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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祭甲午)历史溯源:唐朝时期的中日白江之战,日本全军覆没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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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2-09-15
说起唐朝时期的中日关系,我们总会想到遣唐使、鉴真和尚、阿倍仲麻吕(即晁衡)、吉备真备一类代表着中日友好的人和事。当然,这代表着当时中日关系的一个方面。但国与国的关系从来都是复杂的,中国和日本之间,不可能像后来的历史编纂者呈现给我们的那般简单。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其实古今中外的国际关系,实质都是利益关系,既然是利益主导,那么就必定有友好,也必定会有冲突。当时中日之间关系也是如此,虽然主旋律是友好,但另一方面也冲突不断,乃至爆发了两国历史上第一次战争:白江之战。


战争发生在朝鲜半岛。当时的朝鲜半岛分裂为新罗、百济和高句丽三个政权,进行着朝鲜半岛的“三国演义”,混战不休。日本人一直对朝鲜半岛垂涎三尺,早在公元四世纪,就在半岛南部建立过殖民地,后来被朝鲜三国联手赶了出去,但其趁朝鲜内战的机会插手朝鲜事务,在半岛实现日本利益的野心一直没有改变过。而新罗等三个国家,为了在争斗中胜出,也有意识地借助外来力量来壮大自己的实力。显而易见,在当时交通条件下,朝鲜半岛所能借助的外来力量,就只有中国和日本了。唐朝初年,由于唐内部局势尚未完全稳定,无暇外顾,高句丽和百济于是倒向日本一边,联手打压新罗。


一时间,新罗局势岌岌可危,急忙向唐朝求援,唐朝在内部稳定之后,多次出兵援助新罗,维持了半岛的均势。公元660年,唐高宗派大将苏定方率兵再次征讨百济,攻进百济首都,百济国王与太子均投降了唐军。但百济一些贵族不甘心失败,派人去日本求援,并且要求把在日本做人质的百济王子扶余丰送回朝鲜。对此,日本方面积极响应。662年五月,日本派军队5000余名护送扶余丰回国。扶余丰回国后,率百济军与唐军激战。663年,他再次向日本乞援,日本天皇派兵27000余人前往朝鲜增援。中日之间遂发生了正面冲突。


八月二十七日,唐朝将领刘仁轨率唐军与日本军队激战于白江,“仁轨遇倭兵于白江之口,四战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余丰脱身而走,获其宝剑。伪王子扶余忠胜、忠志等率士女及倭众并耽罗国使,一时并降。百济诸城,皆复归顺。”唐军大获全胜,百济与日本的残余势力逃往日本,百济政权彻底瓦解了。


日本方面,此后对唐朝的态度甚为恭顺。不但不再插手朝鲜事务,而且在668年,唐一鼓作气灭高句丽之后,还派使臣到长安“贺平高丽”。朝鲜半岛的局势,终于稳定下来了。中日之间的关系,也进入到一个平稳发展的时期。

深厚的文化底蕴,深刻的文化认知,丰沛的文化精神,较高的文化品位,鲜活的文化生态,时尚的文化前瞻,灵性的文化体验,独特的文化风情,生动的文化特质,丰美的文化语言,是文化作文千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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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2-09-15
中日第一战“白江之役”

    说起中倭之间的战争,一般人均会想起中华民族死伤三千多万人的抗日战争、令人切齿嗟叹、尽丧北洋水师的甲午海战,十六世纪惨烈的抗倭援朝战争以及忽必烈居心叵测想顺带消灭汉人“新附军”、最终功亏一篑的元朝征倭大战。数次战争,说句实话,代价巨大,败多胜少。特别是距离今日最近的抗倭战争,如果没有美国最后两颗原子弹,狂妄叫嚣“一亿玉碎”的倭人不知还要涂炭我中华多少生灵。

  其实,远在一千三百多年前,我们伟大的唐朝先人曾在朝鲜半岛的白江(今韩国锦江)干净利索地打过一个漂亮仗,使得倭寇偃旗披靡、一蹶不振。当时,汉军、新罗联军两万多(汉军一万多,新罗军不到一万),对倭军、百济联军七万多(倭军五万,百济军两万),真正以少胜多,重创倭夷,且水陆并胜,焚烧倭军战般四百多艘,四战走捷,倭、百联军不战即降,余则仓惶遁走。而且,与明朝援朝抗倭不同,那次战争明朝主将邓子龙与朝鲜主将李舜臣均壮烈战死;白江之战,唐军主将刘仁轨与新罗王金法敏都精神抖擞,完好无损。倭国国内大震,剩下未被屠杀的残兵败将逃返本岛。心肝胆裂之余,倭人在国内凿三重巨塹以防唐军进攻。

  当时当地,如此赫赫战功,《旧唐书66;刘仁轨》传中,却只有短短一百二十三个字:“于是(刘)仁师、(刘)仁愿及新罗王金法敏师陆军以进。(刘)仁轨乃别率杜爽、扶余隆率水军及粮船,自熊津江往白江,会陆军同趣周留城。(刘)仁轨遇倭兵于白江之日,四战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扶)余丰脱身而走,获其宝剑。伪王子扶余忠胜、忠志等,率士女及倭众并耽罗国使,一时并降。百济诸城,皆复归顺。”《资治通鉴66;唐记十七》基本也是类似的描述,短短数十字。

