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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四日 河南安阳 任莉芬
我像一粒石子,投入到扬州这个美丽的湖中。经过四日的震荡,涟漪渐次放大,再慢慢缩小。在回到古都安阳的时候,身上的扬州气味渐渐随风而去,那朵盛放的涟漪也缩微成一个原点,回归于静谧的湖中。
12月6日 到达 凌晨四点到的南京,比过大年起得还早,在候车室等了将近三个小时,感觉有点冷。所以在出了扬州站,满头绚烂的阳光追随着我并开始拥抱着我的时候,我一下就陶醉起来了。 出租车司机载着我们去到石塔宾馆的路上,给我们讲了文昌大道上石塔的来历、石塔旁银杏树的悠久历史,让我原先的憧憬再添几分。很难得的是师傅竟然能听懂我们的安阳话呢!更为难得的是,师傅开车不疾不徐,遇到行人先行避让,不由得让人生出几分敬意。 在满眼的绿色、满身的阳光随行中,我们到了——石塔宾馆。办理了报到手续后,一行人走向大街,全身心地触摸扬州的脉络。清雅的文昌阁、古朴的四望亭让扬州俊逸舒朗,阁没有高耸,亭没有矗立,人的心就高大了起来,因为没有那些阻碍,我抬头可以望见远处的天空。 下午两点要到公道中学和学生见面,一点钟就来到大厅等待,坐在藤椅上竟然睡着了呢! 大巴行驶了四五十分钟后,公道中学出现在眼前,跟我合作的八三班同学正上体育课,我就在他们的教室外徜徉,紧跟着漫步于教室里,从墙上张贴的班级文化、从讲台上的作业本中捕捉班级信息、捕捉教育信息,那么贪婪!及至短短十分钟的交流结束后,我还意犹未尽呢! 石塔宾馆的晚餐还不错,每位与会者都品尝到了扬州狮子头的真味。
12月7日 中午12:46 上午是开幕式,第十二届文化作文与文化教学优质课大赛在扬州公道中学举行。享受国务院津贴的韩军老师先上了一节阅读课《赤壁怀古》,他苍凉悲抑的朗诵声一次次在课堂上响起:“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举座陶醉,掌声四起。他讲给学生说:“老师也没什么神秘的,只是老师大胆,读的时候敢于停,先高,后低。”他一句句地教学生朗诵,在抑扬顿挫中,“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的壮美营造出“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的雄迈。 讲着讲着,四十五分钟过去了,听着听着,一个小时过去了。会场上的空气有了点燥热,韩老师还在品析词语“初嫁了”。会场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愤怒的声音充斥过来:“韩老师,你拖堂了!你难道不会上四十五分钟的课吗!?”举座皆惊,什么状况?原来是江苏的一位教授级的高中语文老师,也是本次大赛的评委,来教训这位京城来的名满全国的韩老师了,他一本正经怒不可遏的样子,没有让人觉得惊骇,大家反倒被他的那份不掩饰的率真给搞笑了。 韩老师只好给大家道歉,说提前忘了给大家讲明这节课要上一个小时呢!后来的课堂环节韩老师明显有些赶了,赶着往前走的课堂顿时缺少了一点丰满,风韵未能展露无遗。 等到大赛发起者——谭蘅君老师的《雅言训练》课结束的时候,时针已指向了中午12:46,一个值得铭记的时间。用四句记录下这个上午:一梦江南身窈窕,冬日怀古情奋昭。 感君雅语歌新意,玉人公道竞吹箫。 下午听四节阅读课《老王》后,有一丝后悔,觉得应该去听听别的赛课组的课,换换脑筋,因为我明天也要讲《老王》。 暮色中坐上大巴,一路灯火进入了文昌大道,浑身亮堂的文昌阁稳稳地走进了心中。
12月8日 我与《老王》 15:25分,“嘶嘶”的哨声吹起,我和公道中学八三班的孩子们跟着杨绛一起开启了阅读《老王》之旅。在路上,波浪与暗礁碰撞,好一派浩水长天!在路上,鲜花与荆刺丛生,留一排赤色脚印...... 一名长得白白的男孩子对波浪线的理解“大起大落”,引导课堂进入“冷语叙述”环节。黎明的曙光现了,我们一起划船驶到了彼岸,彼岸岸芷汀兰,郁郁青青。 结束后,内心略有遗憾,感觉有些设计好的课堂语言没能一吐为快。以致来至成都的评委陈家武老师拿着优盘要拷贝我的课件时,我还忐忑了一下呢!后来,我的导师告诉我,陈老师特别看好我的课堂设计,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也顿觉轻松了好多。 回市区的路上,脑海里又闪现出《老王》的“冷”“暖”,觉得要和它弥散在这江南的万家灯火中。 晚餐仍然有狮子头,那入口即化的柔软当不起“狮子”的刚健,但它唇齿留香的底味却让人难以忘怀。 夜未央,再拜文昌阁,浑身亮堂的它将我的心再度点亮。
12月9日 告别 潮起又潮落,聚散终有时。闭幕式在石塔宾馆维扬厅三楼举行,站在主席台上,拿起奖状证书,抱起水晶奖杯,莫名。不激动。当看到台下的导师在给我拍照留下这一瞬间时,一份由衷的感动油然而生,真的谢谢——鼓励、激励。不论岁月的车轮行至何时,怀揣鼓励,光阴不虚度;不论岁月的车轮行至何处,手握激励,让碧草成茵。每个人都需要鼓励,哪怕是岁月不饶人。 那位批评韩军老师的老者开始评课了,一边评一边说:“我不拖时间,时间到了就提醒我!”他的声音高亢自信,中气十足。果真,到时间了,有人点了下他,尽管他的话还没有讲完,没讲过瘾,他还是不食言,停停停,止止止。 还没仔仔细细地端详瘦西湖的秀美呢,还没来得及奔赴金山寺欣赏水漫景致呢,还没来得及跟赛课认识的伙伴好好切磋呢,还没来得及跟那位嫁到扬州十二年的老乡道别呢...... 匆匆,别了!别了,赛课;别了,扬州;别了,东关街;别了,东关街三把刀丝巾铺里的那位老人家...... 邺城的风略微凛冽了些,但很快就适应了,因为它是我生长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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