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皇帝写诗赞誉
在中国诗坛上,人们常把李白称作“诗仙”,而事实上白居易才是真正的诗仙!请看唐宣宗的这首赞扬白居易的诗:
缀玉联珠六十年,谁教冥路作诗仙?
浮云不系名居易,造化无为字乐天.
童子解吟长恨曲,胡儿能唱琵琶篇,
文章已满行人耳,一度思卿一怆然!
从宣宗皇帝的这首诗中可以看出,白居易在唐时即被称作“诗仙”.而李白被称作诗仙始于清代,因此,李白的“诗仙”荣誉应该还给白居易!
白居易,字乐天,号香山居士,一生著诗词文章七十五卷,计三千八百四十余篇,数量位居唐代诗人之首位.白居易是“新乐府”运动的领袖,他的诗歌能充分反映民间疾苦,妇孺能诵,被誉为“人民诗人”.古人有“诗到香山老,方无斧凿痕”、“歌咏佳句尽为白公所占”等赞语.伟人毛泽东曾当众默写白居易的《长恨歌》、《琵琶行》两篇名著,传为佳话,陈毅元帅也对白居易的诗给予高度评价:“吾读乐天诗,晓畅有深意.一生事白描,古今谁能继?”
白居易不仅对中国文学有突出贡献,在世界文坛上也享有很高的声誉.在欧洲,白居易与大艺术家贝多芬齐名;在韩国,古代鸡林宰相以百金换一首白居易的诗,而且能辨明真伪;在日本,醍醐天皇言:“毕生所爱,《白氏文集》七十五卷是也!”嵯峨天皇把《白氏文集》置于宫殿之上,做为范本来考试其臣民;据《中国广播报》报道,宇宙行星以中国历史文化名人命名者有23位,白居易为其中之一,名列第四.因此,人们称白居易为世界级文化名人!
白居易不仅诗文盖世,同时也是一位政治家,官至二品,以刑部尚书致仕,御封“太子少傅”,谥号“文”,人称“白文公”.他曾做过忠州、杭州、苏州的太守,也做过河南府最高行政长官——“河南尹”,留下不少政迹,尤其他晚年达则兼济,在洛阳龙门修缮香山寺、开凿八节滩之善举,广为后世所称颂!
二、杜牧鄙视
一般而言,唐代诗人之间,相互推重的很多,排斥鄙视的较少。像晚唐著名诗人杜牧那样,以晚辈身份而鄙视比自己更有名的诗人白居易的情况,实在不多。
杜牧不但不是目空一切、妒贤嫉能、心胸狭隘之辈,相反,他是一个头脑清醒、喜扬人善、心胸宽阔的人。无论是前辈诗人还是同龄诗人,都有多位曾经得到过杜牧的高度赞扬。例如,对前辈诗人杜甫、韩愈,他有“杜诗韩文愁来读,似倩麻姑痒处搔”两句诗。对稍早于自己的李贺,同龄人李商隐、张祜等诗人,他都曾经毫不吝啬加以赞美。年轻的时候,杜牧专门学习过李贺的诗。关于张祜,他写过“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的诗句。但是,杜牧在《献诗启》一文中,表明自己创作诗歌的态度是:“某苦心为诗,本求高绝,不务绮丽,不涉习俗,不今不古,处于中间。”明眼人不难看出,其中“习俗”指的是元稹、白居易的“元和体”。对于元稹、白居易,时人曾有“元浅白俗”的讥评。好友李戡病死之后,杜牧为其撰写墓志铭,其中转述李戡的观点,“…痛自元和已来,有元、白诗者,鲜艳不逞,非庄士雅人,多为其所破坏,流于民间,疏于屏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这种观点,既然杜牧郑重其事将它写进了墓志铭,就说明,这不仅是亡友的观点,也是杜牧本人的观点。可见,杜牧对元稹、白居易的诗歌是很不感冒的。