  即使以现代眼光来看,白江之役不可不谓大胜:又是以少胜多,又是水陆并进,又是“借东风”烧敌船,又是友军配合作战破敌联军,该记载该褒功该宣传的地方多的是。但在唐朝,以及书写新、旧唐书以及《资治通鉴》的五代和宋朝,倭国名气太小,近乎被史臣忽略不计。当时的大将们,也以平高丽、灭突厥、却土蕃、击回鹘等等自耀大功,谁都不会把打败倭人的战绩拿出来显摆。当时的中国人,也没多少知道倭国,估计可能吃过倭瓜。就象今天的美国人,如果对他说美国大兵很狠狠教训了斯威士兰一顿,对方肯定一脸茫然:“斯威士兰,哪里啊,亚洲?非洲?拉丁美洲?有石油吗?不是斯里兰卡吧?……”一直到数月后在哪个电视小节目上看见娱乐新闻数千美女竞当国王新妃,这个美国人才恍然,“哦,斯威士兰是南非一个部落小国啊。”由此可推,美国将士也只会吹牛说“兄弟在二战、韩战、越战的那会儿…..”,绝对不会吹嘘他在斯威士兰宰过多少”马猴“――当时的唐朝,乃世界性泱泱帝国,天朝,所以,对白江之战,根本没有什么人太当回事,不过是一次鸡毛蒜皮的小胜利而已。

  盛唐大宋,对倭国真的不甚了了,道听途说,只作如下记载“日本,古倭奴也……国无城郭,联木为栅落,以草茨屋(贫民窟一样的草棚子)。左右小岛五十余,皆自名国,而臣附之(散乱的部落联盟)……其俗多女少男,有文字,尚浮屠法……其俗椎髻,无冠带,跣以行,幅节贯后,贵者冒锦(倭国自古就穷);妇人衣纯色裙,长腰襦,结发于后(跟高丽学的)。至(隋)炀帝,赐其民锦线冠,饰以金玉(日本在炀帝之前连衣冠都没有,更甭想“衣冠人物”和“道德文章”)……”;日本国者,倭国之别种也……或曰:倭国自恶其名不雅,改为日本;或云:日本旧小国,并倭国之地……”。直到“遣唐使”一批批来大唐跪拜求学打秋风,中华才对这些矬个子的小人种稍加留意。其中一批贡使来唐,副使仲满(阿倍仲麻吕)“慕中国之风,因留不去,改姓名为朝衡……留京师五十年,好书籍。放归乡,逗留不去。”朝衡就是晃衡,这倭国哥们在天宝十三年忽起思乡之情,想搭乘遣唐使藤原清河的便船 “衣锦还乡”,中途遇风,差点被淹死。诗仙李白以为和自己一块吃过倭瓜并收受过对方一件日本裘皮大衣的矮小哥们喂了王八,三两黄酒下肚,信笔涂鸦,有《哭晃衡卿》一诗:“日本晃卿辞帝都,征帆一片绕蓬壶。明月不归沉碧海,白云愁色满苍梧。”哭也不是真哭。三天之后,李白本来把矬哥们这“死人”就忘了。过了数月,忽然又惊见此人现身长安诸王公的大宅院酒席间,李白还以为白日见鬼遇诈尸,实实吓了一大跳。不过,诗也不白写,此诗后来被人肉麻地吹捧为“中日友谊史传诵千年的名作”。
  
  半岛也三国――高丽、百济、新罗与唐朝的关系
  
  今天的朝鲜半岛,在唐朝初年存有高丽、百济与新罗三个“国家”。其中,高丽名声最大,军力最强,对中央王朝一直是时降时叛,时慕时倨。隋炀帝亡国,最主要原因之一就是征高丽,致使国内民生凋敝,国力大耗。唐高祖李渊称帝后,对高丽“遗使称臣”并不感冒,对臣下说:“高丽虽臣于隋,而终拒炀帝,何臣之为。朕务安人,何必受其臣。”裴矩、温彦博谏劝:“辽东本箕子封国,魏晋时故封内,不可不臣。中国与夷狄,犹太阳于列星,不可以降。”话听上去虽有些“沙文主义”味道,也确实有道理。当时的高丽国王,是隋炀帝时一直和帝国叫板的国王高元异母弟高建武。高建武也想察看新帝国虚实,遣使臣献上封域图,表示臣服。唐高祖命人去辽东旧战场,收埋战没隋朝将士尸骨,平毁高丽人夸功耀武的京观。高建武害怕,下令国人“建长城千里,东北首扶余,西南属之海”。

  后来,高丽内部政变,东部大人盖苏文杀大臣一百多人,并入宫把高丽王高建武也宰掉,“残其尸投诸沟”,立高建的侄子高藏为傀儡王,自为莫离支(主兵元师)。这位棒子通古斯种群,“貌魁秀,美顺髯,服皆饰以金,佩五刀,左右莫敢仰视。”盖苏文每次上下马,国内贵人大臣都争抢伏地,蹶屁股趴在那里给他当“脚垫”。

  高丽内变,臣下劝太宗讨伐其弑主之罪,“因丧伐人,朕不取也”。太宗挺厚道,下诏拜高藏为辽东郡王。不久,高丽、百济二国联合,大举进攻新罗,新罗向唐朝乞援。众臣商议,最后李勣力劝征辽。不巧的是,适值辽水泛滥,唐军无功而返。

  贞观十九年,太宗李世民御驾亲征,率陆军六万,水军四万,又发契丹、奚、新罗等国兵,进击高丽。唐军初进克捷,攻克盖牟城(今辽宁盖平)、沙卑城(今辽宁复县),并克陷辽东(今辽宁辽阳)坚城。不久,唐军又陷白崖城(今辽阳东),进向安市(今辽宁盖平东北)进发。高丽大将高延寿等人率高丽及靺鞨兵十五万来救援,被唐太宗君臣设计大破。高延寿势屈,悉众投降,膝行匍匐入辕门求请饶命。太宗怒喝:“以后还敢和天子交虞吗!”高延寿“惶汗不能对”。

  高丽举国震恐,坚壁清野,向后方紧缩战线。黄城(今辽宁辽阳)、银城(辽宁铁岭)一带顿时空无一人。

  唐军进至安市,此城“地险众悍”,城上高丽兵将见太宗旌旗仪征,竟敢乘城鼓噪示威。太宗大怒。李勣一旁也气愤,劝太宗说,城下之日,尽屠受战男丁。安市城内守兵闻知此讯,“故死战”。

