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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征军野人山撤退:战士遭女野人掳掠配种险丧命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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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前朝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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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1-12-02

核心提示:几天之后,男兵们同样遭到雌野人的袭击。一天晚上,士兵张文起来方便,本来是就近解决的,后来感到肚子有些疼,于是往远处多走了两步,等他刚刚蹲下,只听脑后一阵风似的,两个高大的雌野人从背后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抬起张文就跑。


本文摘自:《血战缅甸(杜聿明将军回忆远征军悲壮战史)》,作者:安于道,出版社:长江文艺出版社
戴安澜与杜聿明失去了联系,被迫孤军作战,那么杜聿明的主力部队呢?

自从曼德勒会战的失败,就注定了中国远征军不得不撤回中国。然而,日军的追击与堵截,迫使中国远征军必须穿过没有人烟的野人山,才有回归祖国的一线希望。

野人山位于中、印、缅交界处,绵延千里,纵深200余公里,山上乔木遮天,藤草迷漫,终年不见天日,猛兽成群,毒蛇、疟蚊、蚂蝗遍地。

1942年6月,杜聿明带领的已溃不成军的中国远征军数万将士,走进了这里。

靠近野人山时,杜聿明命令全体将士扔掉汽车、战炮以及可能给将士们带来负载的所有设施与物品,轻装上路。接着,杜聿明打开出国时蒋介石送给他、而他一直舍不得喝的一瓶红酒,说,“远征军的将士们,这瓶红酒,是蒋委员长送我的饯行酒,我没舍得喝,今天我们把它喝下去,因为,我们穿越的是九死一生的野人山。我们每个人都面临着生与死的考验,野人山,既是我们通往国土的生路,也是我们走向死亡的鬼门关,祝大家好运。”

杜聿明走进去了,将士们也走进去了,于是死亡之旅开始从脚下延伸。

热带的原始森林里从来都是暗无天日,这是野人山给将士们上的“第一堂课”,它使将士们不断迷失方向,不断掉队,不断走失,不断因此而永远离开人世。

雨季,又是折磨将士们的魔鬼,雨水像一滴滴毒液,侵蚀着将士们的皮肤、血液、躯体,许多将士的皮肤开始瘙痒、红肿、糜烂,最后带着脓疮死去。一个南方女战士,临死时,她让身边的姐妹用树叶遮住她的脸和手,她说,“到了那边,不能吓着别人”

突然冲过来的山洪是吞噬战士的猛兽,将士们来不及提防,来不及躲避,许多将士挣扎着爬上树,但有些战士尚未等到山洪过去,因耗尽体力,又从树上掉下来,被山洪卷走。树上的人眼睁睁看着战友被山洪吞没,却无法营救,心如刀割。到后来,谁也说不清楚凶猛的山洪夺走了多少将士的生命。

毒蛇、野兽、蚂蟥甚至蚂蚁都成了侵蚀将士生命的死敌。这些同是生灵的动物,猝然间发现了另类,便跃跃欲试,它们袭击将士们的时间通常是夜里,每当将士们筋疲力尽、躺在潮湿的地上睡着的时候,它们便乘虚而入,许多人都是在睡梦中死去的,有些人侥幸活了下来,但已遍体鳞伤,失去继续行走的能力。

能够继续行走的将士虽想帮这些遍体鳞伤的将士,然而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每走一步,两腿都如同拖着千斤重的沙袋,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已自身难保,无奈,只能眼巴巴地抛弃重伤的战友,用泪水与他们永别。
进入野人山一个月后,断粮断水断药成为将士们生命的直接威胁,开始,将士们效仿红军当年过雪山草地时吃野菜、吃皮带、吃树叶,但后来遍地能吃的野菜已被吃尽,于是将士们开始吃树叶、树皮,接着浮肿、胃病、肝病、贫血等疾病向将士们袭来,许多人从此倒下了,再也没有起来,还有许多将士因不能辨别野菜和树叶是否有毒而中毒而死。

野人山的瘴气从来都是突然出现,将士们没有预测的常识和经验,瘴气也成了剥夺将士生命的又一个杀手。许多人都是在不知不觉中,什么都没看见没觉察的时候,缓缓地倒下来,渐渐停止了呼吸。



部队在原始森林里走了三天,才走了十多里。新22师师长廖耀湘以一个军人特有的执着、果断和坚毅,率领全师工兵,手执特制的缅刀,走在部队的最前面,连续不断地将一棵棵大树砍倒,将一根根巨藤除掉,在密不透风的密林里,硬是砍出一条一尺左右宽的“人行道”。在湍急的林间河流上,架起一座简易的木桥,好让后面的部队顺利通过。

