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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教材:从民国到现在--教育改革之痛,教材之痛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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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衡水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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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0-11-22
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1932年版《开明国语课本》重印本卖断市了,连出版社都没货。同期重印的老课本系列在网上收获好评一片。老教材为什么好?新教材究竟痛在哪儿?


由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的《开明国语课本》意象优美,对现在的小学生吸引力丝毫不减。


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1932年版《开明国语课本》重印本卖断市了,连出版社都没货。同期重印的老课本系列在网上收获好评一片。
20个一线语文教师组成的“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关于现行语文教材批判的新书上月出版,很快也引起教育界以及人文学者、媒体以及更多是家长们的广泛讨论。
老教材为什么好?新教材究竟痛在哪儿?


南都周刊记者_黄修毅 实习生 郜艺 摄影 刘林
永儿的爸爸对永儿说:“如果有客人来,先要问他尊姓。”明天,对门的徐先生来看永儿的爸爸,永儿说:“徐先生,请问尊姓?”

这是1917年版《商务国语教科书》第117课《请问尊姓》的全文。现在上海市江湾中心小学读二年级的蔡亮,盯着右下方一脸懵懂的永儿肖像咯咯直笑。书页在她手中轻快地翻动,《语文》课本反被抛在了一边。

“如果拿现今的课本与此读本相比较,知道了什么才是孩子喜欢的书籍课本。”

“这本书孩子看了几页后,甚是喜欢。这更让我们家长明白好书籍才是孩子的良师益友。”

“目前海外的许多华人家庭和台湾地区,还以此书来教育孩子。”

当当网读者对这套再版书的评价颇具代表性。

这套颜体字排印,淡墨着画,一课一图的教材,是民国初年由商务印书馆出版的。馆长张元济亲自担任校订。自1917年问世后的十年里,总发行量达到七千多万册。

1912年民国临时政府成立教育部,即公布了新的教育方针“注重道德教育……更以美感教育完成其道德”。新式的国文课本如雨后春笋般冒出,在此后的五年里,仅商务印书馆和中华书局两家,就出版了整整12套。

而如叶圣陶、丰子恺、朱自清、吕叔湘、夏尊等文人名士,更是热心于小学课本的编撰,负起“这担责任的事”。

编得太用心了,小孩怎会不喜欢
如今影印再版的《商务国语教科书》,原名《共和国新国文教科书》,薄薄八小册,素色封面上干净的竖排文字,别无他饰。

陈宁宁五年前从旧书堆里刨出它们的时候,还在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担任编辑。她1983年从华东师范大学毕业后,即从事古籍的整理和出版工作。

现在的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所在地,一栋法式洋楼,原是张元济、顾廷龙等开办的合众图书馆。除金石拓片、古籍善本之外,还收藏了不少民国年间出版的“旧平装”。

这些当年被当成“新书”搜罗的古旧书籍,还来不及细加甄别、保护和收藏,“有的乱七八糟堆得一塌糊涂”。但凭着对馆藏的熟悉,和三大本《民国丛书编目》,陈宁宁从“旧平装”里,翻寻出全套1917版《商务国语教科书》。

在这个过程中,还勾连出了开明书店1932年版国语课本,和世界书局1930年版课本。三个版本均插画精美,陈宁宁两只手指掂着黄脆的书角,啧啧称奇,“这种书编得太用心了,小孩子怎么会不喜欢。”

为了拣选出几部合适的老课本再版,当时,她的案头堆满了各种蒙学读本和新式课堂教材。有《三字经》的民国新排本,做成了识字卡片的样子;也有清末的钦定新式读本,少不得讲经尊孔。

最后选定再版的这三套老课本里,“最先确定的是叶圣陶和丰子恺一起编写的开明书局版”。为此陈宁宁还联系上丰子恺的女儿,时在上海社会科学院任职的丰一吟,“没想到那么多年过去,她对这套课本的记忆还很鲜活。”

陈宁宁的老同学吴遵民,现为华东师范大学教育系的副教授,也肯定了这几套老教材的价值:现在有些文化名人可能也不屑于去编纂小学课本,既没有名又没有利,也没有人出来邀请,他们很难介入。但70多年前的大师们,编了一个好教材,就滋养了一代人。

由叶圣陶主文、丰子恺插画的《开明国语课本》,在1949年前共印了四十余版次。

这套意象优美的课本,选文独多自然与人、花鸟鱼虫、乃至猫猫狗狗的题材。《田里的麦熟了》、《一箩麦》、《我被缚住了》……几乎构成了一组儿童田园诗,也符合1929年《国语课程标准纲要》制定的“选文要蕴涵文学趣味”的要求,“因为少年时期的学生,正是心性活动的时候,读有兴趣的文章,方足以引人入胜。”

课本经当时的国民政府教育部审定,为“第一部经部审定的小学教科书”。教育部的批语说:“插图以墨色深浅分别绘出,在我国小学教科书中创一新例,是为特色。”

不用教,一读就能成诵
开明等三套老课本再版后,曾被上海市高安路小学、上师大第一附属小学引以为课外读本。“几乎不用教,孩子们一读就能成诵。”高老师举出佐证:

《绿衣邮差上门来》,“薄薄几张纸,纸上许多黑蚂蚁。蚂蚁不做声,事事说得清。”

贴近小孩子的心理,似乎是那个年代小学课本编写的一个共识。“给孩子们编写语文课本,当然要着眼于培养他们的阅读能力和写作能力。但是这还不够。”叶圣陶在《开明课本》的“编辑要旨”里写到。

民国时期的语文课本洋溢着开放的精神,有些问题并不设置惟一正确答案,以引导小学生主动探讨问题。1932年版的《新选国语读本》有篇《两个疑问的信》。课文这样写:“平之:先生时常对我们说,进退要守秩序,应对要有礼貌。但是也有人说,秩序,礼貌,是束缚自由的东西。照你看来,究竟应该怎样呢?”

这样的问题对一年级小学生来说似乎深了些,但这种尊重小孩子,并鼓励他们进行讨论的平等思想很让人服气。尤为可贵的是,有些课文不仅告诉孩子们道理,还会教给他们方法。
最能够体现当时孩子的神采的,是这样一篇应用文,出现在1922年《新教育教科书国文读本》第一册:

《致某校足球会书》“某校足球会诸君公鉴:经启者,会自组织以来,只有两月,素乏练习,无从观感。久仰贵会热心体育,成绩卓著,原定于本星期六午后三时,拟约贵会诸君,在公共体育场比赛足球,俾得取法大雅,并以联络感情;想诸君亦必乐于赞同也。如荷俯允,请先示复为盼。此上,即颂健安。县立第一高等小学足球会谨启。”

“这就是当时孩子们的日常应用文,这样的温文而又自信,健康又有气度,让你情不自禁地赞叹。”媒体人潘采夫感慨,读者都是明白人,这样的课文,对于大国之中的寡民,是多么稀缺的珍品,对培养我们的独立思想的小国民,又有着多么巨大的价值。



Ian是上海中心学校(小学部)的“高材生”,不久前还在全国小学生辩论赛上获奖。才十一岁的他,对学了五年的课本的感觉是“被洗脑了”。

小学语文教材有“毒”
现行的人教版小学语文教材被称为“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实验教科书”,目前各地使用的小学语文教材除了人教版外,还有苏教版、北师大版、湘教版、鄂教版等多套教材。浙江“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重点对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版、江苏教育出版社版、人民教育出版社版这三种使用较广的版本进行分析找错。这份报告详尽列举出了三套教材的种种“毒素”:

母爱和母亲形象不健康,要么苦大仇深要么道德完美,很少见到有血有肉的、真实生活中的母亲。比如苏教版中的《花瓣飘香》、《沉香救母》,人教版的《玩具柜台前的孩子》、北师大版《母亲的纯净水》等文中,母亲多身体不健康,极度压抑,或功利心太强。而人教版《日记两则》和《看电视》、北师大版《流动的画》和《妈妈的爱》等里,母亲又道德完美到不近情理毫无逻辑。她们多数无视孩子的主体地位,常以成年人的意志去粗暴干涉孩童的世界。

课本里的孩子基本上都是不快乐的孩子,要么成人化了,要么非常态,或在恐惧中成长,比如北师大版《花脸》一文,或被工具化般地蓄养,如北师大版《三个儿子》。他们被教育要“吃苦”,不断“吃苦”,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苦”。

落后的道德观念在教材中仍有市场,比如“孝”、“报恩”、“服从”。种种道德陷阱,在面对尚未完全形成独立判断能力的小学生时,具有相当的杀伤力。

新语文课本有多“痛”
在“二期课改”之后,普遍加长的课文,让老师和学生们疲于应付。有23年语文教龄的王老师感叹,课堂延伸阅读和学生自主思考的空间,几乎被压缩殆尽。

上个月,20位教育一线的语文教师共同发起和成立了“小学语文教材中的母亲和母爱专题研究小组”——“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发布新书《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小学语文教材的问题又一次成为大众关注的焦点。

跟课堂教育较劲
二年级学生Sunny的妈妈,曾在一篇《我怎么想就怎么说》的课后练习里,和课堂教育暗暗较劲。

课文讲述了俄罗斯作家屠格涅夫小时候,在客人前提反对意见,因为“我怎么想就怎么说”。思考题设问:你敢于向客人指出不是吗?“难道就不能尊重客人,一定要表现你的诚实吗?”Sunny的妈妈针锋相对,默许女儿违逆标准答案,写上,“不会,因为妈妈会骂我!”

在事后与老师的交流中,Sunny妈妈坦陈,“因为感觉课本里有太多刻意拔高的说教,有意挑战一下。”

绍兴稷山中学的语文老师蔡朝阳,与“第一线教育研究小组”的其他成员,对北师大版、苏教版和人教版小学语文课本中的“母亲”概念加以分析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拔高也是一种伤害,就像‘我们都是祖国的孩子,我们都爱祖国妈妈’这样的句子,包袱抖得太突兀,太有‘海拔’!”