  胶着数日,城不能下,又遇酷寒天气,太宗惜爱将士性命,只得下令班师。其实,安市城是高丽国内一方诸侯,盖苏文执政后也曾派兵攻打,“击之不能下,因与之”。地险,人死战,又遇酷寒,唐军人再多兵再强也无可施展。临行,安市城“屏息偃旗”,城主登城再拜。虽然没有被攻屠,高丽守军也知晓了唐军的勇武。“太宗嘉其守,赐绢百匹”。

  贞观二十二年,太宗本准备集三十万大军,以长孙无忌为大总管,一举击灭高丽。不料,太宗因病崩逝,高丽又逃过一劫。

  高宗永徽六年(公元655年),新罗国向唐廷告状,说高丽、百济、靺鞨连兵,攻取新罗三十多城。唐廷下诏劝和,不听。作为帝国仲裁者,唐廷于显庆五年(公元660年),诏派左卫大将军苏定方等人率兵攻讨。当时,唐朝刚刚生擒西突厥可汗阿史那贺鲁,又分西突厥为两部,设昆陵、濛池督护府。北方突厥问题解决,唐朝自然要“料理”朝鲜半岛上窜下跳的高丽和百济。

  围魏救赵,断其一方。唐军并未直接救援新罗,而是集中力量进攻高丽的帮凶百济。百济同高丽一样,“扶余别种也”,当时的国王是扶余义慈。唐军从城山(今山东荣城)渡海,在熊津口大破百济军,又克真都城,击灭百济军主力,“斩首万余级,拨其城”。百济王扶余义慈和太子扶余隆苍惶遁走,逃入北鄙小城躲避,被苏定方唐军团团包围。扶余义慈的次子扶余泰主意大,趁父兄外逃,自立为王,率众固守百济城。扶余义慈的嫡孙扶余文思对左右人讲:“现在国王、太子均在,王叔自立为王,即使唐兵退去,我父子也会被王叔杀掉!”惶急之下,扶余文思率左右“随城而出”,城内人见王太孙如此,也纷纷跟随,扶余泰连杀数人也无法阻止。无奈,扶余泰出降,百济都城告陷。很快,唐军又逮捕了百济王扶余义慈父子以及百济豪酋五十八人,全部押送长安。“平其国王部、三十七郡、三百城,户七十六万。”

  唐朝在百济设熊津、马韩等五个都督府,择其酋长管治。同年十月,一行囚俘至京城,“诏释不诛”。扶余义慈也是倒霉蛋,本来此人上孝下亲,很有荣名,有“海东曾子”的时誉。战前,唐高宗还下诏劝谕:“……王所兼城宜还之(新罗),新罗所俘(百济兵士)亦畀还王。不如诏者,任王决战,朕将发契丹诸国,度辽深入。王可思之,无后悔。”百济王总以为唐兵不会轻出,继续当高丽帮凶。殊不料,苏定方诸将一出,百济立时破灭,他自己也被生俘,行数千里地归罪长安。不久,扶余义慈病死,唐廷施恩,赠卫尉卿,并允许其被俘旧臣临丧,“诏葬孙皓、陈叔宝墓左”――此举意味深长,同为降臣,下场也一样,终免横死。
  
  倭奴自送死――百济的“复国”活动
  
  灭百济后,唐朝大军振旅而还,留下郎将刘仁愿率数千唐兵留守百济城,并派左卫郎将王文度为熊津都督。赴任半途,王文度病死,诏以刘仁轨代之。

  百济王扶余义慈的堂弟扶余福信本来已经降服唐军,待他看到唐军主力回国,萌生贼心,并与一个叫道琛的和尚联手,在周留城聚百济旧民造反。由于百济直系王族基本被一锅端,擒送长安,扶余福信就想到了百济王义慈数年前送往倭国的王子扶余丰。当时朝鲜半岛各国以及倭国等小国常常交换王子为质子,如同春秋战国时的诸侯所为。倭人不自量力,想搅趟浑水讨便宜,就派兵护送扶余丰回百济,准备帮百济“复国”,扩展自己在朝鲜半岛的势力。当时拍板下主意的倭王是齐明“天皇”,还是个娘们儿。估计是顿遭天谴,不久,这个女王就死掉了,其子继位,号为天智“天皇”――其实是“无智天皇”。继位新“天皇”也迫不急待,快马加鞭把扶余丰送回周留城。

  有了扶余丰这个“幌子”,百济“西部皆应”,纷纷据城造反,支持扶余丰。众军相聚,反而把唐军刘仁愿的留守军团团包围于百济城。

  唐廷下诏,任刘仁轨检校带方刺史,统王文度旧部与新罗军合势救援刘仁愿。唐、新联军一路厮杀战斗,直杀百济城。和尚道琛在熊津江边建两座巨大的兵垒,刘仁轨率众猛攻,百济军不敌,“争梁堕溺者万人”。道琛等人大败之下,退保任孝城。不久,扶余福信与和尚道琛争权,道琛被杀。扶余福信“并其兵马,招诱亡叛,其势益张”。刘仁轨、刘仁愿二人合军后,休整士伍,准备再战。新罗兵掠取大量百济财物后,提前还军。

  高宗龙朔元年(公元661年),唐军三十五万在大将苏定方率领下,又攻打高丽。平壤城下,又遇大雪酷寒,唐军不得不重演“班师”一幕。高宗下诏给刘仁轨,指示说:“平壤军回,一城不可独固,宜拨军就新罗,共其屯守。若(新罗王)金法敏藉卿等留镇,宜且停彼处;若其不须,即宜泛海返国”。