杜聿明在踏进野人山的第一步时,作为一名职业军人,使他本能地意识到:危险!但强烈的自尊心又使他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杜聿明脸色憔悴苍白,胡子留得很长,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虚汗从脸上点点渗出,雨水打得他睁不开眼。

傍晚,密林的天黑得很早,大家提前在密林中宿营。疲倦的官兵一边用芭蕉叶搭建“营房”,一边往山下看,走了一整天,最多只走了四五里路,这样的行军速度,何时才能走出这不见阳光的密林?每个人都显得忧心忡忡。

“向委员长发报求援!”杜聿明终于发出了命令。

电台还在,这是杜聿明严令绝对不能丢失的一件军用品。现在,它也是杜聿明惟一抱有一丝希望的东西,但很快,这个惟一的希望也变成了绝望。野人山就像一个密不通风的大世界,密密的树叶,挡住了阳光,挡住了狂风,也挡住了频频发射的电波。杜聿明紧皱着眉头,对新22师师长廖耀湘说:“难道我们真要全军覆没在这野人山?”

廖耀湘望着湿漉漉的电台和满脸失望的杜聿明,只摇了摇头。

部队越往野人山深处走,情况也越来越复杂,特别是那些女兵,在这次“死亡大行军”中,其遭遇是无法想象的。

黑夜降临了,这是战士们最紧张的时刻,因为这时也是山中野人们袭击远征军最为频繁的时候。廖耀湘下令,男兵要注意保护女兵,要结伴而行,不要单独行动,不要掉队,但意外还是频频发生了。

几个女兵来到一棵芭蕉树下,匆匆用芭蕉叶搭建了一个简易的窝棚,走了一天,又累又饿,她们赶紧钻了进去,紧紧靠在一起睡了,可刚过一会,她们被近处不断发出的沙沙声吵醒,她们连忙爬起来,仔细一听,原来又是白天一直跟随她们的野人来骚扰了,女兵们不约而同地掏出手枪,将子弹推上膛,时刻准备与野人拼命。

长期生活在深山老林中的野人,其行动远比女兵们想象得要快,还没有等女兵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两个高大的黑影便从窝棚前一闪而过,女兵们一起开枪向他们射击,但没有打中。这是两个雄野人,已经跟随这几个女兵三天三夜了,几次偷袭都没有成功,这次他们又来试试运气。几声枪响虽然没有打着野人,但也把他们吓得够呛,他们一溜烟跑了。

女兵们暂时松了一口气,她们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女兵说:“我在老家听老辈人说,野人怕火,我们在窝棚外生一堆火,这样就不怕了。”大家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于是分头去捡干柴,不一会,在附近捡干柴的女兵们都回来了,可就是不见刚才提议的那个女兵。同伴们着急了,她们四处搜寻,嗓子喊哑了,子弹打光了,天也麻麻亮了,终于,在密密的灌木丛中,找到了她们的伙伴。可眼前的惨景令她们悲痛欲绝,只见这个女兵赤身裸体,下身流了很多血,两条细细的瘦腿被血染红,血已经干涸,凝在腿上,全身上下到处是深深的牙齿印,两个乳头已经被咬掉

在这支部队中,进山时女兵有45人,出来时仅剩5人。师长廖耀湘在看到女兵们的惨状后,望着北面遥远的青山,喃喃自语:“这些女兵,都是我们从国内带出来抗日的,壮志未酬,就死在野人山,还死得这样悲惨,将来回国,我们怎么向她们的亲人交代啊?”

然而,几天之后,男兵们同样遭到雌野人的袭击。一天晚上,士兵张文起来方便,本来是就近解决的,后来感到肚子有些疼,于是往远处多走了两步,等他刚刚蹲下,只听脑后一阵风似的,两个高大的雌野人从背后像饿虎扑食一样扑上去,抬起张文就跑。

