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报道,耗资1.2亿元,汇集了周迅、赵薇、陈坤、甄子丹、孙俪等华语著名演员的《画皮》即将公映,又将刮起一股女鬼潮。而对大多数内地观众而言,记忆最深的还是内地与香港合拍的《画皮》,朱虹演绎的“画皮女鬼”利爪挖心的骇人场面令人过目难忘。此片曾轰动全国,成为惊悚经典。华语电影向来不缺女妖精,为何?其根源在于中国从古至今都盛行女鬼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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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国最早的鬼并不分男女,而是动物形象——动物鬼。原始社会,人们以狩猎为生,相信万物有灵,因此认为人死后会变成某种威猛的动物。后来,鬼开始有了人形,“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屈原塑造的美女“山鬼”更像是山神,它代表了一种自然的力量,此时,神和鬼是不分的。后来,鬼和神逐步分家,能造福人类的变成了神仙,而带来厄运的变成了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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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随着佛教的流传,民间信仰鬼的形象越来越丰富:人死后要过奈何桥,经过阴司审理,进入六道轮回,投胎转生前要喝“孟婆汤”遗忘前世,钟馗是判官,后来又有了阎王和地藏王菩萨,也就拟建了一个和人间相对应的阴府,在那里,移植了人间的善恶扬抑,王法和普世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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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女鬼故事呢?有人认为这跟男人特有的梦遗现象有关。依照古人的观念,梦中出现的陌生女子很容易被解释成来路不明的女鬼,而男人与女鬼交欢后,精液淋漓,身体日渐羸弱的说法,很可能就是对梦遗的文学描述和担忧。因此,女鬼的产生,就是为了满足男人性幻想的一种形式,这是一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哲学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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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中国女鬼盛行的现象果真可以归结为男人性幻想吗?我认为此观点不足以说明。传说中的女鬼大多具有美丽、贤惠、正直、善良的性格特点,还有敢怒敢言,爱憎分明,不达到目的誓不罢休的决心和勇气,这在女鬼性格中占据很大地位。女鬼的代表人物,如传统戏剧《王魁负桂英》里的敖桂英。她爱憎鲜明,决不含糊。为了帮助心上人王魁赴考,即倾囊相助,而一旦情郎负心于我,移情别恋,就是变成鬼也要索取他的性命。这种爱得深沉,爱得不顾一切的性格,只有在女性鬼的身上反映得非常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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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鬼的形象,大都和梦有关,但梦的产生,又是现实的间接反映。女鬼的形象其实就是现实生活中古代中国妇女形象的写照。在中国传统文化里,女性往往是生活的配角,往往不被社会所重视,是受侮辱受损害的一群,她们所获得的多是不公平的待遇。这就是女鬼具有强烈的反抗性的根本社会原因和心理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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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女鬼的盛行,与中国社会的男权主义有关,女性在社会生活里,经常扮演着懦弱的被男性所欺负的角色,因此更容易得到人们的同情,这样文学形象自然能够让受众产生好感,由此发生共鸣,也使得男人对女性的幻想和追求得到满足。如果说世俗爱情中,男性想象的妻子应是幽娴贞静、温良和谨、端庄贤淑的话,女鬼们更符合男性完美情人的想象,她们风情万种、聪慧过人,无须三从四德,不屑清心寡欲,少了世俗女人的做作和忸怩。当然,女鬼的形象也可以满足没有女人相伴的男人梦遗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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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国产恐怖片慢慢升温,中国女鬼也开始吸取外来女鬼的元素,比如西方的女巫,或吸血鬼的形象,少了往昔的温情,多了恐怖和心机,形成了女鬼文化。中国影视的女鬼形象中曾有过美轮美奂的聂小倩,有过至情至性的如花姑娘,她们的幽怨和飘逸似乎成了中国女鬼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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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时过境迁,吸血鬼女王阿卡沙的妖冶性感、日本贞子的怨毒颓废,已代替了中国女鬼原有的形象。眼下的中国女鬼似乎越来越与国际接轨,少了中国传统志怪小说里的人间气息:多情与幽怨,多了份西方气质:无情且恐怖。如果说女鬼是男性想象的投射,过去的她们或许是妖冶多情的化身,而如今的女鬼,却成了性和暴力结合的恐怖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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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我们更看出,在古代,女鬼盛行是女性借虚拟的传说,申诉、报复男性社会的呼号,是女性冤孽的体现;而现代,女鬼则是满足男性向往性幻想和性暴力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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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女鬼,永远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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