  不仅高宗诏示还军,唐军将士也却想返回老家。天寒地冻冷面泡菜,鬼才想呆。

  刘仁轨上表,表示:“……主上欲吞灭高丽,先诛百济,留兵镇守,制其心腹。虽敌人又起,而我军备预甚严,宜厉兵秣马,击其不备。战而有胜,士卒自安。如此,则胜利可保,更可永消海外。今平壤之军既回,熊津又拨,则百济余烬,不日复兴。高丽贼寇,亦更猖狂。且今以一城(百济城)之地,居贼中心,如其失脚,即为亡虏。拨入新罗,又是坐客,脱不如意,悔不可追。况(扶余)福信凶暴,残虐过甚,(扶余)丰猜惑,外合内离,势必相图。唯宜坚守观变,乘便取之,不可动也。”

  高宗君臣仔细研究,深觉刘仁轨言之有理,便让唐军继续留在百济城坚守。

  唐军并不龟缩于百济城中不敢轻出。刘仁轨先出奇兵,首发制人,率军先端掉扶余福信派人修建的真岘城(今韩国镇岑县),虽然此城“临江高陆”,唐军连夜奇袭,一举攻破,“遂通新罗运粮之路”。

  另一个好消息传来:果如刘仁轨所料,百济王子扶余丰越来越不能忍受堂叔扶余福信的跋扈,两人火并,扶余福信被杀。全身被剑捅刀劈之时,不知这位大将是否后悔自己召来了作为“掘墓人”的大侄子。

  杀掉扶余福信,扶余丰连忙派使,分往高丽和倭国搬兵。高丽没啥大动静,倭国却迫不急待,他们也效“围魏救赵”之计,派兵数万进击新罗,攻取数城,然后直扑百济旧地。

  唐廷也没大意,急诏右威卫将军孙仁率近一万唐兵从海路乘军船驰援。两军会师百济城,“兵士大振”。也难怪,孙仁唐军不仅带来生力军,又有坚船斗舰,大量补给、辎重也随船而至,难怪唐兵欢天动地。

  唐军诸将议事。有人建议率先进攻当水陆要冲的加林城。

  刘仁轨不同意。“加林城险固,急攻则伤损战士,围守则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今韩国扶安,位于白江河口上游左岸)。周留城乃贼之巢穴,群凶所聚,除恶务尽,须拨其源。如克周留,则诸城自下”。

  于是,刘仁师、刘仁愿以及新罗王金法敏率陆军,刘仁轨以及先前降附的百济王子扶余隆率水军,从熊津江出发,水陆并进,直趋白江口,准备合军直捣固周坚城。

  高宗龙朔三年(公元663年)八月,刘仁轨水军率先行至白江口。很快,倭国水军四百余艘也绵延驶至。宽阔水面上,唐、倭两路水军对峙。

  双方合战。唐军四战皆捷,水陆连胜。虽然唐军军船在数量上占绝对劣势,但隋唐时期我国的造船技术还是非常高超,船壁高而坚,设计精良,日本的兵船与之相较,自然简陋寒酸。当时,倭奴还未从我中华天朝偷师学艺,技术方面落后得很,兵将甲胄质量又不好,唐军箭雨之下,倭兵倭将往往被射得透心凉。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刘仁轨自然通晓“火烧赤壁”之事,倭奴当时还不像唐以后那样精通中华典故、兵书,四百多艘破木船蛆一样挤在一起,被唐军连发火箭,顺风投火,一时间“烟焰涨天,海水皆赤”。烧死呛死外加弃船跳水淹死,一万多倭奴军全都成了水怪沉到白江口水底喂了王八。

  海上大败,百济、倭奴陆军也抗不住唐、新联军的进攻,被杀得人仰马翻。扶余丰脱身而逃,唐军最终是“获其宝剑”,这个“百济王”竟不知所之,人间蒸发了(估计是被杀、淹死或在逃跑途中让自己人干掉。早知如此,当初他还不如留在倭国吃生鱼片呢)。周留城内拒守的百济王室扶余忠胜、扶余忠志兄弟知道大势已去,率城内守军、士女以及未被杀掉的倭奴兵将,“一时并降”。当时,倭人好象还没养成临败自己用刀掏肚子的习惯,一系列小矬个子军将,诸如犬养裕仁、尻喜操、松下库带、妹尾让人作、鬼塜生仁、月静夹带、梅津小基郎等人,通通跪伏于泥淖之中,听凭唐军与新罗军发落。五、六万倭奴军,死的死、伤的伤,降的降,跑的跑,终于心悦诚服地挨了中华天朝一顿猛揍。

  “百济诸城,皆复归顺”。就连降而复叛的百济大将黑齿常之等人,也乖乖诣刘仁轨军营投降。黑齿常之后来还成为唐朝得力大将,威振朔方。

  刘仁愿回长安后,高宗向他询问情况,这位大将不专功,说明战役主要指挥者以及表章主拟人均是刘仁轨。高宗“深叹赏之,因超加(刘)仁轨六阶,正授带方州刺史,并赐京城宅一区。”本来,显庆五年高宗征高丽,时为青州刺史的刘仁轨监统水军,因中途遇风失期,到达战场时晚了一天,被削夺官职“以白衣随军自效。”正是因为百济余孽跳梁,倭奴渡海送死,白江口一役,终于成就了刘仁轨一世威名。值得一提的是,刘仁轨乃文官儒将,破百济时已是六十老翁。

  刘仁轨丝毫不敢懈怠。他安抚百济余众,屯田厉兵,积粮抚士,准备下一步进灭高丽的战争。同时,他连上表奏,极言百济之地不可轻弃,“伏惟陛下既得百济,欲取高丽,须外内同心,上下齐备,举无遗策,始可成功……”高宗深纳其言。