如此不客气地鄙视早于自己几十年、跟自己没有直接利害冲突的前辈著名诗人,而且是跟自己一样都喜欢描写男女风情诗歌的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有论者认为,可能是因为元稹、白居易反映民生疾苦、批判社会现实的诗歌,当时流传不广,杜牧没有看到。
我认为,这种说法是不可信的。以元稹、白居易当时的诗坛地位和影响力,他们的诗歌作品,应该是每一篇写出,都会立即不胫而走,广为传播,决不可能出现整整一大类作品没能得到传播的情况。元稹《上令狐相公诗启》中所说的,自己的讽喻诗“固不敢陈露于人”。原因也并非“罪尤是惧”(害怕被朝廷怪罪),而是自己觉得“词直气粗”,是不好意思拿出来示人,是谦虚的说法。众所周知,唐朝的文艺政策十分自由,文艺环境十分宽松,对诗人的创作没有任何的限制,不曾有一位诗人曾经因言获罪。再者,倘若元稹真的害怕这类诗歌会给自己惹出祸害,他也不会傻到要告诉宰相令狐楚自己写过这一类作品。另外,元稹其人,显然不是谨小慎微、明哲保身、噤若寒蝉的性格。白居易《与元九书》所说的“今仆之诗,人所爱者,悉不过杂律诗与《长恨歌》以下耳”,只能说明,白居易反映民生疾苦、批判社会现实的作品,并没有受到当时人应有的重视;而不能证明,这类作品没有得到较好的传播。可以肯定,杜牧是看到过元稹、白居易反映民生疾苦、批判社会现实的诗歌作品的。
杜牧之所以那样极力排斥元稹、白居易的诗歌,除了不欣赏他们过于浅显、通俗的语言风格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元稹、白居易为人处事的强烈不满。具体地说,主要是元稹、白居易曾经压抑过杜牧所欣赏的诗人张祜。
穆宗长庆年间,白居易做杭州刺史时,张祜到杭州,希望他能贡举自己去参加进士考试。不料,白居易在经过一番考试之后,取另一个举子徐凝为解元,并没有取当时已经名满江南的张祜为解元,以至于张祜日后未能考中进士。令狐楚十分欣赏张祜的文才,曾经亲自起草奏章,竭力举荐张祜,称赞其诗歌为“辈流所推,风格罕及”。但是,当皇帝想要启用张祜,征询元稹意见时,他回答说“张祜雕虫小巧,壮夫不为”,并以录用张祜可能导致天下“风教”沦丧,加以阻挠。真实原因,当然是元稹故意压制政敌令狐楚赏识的人。因此,张祜一无所获,黯然离开京城,过他寄人篱下的生活,一生都以白衣身份四处漂泊。
杜牧虽然直到做池州刺史时,才跟张祜第一次会面。但是,他对张祜的诗歌才华,早已心生敬佩。见面后,复意气相投,很快成为好朋友。因此,杜牧对元稹、白居易非常不满,感情的天平始终向张祜一边倾斜。杜牧《寓怀寄苏州刘郎中》诗,就遭元稹阻挠一事,为张祜鸣不平,“天子好文才自薄,诸侯力荐命犹奇。贺知章口徒劳说,孟浩然身更不疑。”《登池州九峰寄张祜》诗,则是就遭白居易压抑事,对张祜进行安慰:“睫在眼前长不见,道非身外更何求?谁人得似张公子,千首诗轻万户侯!”
当然,杜牧之所以为张祜打抱不平,除了他的确欣赏张祜的诗歌才华之外,也跟他与张祜有着相似的遭遇和命运有关,都遭人压抑,怀才不遇。他们的友情中,应该有惺惺相惜、同病相怜的成分。元稹、白居易这一对“情逾骨肉”的好朋友,竟然联手(不约而同?)紧紧扼住张祜命运的咽喉,我也为他们感到遗憾,为张祜感到不平,我愿意站在杜牧一边!