她们将他抬到一个十分隐蔽的山洞里,用野人才会有的方法刺激筋疲力尽的张文的下体,她们全天候守着张文,一步也不离开。白天其中一个外出找吃的,另外一个守着他,连上厕所也跟着,到了晚上两个女野人轮番上阵,几天下来,张文被折磨得不像人样了,两个雌野人觉得张文实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这才依依不舍将他放弃,直到部队发现奄奄一息的张文,他才得救。
相信吧,中国文化将带领世界走出2012的泥潭,走向春天
离线前朝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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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1-12-02
远征军野人山撤退十不存一:抬杜聿明死二十多人
核心提示:数万中国远征军逃离了日军的追击,却又陷入更为绝望的境地,而带领着的这支中国军队,进入这片死亡之地的杜聿明,在行军途中也染上了回归热,深度昏迷。戈叔亚(抗战史专家):警卫营的营长是杜军长的家乡人,陕西米脂人。他就搞了一副担架抬着杜聿明,光是抬军长死掉的人就有二十多个,其中还包括他们这个警卫营营长。

凤凰卫视2011年10月21日《凤凰大视野》,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七十年前,十万中国军人远征缅甸,异域喋血,命葬他乡。七十年后,胡康河上的白骨流落异乡的孤魂,他们还记得回家的路吗?

司仪:远征军阵亡将士忠魂入园,奏安魂曲。

解说:《凤凰大视野》十集呈现,七十年的远征。

窦文涛:今天这一集是远征历史上残酷悲痛的篇章。在缅甸最北边,有一片方圆数百里的无人区,山高林密的。这地方这环境可以用它的名字叫胡康河谷,胡康河谷缅语的意思是什么呀?魔鬼居住的地方。当地传说还曾经有野人出没,所以当地老百姓管它叫野人山。

1942年5月,杜聿明领着几万大军撤退野人山。据一位已经去世的,当年第5军的参谋邹德安讲,说当时部队进去了,走到没路走的地方杜聿明下令把所有的军车就地烧毁,然后拿出一瓶酒来,一瓶威士忌,让大家喝了这瓶酒。邹德安挺奇怪,说这瓶酒不是咱参谋长回国的时候留下来的吗?说等胜利了才喝,怎么今天就开了。

杜聿明不吭声,要大家拿出自己的口缸来,逐一地把酒倒上。然后杜聿明讲,咱们要走着进山了,往后也没有汽车坐了,能轻装尽量轻装,不必要的东西不用带着。说完之后他一饮而尽,在场大家伙面面相觑,看着杯子里的酒,谁也说不出话来。喝了这酒之后,部队进入了野人山。

刘桂英(远征军老兵):所以在这个时候,把伤兵集中起来,就问他们,现在我们走到无路可走了,你跟我们走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不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们自己想个法子处理吧。讲不下去,伤兵讲,你留一点汽油给我吧,你留一点汽油,你们走吧。他们把汽油点了,自焚。一千多伤兵带不出来。我们都趴在地上哭,伤心的。那个败退败到这个地步。

解说:刘桂英是当年唯一一个活着走出野人山的中国远征军女兵。刘桂英出生于湖南长沙,是在贫女院长大的孤儿。抗战爆发后,16岁的她节报名参军。后随第五军出征缅甸。1942年5月刘桂英跟随部队走进了野人山。

刘桂英:那个原始森林,无边无际,像海一样的,走不到边,看不到边,千年百年的树,互相的叶子枝子都搭起来了。根本(连)阳光都透不过,黑洞洞的,灰蒙蒙的,好闷气哦。要是看到筛子那么大的一块天空,人都好像有精神些。

张富麟(远征军老兵):大树上都是蚂蟥,还有蚊子,还有不知名的小咬,蚊子、小咬、蚂蚁都吃人,人吃的东西实在是不多,找不到,可是吃人的东西就多了。

解说:进入“野人山”不久,远征军将士即迎来了热带原始丛林肆虐无常,危机四伏的雨季。

刘桂英:天天下,大雨小雨,哗啦哗啦下的,那个山洪就轰隆轰隆地下来了,被水冲走的不少人,有的时候整班的都冲走了。

解说:在热带丛林的大雨中,这支中国军队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和外界的联系也随即中断。数周后,部队全面断粮。

解说:没的粮就光喝水,去搞野东西吃。野芭蕉根、野草、那个叶子,看着稠糊糊的,嚼一嚼,只要不麻嘴就吞,麻嘴就吐掉,就是这样的,吊命走。

解说:这时部队所有的建制已不复存在,很多远征军将士各自结伴而行。身高不到一米五,异常瘦小的刘桂英和护士班的四个女战友走在了一起。

陈晓楠:就你们五个人还是个相互之间的依靠。

刘桂英:嗯,我们几个女孩子在一堆,都不想分开了,死就死在一块儿,走就同时走。

解说:在死亡之路上,死神紧紧地尾随着这支疲惫、饥饿的军队,随时都在伺机吞噬脆弱的生命。一天,小孙在寻找食物时,突然被毒蛇咬伤,经过姐妹及时抢救,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身体已极度虚弱。