  百济亡国,下一个肯定轮到高丽。几年后,权臣盖苏文病死,其诸子争权,长子泉男生为二个弟弟泉男建、泉男产所逐,穷急之下投奔唐朝。在这个“内奸”带路指引下,高宗总章元年(公元668年),唐朝大将李勣为师,一举踏平高丽,终于完成了隋炀帝、唐太宗未竟之业,收一百七十六城、六十九万户。唐朝置安东都护府,留大将薛仁贵等二万多唐兵于平壤,高丽终成我天朝治地。可笑的是,类似中国《推背图》的《高丽秘记》中早有“预言”:“不及九百年,当有八十大将灭亡”。高氏王族自汉代起据有高丽,一直到灭亡,当时正好恰恰快到九百年,唐军主师李勣时年八十。严丝合缝,预言得中。由于高丽王高藏一直是个傀儡,唐廷赦而不诛,还把他封为司平太常伯,只把负隅顽抗的泉男建流放黔州蛮荒之地,估计傻哥们至死连驴也见不到一个。

  但没过两年,唐军与吐蕃作战失利,先失安西四镇。公元670年至公元676年,安乐都护府两次先后由平壤退撤至辽东。鉴于吐蕃的压力,唐朝在朝鲜半岛的统治逐渐萎缩。677年,唐廷相继撤走高丽和百济旧地上的汉族官员,送原高丽王高藏回国,想扶持这个“傀儡”继续唐朝在当地的影响力。同时,为牵制高藏,唐廷又派泉男生和原百济王子扶余隆驻守辽东附近地区。果然,不久高藏又想“独立”,为扶余隆或泉男生所告,立刻又被擒押回长安。

  本来一直被高丽、百济联军差点灭国的新罗,狗仗人势,借大唐军队平灭两个主要敌手后,狼子野心,开始想独霸朝鲜半岛,并与唐军发生规模不一的军事冲突,同时,新罗不断接纳百济和高丽逃亡兵士,蚕食两国旧地,日渐坐大。

  武则天掌权后,把国内的李唐势力和异已官僚势力视为心腹大患,根本顾不上朝鲜半岛。接二连三,又有契丹、突厥问题相继出现,她就在公元700年(武则天久视元年)下敕:“东至高丽国、南至真腊国、西至波斯吐蕃、北至契丹、突厥、靺鞨,并入为蕃,以作为绝域”――完全视高丽旧地为外蕃,再不把其当作唐朝固有境土了。新罗蹦达了数年,出来一个靺鞨族为主的部落在它旁边建立了震国。713年,大祚荣改国名为渤海国,与新罗南北对峙。

  倭奴虽大败,但失败确实是成功他妈。倭人本性就是欺软怕硬,此后一直乖乖当孙子,数百年间不断派使臣(遣唐使等)向天朝偷师学艺,逐渐形成其一整套政治、经济、文化制度,乍一看,倭奴国数百年间几乎就是唐朝的一个“具体而微”的翻版模型。直到1592年,丰臣秀吉侵略朝鲜(中间元朝击倭不算数),近一千年间倭人未敢和中华天朝叫板。所以,白江口之役,击闷同时又击醒了倭人,福兮祸兮,真不好说。

  倭人在明治维新以前,常以“汉土”、“唐土”、“中国”称呼我们天朝。以后倭奴有了点银子,大了些胆子,就以支那(罗马字母为SINA)音译来称乎天朝。特别是甲午海战以及“七七事变”后,日本政府也一直以此称谓来称呼中国。美国两颗原子弹扔到日本,日本人尿了,没有“玉碎”反而“下跪”,并被盟军勒令禁止蔑称中国为“支那”。时至如今,日本右翼们,比如东京市长石原慎太郎仍称中国为“支那”。据一些专家考据,支那音译原为无贬意,后来在特定历史条件下才成为今天这个样子。其实,称呼并无所谓,“日本人”如果从我们中文的字面上解,就是“Fucking myself”,大家也没有谁振臂较真。至于小邦心态,改“汉城”为“鼠尔”者,更是不值一晒(鼠尔,鼠尔,鼠辈安敢尔)。当然,日本首都市长仍称中国为“支那”,我们国人大可遵旧称管这个东邻叫“倭奴”,因为古史上这样记载,它的天皇向天朝上书这样自称,中华皇帝赐它的金印也是如此称呼(日本自己出土的,本来是炫耀它“久远”历史,真假不知)。
深厚的文化底蕴,深刻的文化认知,丰沛的文化精神,较高的文化品位,鲜活的文化生态,时尚的文化前瞻,灵性的文化体验,独特的文化风情,生动的文化特质,丰美的文化语言,是文化作文千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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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2-09-15
中国与日本是两个仅一水之隔的国家,可是这两个国家之间冲突却远比其它邻国要厉害得多。从古到今,两国已经发生了多次军事冲突,最早的一次中日战争发生在唐朝初期。这次被称为“白江之战”的战斗以中国军队完胜告终。

