婺源,这个被誉为“中国最美的乡村”的旅游名县,曾如雷贯耳般吸引着我。2005年5月,我应婺源县委宣传部之邀前来参观游览。那蔚蓝的天空,那甘甜的空气,那漫山遍野的油菜花,江湾、李坑那古老的建筑,那鼎盛的文风,那小桥下的流水,让我恍若隔世,如醉如痴,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同时也让我深深的怀念。
时隔7年之后的2012年5月22日,我应邀前往赣北鄱阳湖畔的澳洋苗木基地采访,几位同行的美女记者希望到婺源看油菜花,这正好合了我的心意。澳洋的兰成兵总经理从善如流。于是,第二天一早,我们一行14位记者便乘车直奔婺源。
婺源是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它位于江西省东北部,与安徽、浙江两省交界,刚巧处于黄山、庐山、三清山和景德镇旅游金三角区域。
两个小时后,我们进入婺源。连绵不断的青山,清新湿润的空气,大片大片的菜花,高大挺拔的古树。
我们来到婺源最原始的古村落:中国景观村落、中国历史文化名村、中国历史文化遗产、明清官邸建筑群,婺源唯一能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古村落——大理坑。
婺源县沱川旅游开发有限公司总经理梁利华接待了我们。他手指村北的大山说,理坑地处婺源县城东北,与安徽旅游名城黟县就隔着那道山。大理坑建村于北宋末年,至今已有800多年历史。最初是由南宋理学家朱熹的父亲朱松由安徽桐城迁至婺源沱川篁村,又于1206年迁居理坑的。一条小溪绕理坑村而过,小溪在当地称为“坑”,所以取名理坑。而理坑原名“理源”,顾名思义,理学渊源之地。理坑自古村人好读成风,崇尚“读朱子之节,服朱子之教,秉朱子之礼”,被文人学者赞为“理学渊源”。几百年来,这偏僻山村里秉承勤学苦读之风,人才辈出,先后出过尚书余懋衡、大理寺正卿余启元、司马余维枢、知府余自怡等七品以上官宦36人,进士16人,文人学士92人,著作达333部582卷之多,其中5部78卷被列入《四库全书》,可见理坑昔日的辉煌。理坑在明清时期最为鼎盛,形成了颇具特色的明清官邸古建筑群,数量、款式之多国内都不多见,也是保存得最好的最古朴的,被誉为“中国明清官邸、民宅最集中的典型古建村落”。2005年10月被评为中国历史文化名村,2006年5月被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全国百个民俗文化村之一。
我们首先来到理坑村口的理源桥,桥面上建有亭子,桥亭合一,它象一座屏风遮挡着整个村庄,又象是一座阎门,出入村子必须穿亭而过。桥亭为长方封檐建筑,亭内可供人闲坐纳凉。亭子外表古朴,但门额题字却很不一般。陪同的沱川旅游公司的美女导游汪小爱说,正前左方题为“闳开阀阅”,闳是指巷门,阀阅指的是有功勋的世家。意思是说有功勋的世宦世家巷门向你敞开着,欢迎来做客;正前右方为“山中邹鲁”,由上海陈子龙先生所题,邹鲁是指孔子的故乡,意思是称赞理坑为藏在深山的书乡之地;后左方为“理学渊源”,是指理坑村人崇尚朱子理学,后右方为“笔峰兆汉”,指的是村人崇尚正统的儒家学说。这石桥上刻有“溪山拱秀”四个大字,意思是赞叹这一方山水孕育出了一大批优秀人才。仅看了这些题字,我们已经感受到了理坑村丰厚的文化底蕴。
