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多年,我年轻的忧思已不能保持唐朝最初的美丽。
一杆旗帜,在风中猎猎了千年沧桑。
秀笔掷下,惊醒多少风雨?
一支笔,伸进民间疾苦的深处,就再也没有出来。
王朝庄严的画卷上,谁不经意,濺上这么多现实的血和泪?
而王朝仍在笙歌的悠扬中兀自划着当年的画舫,纸醉金迷,流连忘返。
一支笔,伸进水深火热的民间,伸进千年腐疾的原始病灶,进行力不从心的诊断和救治。
失望注定是你的!
澧水之上,最后的破船,在王朝苦心经营的繁华和美丽边缘,开始向死亡漫长的漂流。
我恰在此时走进史书,走向江边,身后的茅屋已被冷风席卷了千间广厦的幻想。我的手,已不能扶起你贫病衰弱的身躯了,已不能揩去你忧思纵横的浊泪了,已不能翻检你鬼哭神歌的诗稿了。
秋江之上,有谁看见我茅草般蓬乱的长发根根矗立,直刺青天?
时隔多年,我年轻的忧思还能保持唐朝最初的美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