刘桂英:她就在后面走,还是能够讲话,还听得到的,听到一点嘶哑的救命声,回头一看,狼把她叼跑了,正好别的营的营长跟我们,他有枪赶快打枪,那个狼腿负了伤,拖不动这个人了,它就把这个人丢下跑掉了。我们到了这个人边上,她这个东西(食管)被咬断了,食管咬断了,无救了,是这样死的。我这个女战友先被蛇咬,后被狼咬。

解说:小孙失去了年轻的生命,而这时新38师的杨伯方也经历了他一生中最难以忘怀的一幕。

杨伯方(远征军老兵):我的一个兵他被汽车压断了腿,不能走,我们抬着他上路,一直抬到滂平江,我们舍不得把他丢掉。但是滂平江对面又发现了敌人,我们另外找一个渡口过江,强渡,那要翻一个山,这个山啊,那天是晚上,一个人拉着草上山就非常困难了,你几个人抬着一个担架,那怎么能够上山。

那么后面的人跟着上来。上来以后他看到这个情况,他授意给我们。那么既然是这样没有办法把他带走,你们就想办法让他安息在这里吧。那么自己的士兵,我怎么忍心把他丢下,到最后大家商量了又商量,商量了看,还只有这个办法,就把那冲锋枪,把那子弹拉到最后一颗子弹,乘他不防的时候就给他一颗子弹。就是在那里,我们用刺刀挖一个土洞把他埋掉。

解说:简单地掩埋了战友,刘桂英、杨伯方继续艰难前行。在缅北噬人的热带丛林,家变得越越遥不可及。

刘桂英:在棚子里睡了,雨也下着。棚子上都是蕉叶盖着,打得哗啦哗啦的响。那个时候你哪睡得着,睡不着也没有力气讲话,自己想自己的心事,这要是在国内多好,就是这样想。想自己的国,想自己的家。

杨伯方:我们怎么不想,自己有父母兄弟姐妹,离开家是怎么一个情况,那你怎么讲,你是个军人,你总不能当着大家面,你哭一场,哎呀,我想家了。还没有这种心啊,有眼泪只有往肚皮里藏。谁也不会说我们走错了路,不会的。出来是为国嘛,为了抗日嘛,那怨什么。那个时候我有想到,想到我爸爸,他不让我参军,我非参军都不行。

解说:除了饥饿、寒冷、野兽蚁蝗侵袭,瘴气弥漫的原始丛林,疟疾、回归热、破伤风等疾病也开始肆虐横行。

张富麟:打摆子、疟疾,恶性疟疾啊。到过摆夷山吗,恶性疟疾只发高烧,不冷,三天就死。加上没有吃的,加上大雨。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死了一路。

解说:成百上千的远征军将士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刘桂英的战友孙月霞也染上了疟疾。

刘桂英:我们明晓得这个病传染,也无法离开她,真是一路的人,你怎么安心走呢,明晓得传染也不在乎了,也只晓得你先死,我后死,总是要死了,陪着她。她后来三天之后醒来了,你们怎么还不走。我们在陪着你,等你烧退了我们一起走。我要死你还陪着我,你们要走,你们不能等我。

解说:三天后,持续高烧的孙月霞进入到了一种癫狂的状态。

刘桂英:烧得糊里糊涂的,军毯盖不住扒掉,衣服穿不住扒掉,也没有什么羞耻感了,疯狂了,跑,疯狂地跑。你们走,我要跑,一路使劲地跑。跑得非常的快,跑到悬崖边(往)底下一跳。哎呀,叫也叫不住了。那个人,连骨头被谷吞掉了,找不到了,我们在崖边上哭。

解说:不久,活泼好动的王平也倒了下去,再也没有醒来。每天大批将士因饥饿、疾病或食物中毒而死亡。在蚁蝗吸血浸蚀,大雨冲刷下数小时内就变为白骨。远征军回家的路,白骨累累,前后相继。

刘桂英:我们就睡在死人一堆,有时候那个棚子里死人睡满了,我们后来的没有棚子住,就把他们挪挪靠靠,靠到半边,就腾个棚子,睡在死人一边。

陈晓楠:就看到死人已经都完全没感觉了当时?

刘桂英:没得感觉了。

陈晓楠:您说也看到旁边有人上吊是吧?