我们走进理坑。进村的巷门上方题有“侧停岳峙”四个大字。汪小爱说,这四个字一语双关地道出了此巷的不同一般。这是条受人尊敬的“官巷”。题字一方面点出官巷所面对的景色:青山耸立,绿水环绕;另一层意思是溪水经过这里要慢脚步,青山毕恭毕敬地肃立在对面,山水都尊敬住在巷里的人____明代崇祯年间广州知府余自怡的“官厅”,也就是皇帝有感于余自怡为官清廉、政绩突出而赐建。用现在的话讲,是由国家下拨专款为他他建造的房子。官厅的大门气宇不凡,是由水磨青砖和砖雕砌成的四柱贴墙牌楼四柱三间,中间为门,门楣有樨头装饰,牌楼门罩重叠五层,挑出飞檐,鳌鱼戗角,最顶一层中间原先镶嵌石刻“圣旨”一块,这种牌楼是规格最高的“五凤楼”,这是很少见的,只有进士第和官宦人家才能建造。官厅是典型的明代风格建筑,简朴庄重,围绕长方形天井的合院,属木结构封闭砖墙围护建筑。官厅规模阔大,它的天井是理坑村最大的,室内光线好又通风。官厅第二进比第一进地势高出两步,以显正厅的威严。正厅前沿由三块巨石铺成。靠天井一圈四面均为卷棚,檐口瓦作由花头瓦和滴水瓦组成,非常美观。官厅楼层较高,楼梯设天井右边楼上,采光好登楼方便。楼上是全家人居住的地方。
我们来到清代顺治年间司马余维枢的府第――司马第,已有350年历史的司马第的大门高大气派,檐下有灵芝砖四块,枋头作云卷,脊端有鳌鱼。花枋间有阴刻“司马第”三字,“司马第”下面的砖雕是《孙子兵法》。正屋大里面有三进三天井,右边设有客馆,上堂有横梁三根,两端雕刻月牙,雀替深雕灵芝纹,两厢卷棚下有雕狮拱撑;拱坟两边,一边图案是马、鹤、鹿,代表福禄寿,一边是双麒麟,以示吉祥。两厢卷棚下有狮共撑,前进后堂三间两厢,明间横枋深雕;后进还有三间两厢深半天井。汪小爱说,理坑官邸正屋大门一律朝北。一般来说,南方的房屋以“座北朝南”为宜,这样布局冬暧夏凉,而这里的明代官邸却违背常理,室内布局为座西朝东,大门统一朝北,这充分体现了仕宦们对“皇恩浩荡”的崇敬和忠孝节悌的一番苦心。
天官府第的外形凹凸不规则,这是明代天启年间吏部尚书余懋衡的府第。大门朝北,戗角门罩,小八字照墙,门楼额枋上有浅刻楷书“天官上卿”四字。“天官”是多大的官呢?汪小爱解释说,明朝不设宰相,只设吏户礼兵刑工六部,以吏部为首,故习惯尊称吏部尚书为天官,意思是除了皇帝就算他大。余懋衡不但官大,学问也很深,有《关中集》、《少厚语录》等多部著作。天官府第朴实无华,外墙歪歪扭扭,连出三角,连大门都开在角上,它既没有官厅的气派,也没有司马第的整齐。原因吗?据说余懋衡为政清廉,办事认真,忠君敬业,接连的提升被同僚妒忌,奸臣诬陷,余懋衡托病五次上书辞去官职。后遭谗言被除数削职为民。直到崇祯皇帝登基,追功复职。所以在建这一府第时,他有意将外墙做成不整的棱角,以反映他一生坎坷不平的心态。
距离天官府第不远的小姐楼建于清末,有100多年历史,外观建筑看不出特别的地方,但室内布局严谨,雕刻精美细致。梁下花板上左右刻的是琴、棋、书、画,正中梁下一排都是八仙手中拿着的八宝“暗八仙”。这屋的主人只有一个女儿,不舍得嫁到外面受苦,所以盖了这个楼,抛秀球招亲。
“尚书第”是明代万历年间户部右侍郎、工部尚书余懋学的府第,它地处理坑中心位置,原有三层楼,是村中最高建筑,三楼有个大窗口,朝向北方,叫“望京楼”,后毁于一场大火,现仅存这面牌楼,这五凤牌楼上“尚书第”三个楷书大字威风气派。余懋学富有才华,他既是官,又是大学者,他撰写的《春秋蠡测义》70卷被收入《四库全书》。
我们来到颇具传奇色彩的金家井参观。据说该井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井口呈长方形,非常少见,井口四周有一圈排水沟,确保四周污水不流入井内,使井水清洁卫生。井口的四个角上各有一石槽,边上开有一孔。这槽和孔做什么用的?小爱说这是用来洗菜、洗物的。洗东西时,用木塞将排水孔堵住,然后提水倒入石槽中就可以洗了,洗完后,将木塞一拔,污水由排水孔排入水沟,非常科学卫生。
