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选自《马列耶夫在学校和家里》第二章
作者：尼古拉耶维奇。诺索夫
晚饭后，爸爸坐下来画图纸，我也开始做功课。
我先学习地理，因为它最简单。之后我开始学习俄语，俄语作业是画线区分每个单词的词根、前缀和词尾，在词根、前缀和词尾下面分别画一条线、两条线和三条线。俄语作业完成之后我学习英语，学完英语我开始做算术题。这道题非常可恶，我无论如何也解不出来。我做了整整一个小时，使劲瞪大双眼看题，绞尽脑汁，但还是一无所获。我困得要命，眼睛也疼得厉害， 好像有人往里面撒了一把沙子似的。
妈妈说：“你坐了很长时间了，该睡觉了，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坐着干吗？”
“没做完作业，我明天怎么上学？”我说。
妈妈答道：“作业应该白天写，大半夜了还怎么学习，一直这样干坐着一点用都没有，反正你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爸爸说：“让他坐着吧，下次他就知道不要把作业留到半夜做了。”
我继续坐着，反复地读题，后来眼前的字母开始变得不安稳，它们一会晃来晃去，向我点头哈腰，一会又像玩捉迷藏一样，一个字母躲到另一个字母后面去了。 我揉了揉眼睛，接着读题，但字母还是不安稳，甚至开始跳来跳去，好像玩跳背游戏似的。
妈妈问：“怎么样，做出来了？”
我说：“没有，这道题太可恶了。”
“没有可恶的题，只有可恶的学生。”
妈妈看了看题，开始给我讲题，但我什么都没明白。
爸爸问：“难道上课时老师没有讲过这种题该怎么做吗？”
我说：“没有，没有讲过。”
“怎么能这样！我上学的时候，都是老师上课时先讲，之后再留作业的。”
“那是你们上学的时候，我们的奥丽嘉•尼古拉耶夫挪什么都不讲，只是问啊问的。”
“真不明白老师怎么教你们的。”
“就是那样教的呗。”
“奥丽嘉•尼古拉耶夫娜上课时都给你们讲什么了？”
“什么都没讲，她把我们叫到黑板前做题：”
“把题给我，我看看她讲的是什么题。”
我把抄在练习本上的那道题指给他看。
爸爸嚷起来：“看看，你还敢抱怨老师！这和家庭作业是一类题！老师已经讲了怎么做这种题。”
我说：“哪儿一样啊？怎么会一样呢？那道题讲的是木匠盖房子，而这道题讲的是白铁匠做水桶。”
爸爸说：“你啊！那道题问的是25个木匠多少天可以盖8栋房子，这道题问的是6个白铁匠多少天可以做36个水桶，两道题是一种解法。”
爸爸开始给我讲怎么解这道题，但我的脑子里一片棍乱，我什么都没弄懂。
最后爸爸终于忍不住生气了： “你真是个笨蛋！你怎么能这样笨！”
爸爸根本就不会讲题，妈妈说他根本没有教学的本领，也就是说他做不了教师。前半个小时他讲得很平静，但是后来就开始着急。他一着急，我就更不能思考了，像个木桩子一样坐在椅子上。
爸爸说： “哪里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题。”
爸爸发现只用语言已经无法给我讲解了，他拿过一 张纸，开始写。
他说：“你看，多么简单，看，这是第一问。”
他把第一问写在纸上，得出了答案。
“你明白了吗？”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明白，但我困死了，只好说： “明白了。”
“看看，终于明白了！”爸爸高兴起来，“好好想想就都明白了。”
他在纸上做出第二问，问：“明白吗？”
我说：“明白。”
“如果没明白你就再问，我可以再讲一遍。”
“不用了，明白了，明白了。”
终于，他做完了最后一问，我工工整整地把答案抄在练习本上，放进了书包。
丽卡说： “终于做完了，好好轻松轻松吧。”
“好，我明天再和你说道说道。”我发了几句牢骚就去睡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