不少人格上知识上磨炼修养的帮助。
志摩inaway(从某方面)不悔他有这么一段痛


苦的历史,我觉得我的一生至少没有太堕入凡俗的满足也不是一件什么坏事。志摩警醒了我,他变成一种Stiamulant(激励)在我生命中,或恨,或怒,或Happy(幸运)或Sorry(遗憾),或难过,或苦痛,我也不悔的,我也不Proud(得意的)我自己的倔强,我也不惭愧。

  有恋情吗?肯定有。“一段不幸的曲折的旧历史”,肯定不是单纯的友谊。感叹这桩事“人事方面看来真不幸”,等于是感叹有情人没有成了眷属。

  多深?够深的了。是造成志摩成为诗人的原因,也是给她人格上知识上磨炼修养的帮助。志摩已变成一种激励在她的生命中,使她变成倔强,她绝不因此而惭愧。对于一个有丈夫有孩子的女人来说,还能让她说什么,怎么说?

  你仍得相信,山谷中留有那个回音

  再看徐志摩去世后,林徽因的种种表现。

  志摩死后,梁思成去了济南,从出事地点捡了一块飞机的残片,直到去世她都把它挂在卧室的墙上。这是她对志摩的真挚,是她胸怀的坦荡,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她对世俗社会的一种蔑视。

  1934年11月19日,林徽因和梁思成去南方考察路过硖石(志摩故乡),停车的几分钟里,她下了车,在昏沉的夜色里,独自站在车门外,“凝望着幽黯的站台,默默的回忆许多不相连续的过往残片,直到生和死间居然幻成一片模糊,人生和火车似的蜿蜒一串疑问在苍茫间奔驰……如果那时候我的眼泪曾不自主的溢出睫外,我知道你定会原谅我的。”(林徽因《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

  就是这次,回到上海之后,跟赵渊如(深)、陈直生(植)、陈从周见了面,竟日盘桓,她总是谈笑风生,滔滔不绝,一次突然哑口无声,陈直生问:”你怎么不讲啦?”林徽因突兀地说:“你以为我乃女人,总是说个不停吗?”

  陈从周当时就感到,这是林刚刚经过志摩家乡与志摩埋骨地后,心情不好所致。(陈从周《记徐志摩》)

  1935年志摩忌日,林徽因写了《纪念志摩去世四周年》一文表达她的悼念之情。这样的文章,当然不可能写得多么明白。过了几个月,到了夏天,她发表的诗作《别丢掉》,才是她坦诚的心声。全诗为——

  别丢掉

  这一把过往的势情,

  现在流水似的,

  轻轻

  在幽冷的山泉底,在黑夜在松林

  叹息似的渺茫,

  你仍要保存那真!

  一样的月明,

  一样是隔山灯火,

  满天的星,

  只有人不见,

  梦似的挂起,

  你问黑夜要回

  那一句话——你仍得相信

  山谷中留着

  有那回音!诗中“在松林”,“满天的星,只有人不见”,“山谷中留着/有那回音”,都不可能是别的意象。“回音”二字,直可说是“徽因”的谐音(林原来就叫徽音)。

  不管怎么说,都得承认,林徽因是对徐志摩有真情的,是深爱着诗人的。

  顺便说说她和金岳霖的事几乎都知道,哲学家金岳霖,因为爱恋林徽因而终身不娶,从青年到晚年,几乎是“逐林而居”,梁家住在哪儿,他也前院后院的住在哪儿。

  若金爱着林而不作任何表示,只是住在林家旁边,这也就奇了。若金向林有所表示而林无动于衷,这也就奇了。若梁思成知道金爱着林而不闻不问,这也就奇了。金梁林的学生,都把这种感情神圣化了,说是纤尘不染。这就有点匪夷所思了。可惜都不是。神仙也得享有人间烟火,才成其为神仙。且看梁思成续弦妻子林洙的记载。

  林洙曾问起金岳霖终身不娶的事,梁思成笑了笑说:“

  我们住在东总布胡同的时候,老金就住在我们家的后院,但另有旁门出入。可能是1931年,我从宝坻调查回来,徽因见到我哭丧着脸说,她苦恼极了,因为她同时爱上了两个人,不知怎么办才好。她和我谈话时一点不像妻子对丈夫谈话,却像个小妹妹在请哥哥拿主意。听到这事我半天说不出话,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紧紧地抓住了我,我感到血液也凝固了,连呼吸都困难。但我感谢徽因,她没有把我当一个傻丈夫,她对我是坦白和信任的。我想了一夜该怎办?我问自己,徽因到底和我幸福还是和老金一起幸福?我把自己、老金和徽因三个人反复放在天平上衡量。我觉得尽管自己在文学艺术各方面有一定的修养,但我缺少老金那哲学家的头脑,我认为自己不如老金。于是第二天,我把想了一夜的结论告诉徽因。我说她是自由的,如果她选择了老金,祝愿他们永远幸福。我们都哭了。当徽因把我的话告诉老金时,老金的回答是:‘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我不能去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我应该退出。’从那次谈话以后,我再没有和徽因谈过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老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徽因也是个诚实的人。后来,事实证明了这一点,我们三个人始终是好朋友。我自己在工作上遇到难题也常去请教老金,甚至连我和徽因吵架也常要老金来‘仲裁’,因为他总是那么理性,把我们因为情绪激动而搞糊涂的问题分析得一清二楚。”(刘培育主编《金岳霖的回忆和回忆金岳霖》)

  金岳霖能做的,徐志摩就做不到吗?梁从诫先生还是过虑了。

  说了这么多,一点都不损害林徽因的完美动人形象。相反,我倒觉得,正是天生丽质,气韵高雅,加上至情至性,才使林徽因成为本世纪中国知识女性的杰出代表和光辉典范。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犯我文化作文者,虽远必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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