刘桂英:嗯,上吊,还不止看见一个,看见好几个上吊的,上吊的,也没得人把他去搞下来,他也没有亲人在边上,每一个人饿得都没有一点力气,去把他抱下来,也不需要这样做,好像这样做是无济于事了。就是这样吊着,一直等死了,化了骨头落了。

解说:被刘桂英视为姐姐的护士长何姗,最终也没能活着走出野人山,因为误食了有毒的野果,护士长上吐下泻,腹部剧烈疼痛。在走了两天之后,再也无法坚持。

刘桂英:她说你们走吧,我不走了,我真的不走了,我坚持不下去了,她不想连累别人。

陈晓楠:她最后跟你们说什么了吗?

刘桂英:她说了,你们回国去,把这个事情向国人说说,我们是为国捐躯。我们的青年的生命献出来了,我们是爱国的青年,让我们把这个能写把它写出来。

解说:数万中国远征军逃离了日军的追击,却又陷入更为绝望的境地,而带领着的这支中国军队,进入这片死亡之地的杜聿明,在行军途中也染上了回归热,深度昏迷。

戈叔亚(抗战史专家):警卫营的营长是杜军长的家乡人,陕西米脂人。他就搞了一副担架抬着杜聿明。他说光是抬军长死掉的人就有二十多个,其中还包括他们这个警卫营营长。

解说:一条由成千上万中国远征军将士的白骨,铺成的死亡之路,在原始丛林里向前缓慢地延伸。由于极度虚弱,走走停停。刘桂英离大部队越来越远,此时她早已没有了眼泪,没有了恐惧。凭着一种本能一步步走向那生的希望。

刘桂英:不要走几步就看到死尸,而且还不止看见一个,你要是看到棚子,棚子里还特别的多,有时候并排地睡两三个,四五个,五六个。那满山都是白骨,满山都是死尸。你不怕走错路,那个死尸就引你走。这个头骨是圆的,这块就脱离了这个臼,好了,风对这边吹,风对那边吹就随风摆。

陈晓楠:周围全是死尸?

刘桂英:嗯,那个山里走,反正你走这条路,两边都是尸骨,都是骨头,都有人骨头。

陈晓楠:那会儿脑子里想得最多的是什么?

刘桂英:最多的就是死了,先死后死,我反正是要死,你先走一步,我们也要跟你一路来,就是这样。

解说:1942年8月,在一个野人山里,短暂的晴天,一架执行任务的美军侦察机,偶然发现了一堆中国士兵熏马蜂燃起的烟火。不久,一队美军运输机飞到了这里。投下了许多降落伞,这些物品中不仅有食物和药品,还有一部电台。这支失踪已久的孤旅,终于同外界恢复了联系。一个月后的一天,刘桂英和几个掉队的远征军士兵,艰难地爬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

刘桂英:爬上去,哎呀,看见一大些,红的、绿的、黄的棚子,一片广阔,蓝蓝的天,阳光也特别的蓝。老远看,真像是做梦一样的,这好像是海市蜃楼吧。

陈晓楠:根本不敢相信。

刘桂英: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回头,确实认真的(看一下)。里面有人摇手了,看到山边上摇手了。哎呀,那种精神百倍哦。我转过背,把手拿着对后面讲,快来呀,这里有粮食了。你们快走几步,向后头叫。

窦文涛:1942年8月,就当后一名中国士兵踉踉跄跄走出野人山,到达印度小镇利多的时候,历时半年的缅甸之战,就以中国远征军千难万险的撤退告终了。撤到印度的不足一万人,跟孙立人的新38师整编成驻印军,由史迪威指挥,准备日后的反攻。

这时候心情最凄凉的恐怕要算杜聿明了。他跟所有撤到印度去的官兵们一样,发誓一定要用日寇的血,来祭奠死在异国他乡的弟兄们。可是重庆有令,让他回国述职。这就意味着,今后他不能指挥缅甸作战了。

临走前杜聿明把手枪交给廖耀湘师长。说好好练兵,反攻缅甸,报仇血恨的事就拜托你了。离开印度之前,杜聿明更是在几千官兵面前泣不成声,说我对不起你们,我对不起死难的弟兄们。野人山里,那么多咱们弟兄们的遗骨,就托付给你们了。

回到重庆之后杜聿明坐了半年冷板凳,后来升任第5集团军总司令坐镇昆明。

记者:这个是不是当时远征军过野人山的?

