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测与重塑:古希腊文化精神中的“爱欲”(续2)
显然苏格拉底最早区分了“情爱”与“爱欲”,即将广义的“爱欲”分为精神和肉体两个层次,肉体层次的为“爱欲”,而精神层次的则为“情爱”。苏格拉底的这种二元区分,自有其西方的思想史背景,从巴门尼德关于“存在”与“非存在”的区分始,西方思想历程便在本质与现象、理性与感性、精神与物质、灵魂与肉体等等二元对立的思维框架中游弋移转,构成了思想史上的内在紧张。在希罗多德的讲述中,探讨了僭主政制的起因乃非法激情的爱欲,与苏格拉底的看法不谋而合。但人类如何能克服肉体的爱欲?人类历史大量的事实却给了无数否定的答案。
爱欲与美学:荷马关于“海伦与特洛伊战争”的叙述荷马因《伊利亚特》与《奥德修记》两部史诗而光耀史册。根据《伊利亚特》的讲述,三千多年前的特洛伊,希腊人与特洛伊人进行了一场持续九年的残酷战争。特洛伊城的少壮男子差不多全都战死疆场,城里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的长老。太阳出来之时,长老们看着死尸与颓墙,不禁诅咒引起战争的绝代美女海伦。但当海伦从城墙的另一头出现之时,荷马则是这样描述的:他们看到海伦,正沿着城墙走来,便压低声音,交换起长了翅膀的话语:“好一位标志的美人!难怪,为了她,特洛伊和胫甲坚固的阿开亚人经年奋战,含辛茹苦———谁能责备他们呢?
她的长相就像不死的女神,简直像极了!”特洛伊的长老们不再责怪海伦,因为海伦太美了,也不责怪为了这样一位绝色美女而常年征战血染沙场的两方将士。长老们宁愿责怪神,神才是导致这场灾难的元凶。荷马的讲述暗含着:美唤起的爱欲乃诸神世界与人类世界不停争斗的源泉,可以使高贵的王子恩将仇报,可以使公正的长老丧失原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