三、圈内排斥
提起白居易,肯定大家都会想起来那首脍炙人口的诗《草》,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草》
白居易生于公元前772年,这首诗是白居易十岁那年创作的,十岁时的一首诗造就了白居易神童的称号,这首诗也因此名扬天下。
白居易是著名的唐朝诗人,他虽然生于官宦之家,但是却生于乱世,年幼时饱受颠沛流离之苦,后来在文学史与官场上都取得了许多成就,与他个人的努力与聪明是分不开的。
以上内容都是以往我们所熟知的白居易,然而任何人都不是完美的,即使是历史上著名的诗王白居易,仍然有过许多黑历史。
第一件事是白居易生性风流,好行买妾狎妓之事。白居易曾作一首诗《追欢偶作》,诗中这样写道:“十载春啼变莺舌,三嫌老丑换蛾眉”。这句诗讲的是白居易喜欢买一些年轻的女孩子作妾玩弄,这里所说的年轻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年轻,而是十五六岁的少女。白居易将这些女孩子买回来,才玩弄了三年就开始嫌她们变老了变丑了,于是便将这些少女或是转送他人,或是卖掉,再买一些年轻的少女。如此十年之内竟然换了三批,还写下这首诗炫耀。
第二件事是白居易与好友元稹喜好换妾游戏。白居易早年曾经有过一个名叫湘灵的初恋,但是由于诸多阻碍,二人最终未能走到一起,白居易深爱着湘灵,并且写下过很多首诗纪念这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后来白居易人过中年以后,官场上的失意加上情感上的失落,使他日渐沉迷于纸醉金迷的生活,开始放纵自己。他与元稹是好友,二人都有着相似的爱好,女色。二人经常迷恋欢场,彼此之间互相推荐玩弄过的女人,甚至把一些买来的妾室互换,并且经常一起讨论其中的滋味,更是写下了许多诗来描述。虽然说古代尤其是唐代对于狎妓之事没有现代这么严格,对于妾室也不慎看重,但是当时仍然有许多人对白居易的作风抱有不满。
第三件事是白居易德行有亏,晚年被许多文坛少壮所不满。晚年的白居易一方面由于年老,虽然在文坛上的地位颇高,但是由于自身多年没有佳作,在文坛上的影响力已经不如以往了。但是这却并不是遭到众多文坛少壮排斥的原因。
其根源是出在白居易有嫉贤妒能的嫌疑。当年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时,曾经主持过一场诗文比赛,比赛的对象是年轻的诗人张祜与徐凝。二人成诗后请白居易评判,明明众人甚至连徐凝都自认不如张祜,但是白居易偏偏判定徐凝获胜。赶巧这个张祜也不是忍气吞声之辈,当面便职责白居易的评判简直毫无道理,弄得白居易非常下不来台。后来许多文坛少壮都认为是白居易看出张祜在诗文方面巨大的潜力,怕张祜未来的发展影响到自己在文坛的地位,所以故意打压张祜。而白居易所看好的徐凝也因为这件事对白居易颇有怨言。性子耿直的杜牧更是写下了“吾恨方在下位,未能以法治之”这样的诗句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白居易的一生当中的辉煌也是不可掩盖的,尤其是他为唐代诗坛所作出的贡献也是不可磨灭的。
四、诗论的得与失
得:
1.诗歌创作的“为时、为事 而作 ”论。白居易诗歌理论的核心是强调创作要有所为而作,不为艺术而艺术,提出了诗歌创作要“为时、为事而作”的理论。所谓“为时”“为事”就是主张用同情的笔触来抒写反映下层劳动者生活的苦难,用以泄导人民的苦难之情,有补于救正时政的弊端。
2.白居易的诗歌讽刺观。他强调诗歌的“刺”的一面,不主张“美”。他主张讽刺诗要写得激切、直率,要大声疾呼揭露弊政,为民请命,不要避重就轻,吞吞吐吐。这种强烈的讽刺性和功利性在古代文论家中是少有的。
3.诗歌的“根、苗、华、实”论。他把 “情”视之为诗歌的“根”,“言”视之为“苗”, “声(诗之声韵)”视之为“华(花)”, 把“义(诗歌的内容和思想性)”视之“实(果实)”。强调的重点是“义”,有强烈的现实功利性,但是,没有“根、苗、华”也就不会有“实”,所以也不能完全说白居易不重视诗歌的抒情性和艺术性。
失:
( 1 )过分强调了诗歌的针砭时弊的实用功能,而忽视了,甚或时有排斥和否定诗的审美娱乐功能,否定诗歌的艺术性。
( 2 )否定了诗歌要用想像、夸张的艺术手法,这样,诗歌岂能不枯涩干瘪,缺乏丰满的艺术形象?他自己的少数诗歌就不能不说有这种缺点。
( 3 )在艺术表现上,忽视艺术要含蓄蕴籍,主张“其言直而切”,“首句标其目,卒章显其志”,必然诗歌直白浅露,他的少数诗歌就正有这种缺憾,后来有人批评他的诗“俚俗”,也与他的诗歌理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