王达三(滇西抗战博物馆负责人):对,指北针。因为山路茫茫,到处都是一片片的原始森林,所以必须要有这样的工具。这个帽徽,都是在缅甸的野人山附近收来的,他们在重返野人山,保山市政府领到重返野人山的时候,看到这个他们为之震撼。当时这个是一捧一捧的,你看没有它是不同的帽徽,不同的帽徽就是不同的部队,每一个后面就是一个士兵,每一个后面就是一个牺牲的士兵,就是一个故事。

记者:这个大概是什么时候收集回来的?

王达三:这个应该说整个收集是陆陆续续的,有个二十多年的历史。

解说:走出了“野人山”,刘桂英来到了印度。作为唯一活着走出“野人山”的女兵,她的到来立刻轰动了整个军营。孙立人接见了她并称她为英雄。不久,刘桂英和一个军官结了婚,抗战结束后,不愿参加内战的刘桂英,带着两个年幼的孩子,回到了丈夫的家乡安徽怀宁,开始了新的生活。然而解放后不久,因为“历史的问题”她就被打成了“特务”“反革命”被清除出了教师队伍,遣送到农村改造。直到30年后才获得了平反。

陈晓楠:那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是什么?

刘桂英:我没有什么遗憾了,就是说掩埋的历史,讬了你这位香港卫视的大力公正,来向全世界来表白一下,这也是我对战友回报的一点心意,帮他们公之于众,让他们的祖宗,让他们的父母,都感到一点安慰,也了却我对死亡姊妹的一点心愿。我也活了这么大年纪也尽了一点责任。我们为国牺牲,不埋怨,无怨无悔。这样把我们掩埋了,不许我们伸张,这实在是太委屈了,委屈得很。

解说:远征军在缅甸大溃败之后,日军并没有停下脚步,攻克腊戌后,其精锐56师团,即沿滇缅公路快速推进,一路长驱直入,直逼怒江。

蜿蜒在横断山脉的怒江,曾被美国人形容为一条愤怒咆哮的江河。而横跨在江面上的惠通桥,是连接怒江两岸的唯一通道,也是滇缅公路的咽喉。越过这里,就意味着沿着公路,一直能走到昆明。

潘婆婆(怒江边村民):这个就是惠通桥。

记者:现在都不用了吧。

潘婆婆:现在不用了,那边水泥桥修起来,这边就不用来了。要是没有国民党兵的话就不行了,那全部都要成了日本的地方了。

解说:1942年5月5日,一队日军突然出现在了还拥挤着大批难民的惠通桥桥头,并发起了进攻。远征军败退缅甸后,是留下少量宪兵和工兵守卫大桥,他们根本没有想到,日军推进的竟如此迅速。守桥官兵仓促迎战,情况十万火急。幸运的是,当日军眼看就要攻占大桥时,守桥的宪兵队队长,下令引爆了预先埋设好的炸药,一声巨响后,惠通桥被炸毁。不久,大批日军赶到了江边。

潘婆婆:日本人的坦克车,他们用两排三排的坦克车来想停住江水,但停不住。这条江里有多少武器多少枪,有多少车那些坦克车往里面轰地推下去,来停这个江水。

解说:后来远征军第36师赶到江边,在飞虎队的空中支援下,将试图过江的日军逼回对岸,这才稳住了局势。日本人在1942年胜利的妄想,在怒江西岸破灭了。中日两国军队在怒江两岸形成对峙局面,怒江西岸的腾冲、龙陵等地落入日军之手,直到两年后中国远征军开始大反攻。

窦文涛:今天我们也可以假想一下,假如当初日军过了怒江,一切将会怎样。听说远征军有位军事顾问团团长林蔚,一说起这事就后怕得不得了啊,他说幸亏保山保住了,要不然老头子要搬家,我的脑袋也要搬家。他说这老头子就是蒋介石。老头子搬家就是迁都啊。虽说后来证实,打到怒江边的只是日军的小股部队,连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能那么快就从缅甸打到中国的后门口,他们自己都没准备好。可是毕竟阻挡日军的怒江,在那个时刻,也许就是大后方和重庆政府,最后的心理防线。至此,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以失败告终。滇缅公路完全被切断了。

1942年5月,史迪威将军在缅甸的败退途中,度过了他60岁的生日,5月20日,在印度边城英帕尔,他开了个新闻发布会,史迪威在会上说,我们遭受了一次沉重打击,这是盟军,也是我个人的奇耻大辱。我认为我们必须找出失败的原因,重整旗鼓才能重新返回缅甸,请记住我的话,我们一定要胜利地重返缅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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