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徽州
作者:陈明敏
《散文诗·校园文学选刊》 2009年第6期
黄梅
与这黑白的泼墨画卷相映成辉的是屋外的如黛青山、幽幽碧水。阳光下这满目的绿水泛出耀眼的光芒,身着彩衣的妇女们在岸边一边哼着小曲,一边杵打着衣服。好不惬意。山青以旷,水清以幽。河面上轻轻吹来阵阵微风,岸边亭亭的垂柳肆意迎风摇曳:婀娜的身姿和歌起舞,掩映着太阳的光辉,人与自然和谐融汇。细听那妇人们的歌声,原来是徽州出了名的黄梅戏。黄梅戏委婉缠绵,轻柔幽雅,生在民间。长在民间,融入了民间传说、民间故事,民间的生活气息和泥土的芳香,健康而纯正。人们以此传达着生活平安和幸福的真切感受。孩子们恐怕不再知晓最初的目的和戏里的含义,只靠着大人们来继续传承这戏的精髓。我自然也是只听得,唱不得。身为徽州的女儿怎能连自家的技艺都不会,真是惭愧。村中一般会有一个大些的戏台。想起了鲁迅先生写的《社戏》。社戏多与宗教祭祀活动有关,戏开场了,全村老少热热闹闹齐聚在戏台下,笑着看着,拍手吆喝着,似乎如此一来就得到了一种降福驱灾的保证,那欢乐也就羽化成尽善尽美的幸福。
民居
以黑白色调为主的民居高低错落,布局紧凑。马头墙起伏变化,抑扬顿挫,仿佛一曲生动别致的韵律。这种造型便称为“五岳朝天”。这里的民居少了点浮华奢侈,多了些平白朴实;少了点浓装傲气,多了些散淡随和;少了点金碧辉煌,多了些人间烟火。它们宁静淡远,早与日常生活达成一种无言的默契,沉淀为焕发着熠熠光彩的乡土文化瑰宝,是自然与人文巧妙融合的完美典范。徽州民居多显幽暗凄迷,老人们说这寓意“暗室生财”。自古安徽就以徽商闻名全国,男子多外出做生意,女子留在家中操持家务。为安全起见,房子的窗户都开得很小,也很高,多作装饰,不为照明通风用。宅院中间一般会开天井,四面房舍围着中间这块不大的空地,抬头便是天,人在中央真如井底之蛙一般。“四水归堂”便指的是这天井了。
祠堂
徽州自古盛行家族制,祠堂里便供奉着家族里的列祖列宗。婚丧嫁娶,奖惩功过,一幕接着一幕都在祖宗面前轮番上演。这既是封建家族森严等级制的体现,同时也是族人们心灵沟通的方式。它是一种形式,却加深了大家的同源意识,更加亲近和团结。当我们面对自己的祖宗时,没有谁敢说谎话。这时的心该是澄澈的,毫无隐瞒。毫无浮躁,尽力反省改过。努力寻找一个最真实的自己。祠堂是一个可以让族人静心参悟的地方。对现代人来说,祠堂早已残损在记忆深处,忘记了它的作用,而它恰恰更具有我们所追寻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