                                交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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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朝初年,朝鲜半岛处于高句丽、百济、新罗三国鼎立的局面。三国都想统一半岛,但又不够力量,于是向邻国寻求援助,分别与唐朝和日本建立了外交关系。最后形成了以高句丽、百济、日本为一方,新罗、唐朝为另一方的政治局势。百济于660年向新罗进攻。新罗向唐告急,乞求唐朝出兵救援。唐高宗让苏定方率领水陆大军十万余,从成山(今山东荣城)渡海击百济。在唐军南北夹击之下,百济军队很快溃败。接着,唐军与新罗联兵向百济都城泗沘进军,不到十日,便灭亡了百济。唐在百济故地设置都督府,以大将刘仁愿率兵留守。
    唐军灭了百济之后,原百济将领福信遣使至日本,向日本乞求援师。为了保住在朝鲜半岛上的势力,日本天皇任命阿昙比罗夫、阿倍比罗夫、秦田来津分率前军、后军和别动队,组成了一支远征军。此前,因驻守百济的唐军刘仁愿部被福信的百济军围困在熊津府城内,故唐高宗急调刘仁轨率军渡海增援,府城之围遂解。4月,唐军四万四千人以水陆两路向高句丽发起进攻。7月,唐军进至平攘,因久攻平攘不下,乃于次年2月撤军。百济发生内讧,福信被杀,百济力量因此严重削弱。
  日本天皇令毛野稚子等率两万七千余人663年6月向新罗发起进攻,切断了唐军与新罗的联系。不久,由孙仁师率领的七千名唐朝援军也渡海到达熊津,与刘仁轨会师。刘仁轨与诸将制定了进攻周留城的计划。刘仁愿和孙仁师以及新罗王金法敏率军从陆路进攻;刘仁轨,杜爽则率领唐水军并新罗水军由熊津江入白江口,溯江而上,从水上进攻。
  随即唐新联军从陆路三面围攻周留城,百济和日本守军相继投降。日将庐原君臣领军万余越海而来,准备自白江口登陆。周留城即建筑在白江河口上游不远处的左岸山地上,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峻溪隘,易守难攻。当时,尽管唐新联军已从三面包围了周留城,但百济只要能确保周留至白江一线安全畅通,就能得到日本从海上的支援,从而据险固守。因此,白江成为维系周留存亡的生命线,两军都誓在必争。
  唐新水军首先到达白江江口。27日,日本水军也从海上抵达白江,两军遭遇。从当时双方的实力来看,唐朝水军七千余人,一百七十艘战船;日本水兵万余,一千多艘战船。日本虽然在人、船数量上有优势,但唐朝水军船坚器利,武器装备优于日本。对于这次战斗,《旧唐书.刘仁轨传》记载:“仁轨遇倭兵于白江之口,四战捷,焚其舟四百艘,烟焰涨天,海水皆赤,贼众大溃,余丰脱身而走。”
  由上可知,此战唐将刘仁轨首先采用以逸待劳的战略战术,以旺盛的士气,率战船阵列于白江,因而在第一次较量中,轻而易举地就使日本“不利而退”。接着在次日的战事中,又利用唐军之战船高大坚固的优势,将日本的船只左右夹住,使其不得回旋,再施以火攻战术,焚日本之战船四百多艘,取得了战斗的最后胜利。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次抗日战争战争至此结束,日本势力彻底退出了朝鲜半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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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2-09-15
中日白江之战考


关于白江之战,可谓是中日两国历史上的重头戏,可是究其真相,却有太多的晦暗不明的地方,这段历史牵涉到中日朝三国的历史,而三国历史的记载中又有太多的相互冲突或者是语焉不详之处,给完全还原这段历史带来了极大的难度,本人也只能参考各方面的原始史料和之前已经对白江之战进行过深入研究的各位方家的论文专著,对白江之战做自认为最合理并且符合逻辑的分析和考证。此文也是本人撰写隋唐高丽战史的副产品,登出来请各位方家斧正。


首先是日本远征军的兵力,此时的日本历史记载极为混乱,关于扶余丰何时回国和日本远征军的批数与具体数字也互相矛盾,只能进行分析和比对。据日本书纪记载,当时日本远征军一共派了六批。

A(六六一年)八月,遣前将军大华下阿昙比逻夫连,小华下河边百枝臣等,后将军大华下阿倍引田比逻夫臣,大山上物部连熊,大山上守君大石等,救于百济,仍送兵杖五谷。

B(同年)九月,皇太子御长津宫,以织冠授于百济王子丰障,复以多臣蒋敷之妹妻之焉,乃遣大山下狭井连槟榔,小山下秦造田来津,率军五千余,护送于本乡。于是,丰障入国时,福信迎来,稽首奉国朝政,皆悉委焉。

    
C(六六二年)三月……唐人、新罗人伐高丽,高丽乞救国家,仍遣军将,据疏留城,由是唐人不得略其南界。

D(同年)夏五月,大将军阿昙比逻夫连等,率船师一百七十艘,送丰障等于百济国,宣救,以丰障等使继其位。

E(六六三年)三月,遣前将军上毛野君稚子,间人连大盖,中将军巨势前臣译语,三轮君根麻吕,后将军阿倍引田比逻夫臣,大宅臣镰柄,率二万七千人,打新罗


F(六六三年)八月,日将庐原君臣率万余健几渡海增援

以上的丰障就是扶余丰。

就这六次增援上下对比以及与中朝史书相对照分析,其中的A应该是御前会议商讨的对百济增援战略的总计划,因为A中的人物在E中出现,并且有明确的兵员记载。而B,D条均是扶余丰回国的日期,可是这里的日期不但自相冲突,而且和我国史书相冲突,中朝史书均记载扶余丰是六六一年的三月到了百济,这个月还发生了福信和道琛兵围刘仁愿,刘仁轨率队去解围的大事,那么到底哪一条才是正确的呢?经过分析,我认为我国史书里的扶余丰三月回国有可能是鬼室福信放出的风声。根据日本书纪,鬼室福信先后派过两批人去迎接扶余丰,第一次是公元660年十月,而第二次则是次年的四月,第一次的使者是进行初期联络,显然在双方谈妥回国事宜之后又派出了第二批正式的迎接使团,而第二批到达日本的时间是四月,那么出发时间显然是三月份,这个正好和我国史书的记载相符合,由于这次肯定可以迎回扶余丰,所以事先必会大肆张扬以吸引百济残余势力的归附,因此扶余丰三月归国不过是鬼室福信宣传的结果。而D选项的时间太晚,六六二年五月离扶余丰和鬼室福信的内讧相距仅仅两个月,两个月的时间双方的矛盾不太可能如此急剧恶化,尤其鬼室福信还是将扶余丰扶上王座的功臣,两个月的时间双方应该还处于蜜月期才符合逻辑。分析下来只有B条符合当时的情况,而且B条中伴随扶余丰一起去百济的狭井连槟榔在其后的百济复国军迁都的事件中出现,说明狭井连槟榔确实伴随着扶余丰,因此B条应该是可信的。