位于村西头的“花厅”是一座园林式建筑,距今有400多年历史。主人是明代末年百万富商绰号万和仁,其人乐善好施。院门内设有木结构门券楼,门楼非常老究,门额上长达两米多的菊花砖雕,称万寿图,令人赞叹。花厅的建筑布局别具一格,揉和了苏州园林的建筑风格,内为回廊式格局,并有一跑马楼,两侧厢房由回廊相连,中间空出个方形大院。院落中花台、鱼缸、石桌、石凳摆设一应俱全,地面用卵石铺砌成各种图案。奇花异木栽种于四角,花台中的一颗栀子花已有几百年的历史;院子中间的步道,由石板铺成,中间四块寓意四季发财;两侧各三块寓意六六大顺。这庭院是主人纳凉、赏月之所。
还有清代道光年间茶商余显辉的“诒裕堂”、花园式的“云溪别墅”,还有那颇具传奇色彩的“荷包红锂鱼”。自理坑出来,我们行进在去黄山的高速公路上,理坑的官邸、商宅、民居,还有园林式院落,花园式别墅,无不让人回味无穷。
中国绝品古村落——理坑
理坑是“中国景观村落”、“中国历史文化名村” 、“中国历史文化遗产(国宝村)”,婺源唯一申报世界文化遗产的古村落(已进入排队行列)。是中国至今保存完整的明代官邸建筑群:明代万历年间户部待郎、工部尚书余懋学的“尚书第”,天启年间吏部尚书余懋衡的“天官上卿”府第,崇祯年间广州知府余自怡的“官厅”,徽派与苏州园林结合的建筑“花厅”;清代的“司马第”、“大夫第”,、“小姐楼”,花园式的“云溪别墅”等,村内古巷深深,留存700多年科学、合理的排水体系、防火体系令人惊叹!这些古建筑粉墙黛瓦、飞檐戗角,“三雕”工艺精湛,是中国不多得的古建筑艺术博览园。
江南最秀美的峡谷——婺源天门瀑布群
婺源天门瀑布群,全长四公里,峡谷内山峦叠翠、潭幽涧长、瀑美泉丽,天然落差达千米,形成大小瀑布50多处,森林覆盖率100%,瀑布终年不绝,冰川时期地貌令人称奇,是婺源境内最新发现最秀美的峡谷。
沱川有着奇特的文房四宝村——篁村
南宋与朱熹父亲同科进士的余道潜,辞官隐居婺源,来到沱川篁村建村。他精通风水,看到一座连绵的青山形式文房四宝中置笔的“笔架”,于是在山下的平地开垦出稻田就是一张巨大的“宣纸”,在村头凿一口半月形水池就是一方“墨池”,村中祠堂坡上植红豆杉就是一支巨大的“毛笔”,整个村落精心布局,达到天人合一的景致。这种风水的孕育,让篁村成为人杰地灵:中国当代著名大学者余秋雨2007年踏访篁村,亲口说这就是他的祖籍地;村人余伟达,大学毕业后下海经商,上世纪80年代跻身中国十大首富排行榜。
国内罕见的罗汉松——中国罗汉松之最
篁村始祖余道潜,当年选址建村时,为验证此地适宜人居住,随手倒插一枝罗汉松,若能成活,举家迁于此,至今近千年了。此树远望象一位修行千年的佛祖在此打坐,满身禅气;近观树身奇绝,离地两米处,树丫向四周匀称伸展,一年四季枝叶茂密葱绿,仿佛是一个巨型盆景,令人叹为观止并有几分敬仰。树胸约2.5米,要四成人合抱,高16米,树冠直径达18米,中国境内独一无二,它已成为婺源的标志。
千年红豆杉群——金岗岭
当年金姓建村者,首先发现半山腰这大片的原始野生红豆杉群,风景怡人,在此繁衍后代,几百年来,成为这片红豆杉群的守护者。这个小山村被五十多株几百年的红豆杉包裹着,最大的一棵已有2000多年,枝繁叶茂,令人惊叹!红豆杉被誉为植物的“活化石”,许多国家视为国宝,尤其是它的提取物紫杉醇可以治癌,几百年来,红豆杉散发出的芬芳气息庇护村民,无一患癌者,成为中国为数不多的无癌村。
沱川的理坑、溪头天门瀑布群、篁村、金岗岭四景区之间不到四公里,既有厚重的历史文化,又有绝美的生态环境,既有稀少物种,又有罕见的景观奇象,到婺源沱川旅游是最深层、最集中、最经济全面领略中国最美乡村的捷径,是旅行家的明智之举。
天官上卿
理坑全景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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