那么D条我们是不是就应该简单的排除,认为是误记呢?我认为也不行。就像之前提到过的,D条的日期就在扶余丰和鬼室福信发生火并的前夕,此时扶余丰和鬼室福信的关系已经势如水火,但是从实力上来看,扶余丰无疑是远远小于鬼室福信,整日处在朝不保夕被权臣杀害的阴影中的扶余丰唯一的救命稻草是谁呢?自然是日本国,因此D条的援军显然是派去加强扶余丰的实力并且帮助他夺权的,跟第一批地五千人一起,这些日本军应该直接参与了扶余丰后来袭杀鬼室福信的行动。尤其是我国和朝鲜史书中有明确的记载,当时鬼室福信装病,埋伏了兵马准备抓住前来探病的扶余丰,但是却被扶余丰所杀,如此扶余丰自身没有强大的实力显然是不能成功的。史料原文为“福信专权,与百济王丰浸相猜忌。福信称疾,卧于窟室,欲俟丰问疾而杀之。丰知之,帅亲信袭杀福信,遣使诣高丽、倭国乞师以拒唐兵。”那么D条的170条船能装多少日本兵呢?根据日本著名航海史学家茂在寅男的考证,遣唐使时代的日本船只约长二十余米,宽七米,排水量一百吨,载一百四十人左右,当然这个只是单纯的载人数量,我们还要看到百济已经是残破之国,日本不单单需要支援百济兵员,而且还要支援百济大量的粮食和大量日用品,最起码也要保证自己远征军的吃穿用度,因此这170条船就不可能仅仅装满人员。可惜的是日本史书的记载并不友好,不是有船无兵就是有兵无船,让本人没办法精确的推算兵船之间的比例,只能靠相对的证据来进行分析。首先根据杜佑《通典兵十三水平及水战具附》说战船“胜人多少,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也就是说每载一个人,就能载二石米,而两石米是个什么概念呢?根据考证,隋唐时代一个成年男子一年消耗的米为7石,而且在炀帝征高丽的时候,要求士兵每人携带百日军粮,结果加上装备每人负重是3石,所以2石也就相当于百日军粮的重量。日本军方面的装备一直到了战国时代铠甲都是以竹制和皮制为主,所以不可能比隋唐军普遍的铁甲分量更重,因此在装备方面重量要比隋唐军轻便。这样分析下来,本人认为日军要在朝鲜作战,携带百日军粮是必要的,再加上辎重,估计每人负重2.5石,再加上人的自重2石,总合就是4.5石,而日军兵船平均每船能载140人左右,也就是280石,而170艘就是47600石,以此推算,总共能载人1万上下。[cchere.com http://www.cchere.net 西西河 恶魔之读书者]

C条从当时的形势和行文来看,应该是已经派遣到百济的日本远征军所为,可以不作考虑。

E条和F条时间人物都很明确,没有什么很大的疑问。

那么综合来看,日军在朝鲜的总兵力应该达到了52000人,这么庞大的兵力,可谓是举国之兵了。

那么唐军这边的兵力是多少呢?首先我们知道,根据三国史记,苏定方主力回国之后,留在百济的刘仁愿统帅的兵力是一万左右,即“九月三日,郎将刘仁愿以兵一万人留镇泗沘城。”而此时刘仁愿被百济复国军四面攻打,而左卫中郎将王文度赴任熊津都督的时候暴死,结果刘仁轨临危受命率领他的余众去解刘仁愿的围。刘仁轨解围后,首先感到的就是所率兵力太少,无法与福信硬拼。《资治通鉴 》 说:“仁轨众少,与仁愿合军,休息士卒。”《新唐书 • 百济传》也说:“仁轨以众少,乃休军养威,请合新罗图之。”守将刘仁愿再次向唐政府请求援兵,这第二次援军的数目史籍中有明确记载, 《 新唐书 • 百济传 》 说:“诏右威卫将军孙仁师为熊津道行军总管,发齐兵七千往。”而且刘仁愿得到这七千援兵后“士气振”(同上),说明第二次援军很重要。由此似乎也可以说明,第一次刘仁轨军的数量不如第二次多,也就是说少于七千人。两次援军加起来只能在万余人左有。再加上留守军一万人,则唐军总数当为两万余人这是净算,若考虑到伤亡,则应还会再少些。在白江战前,唐军和百济军多次作战,已有相当的损失。据记载,百济为向日本求援,仅一次就献上“唐俘一百余人”《日本书纪 》 卷二六),在百济将领福信攻打江(熊津江)东地方时,“熊津汉兵一千,往打贼徒,被贼摧破,一人不归。”《三国史记 新罗本纪》)同时,唐军渡海作战,海上损失亦很严重。“涉遭海风,多有漂失”( 《 旧唐书刘仁轨传 》 )。扣去这些损失,白江战前在百济的唐军总数只能在两万人上下。再就是唐军陆军水军的比例问题,我们知道,当时援兵7千是浮海而来,而且都是从沿海地方招募而来,这7千人应该均是水军无疑,而且刘仁轨的水路军还携带了很多的粮船,兵力不会太多,加上新罗军应该也只有万人左右。


再就是双方的盟国,百济和新罗的兵力,百济复国军在白江战前势力已经不小,例如黑齿常之部就有三万余人,而作为百济复国军本军更不会小于此数目,之前领兵数万围攻泗沘城就是例子,当然在白江之战时不会是百济复国军的全部兵力,但是是其主力应该是不会错的,估计应该在五万人上下。

新罗军的数目不好确定,之前刘仁愿困守泗沘城之时,同在此城的还有七千新罗兵,后来刘仁轨解围的时候依然有新罗兵的帮助,甚至从泗沘孤城中杀出,也是以新罗兵为前锋,所以新罗兵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白江之战时,据记载是新罗王金法敏御驾亲征,而据之前的黄山原之战看,新罗举国之兵不过5万,尤其最近数年接连大仗损失很大,而且还要防备高丽方面,因此新罗军显然不可能再凑出5万大军,而且根据战前会议的表现,新罗王在会议上毫无发言,基本并不被重视,所以可以想见新罗军的数目不会多于唐军,也就是1万到1.5万之间。


确定了兵力,接下来的就是战争过程。唐军这边很清楚,史书载,仁师既与仁轨等相合,兵士大振。于是诸将会议,或曰:“加林城水陆之冲,请先击之。”仁轨曰:“加林险固,急攻则伤损战士,固守则用日持久,不如先攻周留城。周留,贼之巢穴,群凶所聚,除恶务本,须拔其源。若克周留,则诸城自下。”于是唐军采用了刘仁轨的建议,绕过加林,直捣周留。但是此时唐军如进军却有疑问,之前我观各书都是说唐军兵分两路,结果水路遇到日军与之大战,可是这样就有太多说不通的地方,首先各个史书中对于陆军几乎没有记载,只是说日军水战被击溃,然后日军百济军望风而降,这显然不合逻辑,先不说日军水军有多少,史书里面明确记载,日本军在岸上是有驻留的陆军的,而且就单单百济复国军而言军力也远较唐新联军强大,怎么可能日本水军一垮余众就望风而降呢?再就是唐军本来就兵微将寡,就是加上援兵,实力依然远远低于百济日本联军,这个时候分兵,被各个击破的危险性极大,刘仁轨身为名将,应该不至于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另外在白江之战中三国史记有一条“此时倭国船兵来助百济,倭船千艘停在白沙,百济精骑岸上守船。新罗骁骑为汉前锋,先破岸阵。”这明显就是百济陆军和新唐联军陆军的较量,这说明了战斗不但在水面上发生,更在陆地上交战。最后我翻阅了新唐书,这里面有一条终于让本人的猜想合理化,即“仁愿已得齐兵,士气振,乃与新罗王金法敏率步骑,而遣刘仁轨率舟师,自熊津江偕进,趋周留城。”这里的偕进表明了水陆虽然分为两军,但是却是相伴而行,其实是一路。至于为什么不全变成陆军我觉得有如下的考虑,因为船只能携带大量粮食,尤其是绕过敌城进攻敌人的老巢,不啻于古代的“跳岛战术”,这样做的风险无疑是巨大的,最大的风险就是后援不继,粮道被断。而船只恰恰能装载大量粮食,这点从旧唐书中的“刘仁轨及别帅杜爽、扶余隆率水军及粮船……”可以看出确有其事。另外就是援兵7千均是沿海地区的水兵,这些人在陆上的战斗力应该远远不如在水上,所以要兵分两路,偕同进发。

唐新联军的战术是绕过加林,进攻周留,可是百济这边也不是木头人,自然不可能听之任之,通鉴记载,白江之战到九月份结束,而日本方面最后一批援军是八月份到来,当时扶余丰亲自前往迎接。我认为当时扶余丰已经接到了唐军进攻的消息,因此在迎接了最后一批援军之后,便集中绝大部分的力量,对唐军进行反攻,他本人也亲自随日军水师前往督阵,此时扶余丰手中百济军和日本军总合已达十万人之多,自然不用怕仅仅三万多人的唐新联军,如此大的优势兵力正好是他建立在百济威望的时刻。当然要如此说,还必须要澄清一个问题,那就是一开始列出的E条的27000人有没有参加白江之战的问题,因为他们一开始是去攻打新罗,并且攻下两个城,而后中日朝史书中均无此军的记载,以本人的分析,这路军应该已经经新罗入百济,与百济军会合,并且参加了白江之战。为什么会如此分析呢,这主要是根据白江战败之后日本的反应得出。白江失败之后,日本国内大为惶恐,居然修了三道大规模的工事用来抵御想象中的唐军进攻,如果白江之战不是日本举国精锐尽丧,日本绝对不会有如此的举动。在朝鲜日本并不是没有失败过,在高丽广开土王时代,日军就被高丽军狠狠地挫败过,可是日本也没有如此的惶恐过。如果这27000人没有参加白江之战,那么白江之战覆灭的不过是日军的两万多人马,很难想象仅仅损失了两万人的日本会如战后的那般惶恐。另外就是这27000人如果不是在白江覆灭,那他们又到了哪里呢?如果是被新罗歼灭,那对于新罗方面肯定是一场大规模的战役,而在三国史记里面对此毫无记载,显然日军并没有遭到歼灭。而如果说回国的话更不可能,因为日本花费了大量的钱粮人力,派出了这支大规模的远征军,会仅仅在打下新罗的两个小城之后就撤军么?显然不可能。因此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这路日军和其他几路日军都在白江遭到惨败,所以各方的历史书都将他们放到白江中描述,自然就不会有其他的记载出现。[cchere.com http://www.cchere.net 西西河 恶魔之读书者]

这样扶余丰逆流而上,刘仁轨顺流而下,两军终于在白江遭遇,这也符合了王小甫教授在《白江口一战相关史地考》中所认为的,白江口并不是在周留附近,而是在其上游的观点。另外纵观我国史书,也没有找到在周留攻城的记载,因此可以说唐新联军当时并没有能攻打周留,而是在此之前就和扶余丰的反击大军遭遇。双方爆发了一场水陆大战,此战后百济日本联军遭到了全面的失败,主力尽丧。因此百济诸城再没有对抗唐新联军的本钱,于是望风而降,周留不战而下。

参考书籍
新唐书
旧唐书
资治通鉴
三国史记
日本书纪
唐代中日两国白江之战以及对两国的影响 严佐之
白江之战的兵力及几个地名考 石晓军
白江口一战相关史地考 王小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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