送孩子去国际学校
上海江湾中心小学,有23年语文教龄的王老师感叹,课堂延伸阅读和学生自主思考的空间,几乎被压缩殆尽。王老师的一对女儿,“尽管语感不错,但文章不太会写。”一道世博会的命题作文,姐妹俩的笔墨泼洒在观礼世博烟花,争辩烟火的形状上。“但会写文章的同学,就能从世博烟花联想到世界和平。”

这道同题作文,在作家叶开的家里,则引发了一场教育伦理的讨论。女儿乔乔因为没去过世博会,为写作文发愁,老师传授,“实在写不出可以编”。专程为写作文去了世博,女儿又为“要不要写厕所”发愁,因为“写作文要写那些漂亮的东西、美好的东西。即使不好的东西,也要写好的方面。”

徒生出这样的无奈,父女间甚至达成了如此暗号,“语文考过九十分就是一桩丑闻”。三年前,叶开就注意到小学语文教材的严重问题,从2008年下半年开始,应《语文教学与研究》主编晓苏之约,写了十二期“语文之痛”专栏。

“我们这一代已经被牺牲掉了”,为了让女儿能够多少挣脱这种教育思想,叶开把乔乔送进了协和双语尚音学校(小学部)。这所建有国际部的学校,“至少能同时奉行两套价值观的教育”。

就像绝大多数就读于国际学校的孩子一样,乔乔偏爱原版英文课本胜过语文课本,每每看到一个人偷笑。上海中心学校五年级学生Ian比较中英文教材,认为“英文课本突出知识点,而在语文书里总有一段是最重要的,要告诉你一个课文背后的什么道理。”

最近,他被英文课本里的“餐厅”一课,调动起了研究菜谱的兴趣,甚至自己在家里要求配菜、做菜。“而语文课本也可以讲烧菜,只是最后要加一个感悟‘我这才体会到妈妈的辛苦’。”Sunny妈妈的话已有了杯弓蛇影的意味。

幸好还有课外书
Ian一结束考试,向妈妈提出的要求是“我可以看课外书了吗?”

乔乔在学习时,会偷偷夹塞一本《波西杰克逊》瞄上几眼。这让爸爸叶开感叹好书的诱惑,但仍难释怀“抄词、归纳段意”那一套,“一是浪费小孩子的时间,二是让小孩子在语文作业这个问题上学会了阳奉阴违。”

虽然,从2001年语文教材放开以来,领袖的故事有所减少,但是王老师还是对叙述陈毅年少时的《神童》等课文的真实性表示怀疑。“其实这是‘主题先行’观念作怪”,叶开如是说。

而另一方面,语文课本中的经典缺失到了贫瘠的地步。蔡朝阳历数三个版本,也就是泰戈尔的《新月集选》、托尔斯泰的《穷人》和罗大里的《不肯长大的小姑娘》等四五篇。在上教版小学课本里,长年沿用着几篇朱自清、老舍、巴金的旧文,经典几乎被三四十年代的作家“垄断”。

但在课外又是另一番景象:乔乔读过全套七本近千万字的《哈利·波特》,Ian和Sunny“遗传”着“男读《三国》,女读《红楼》”的传统。Ian唯一一篇可称喜欢的课文,是由阿凡提的故事改编而来,但《一千零一夜》几乎在教材中处于完全空白状态。王老师揣测道:“因为那样考点只能出一个阿凡提的智慧,深度不够。”
(本文来源:南都周刊 )

[ 此帖被衡水草根在2010-11-22 18:5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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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衡水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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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0-11-22
小学语文课文真名人假故事?(图)
林绍灵/绘


近日,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的《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一书,详尽列举了人民教育出版社版、江苏教育出版社版和北京师范大学版三套使用最广的小学语文教材的种种问题。

该书是一个名为“第一线教育研究团队”的民间研究团体的研究报告,研究者们会诊小学语文教材,把几个重要版本中涉及母亲与母爱的文章列为研究对象,发现存在“四大缺失”,分别是经典的缺失、儿童视角的缺失、快乐的缺失甚至事实的缺失。他们花费了大量的精力对一些文本的事实进行考证,发现《爱迪生救妈妈》故事纯属虚构:爱迪生小时候医院里还没有这种阑尾炎手术,不可能有一个医生在他做的有影灯下为他得了急性阑尾炎的妈妈做紧急手术。另外,经考证,苏教版小学语文教材一年级下册第12课《陈毅探母》属事实错误。
教材用虚构的故事对孩子进行美德教育,是利是弊?将对孩子今后的成长产生怎样的影响?各路网友站成两大阵营,各执己见。

网友“兔宝宝”觉得教材用虚构的故事简直不可思议,“国庆旅游时还跟孩子讲起爱迪生救妈妈的故事,国庆节回来就被告知是虚构的故事,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解释。教科书就是一个标杆,标杆怎么能够出错误呢?”

网友“清风”也有同感:“爱迪生利用光学原理,让母亲在光明中顺利地完成了手术,这个故事让许多孩子深受触动。如今,告诉你这些历史记忆中的美好画面,有些是不存在的,用现在的话说,这些画面是被别人PS过的。”尽管PS的理由,不像“正龙拍虎”的周正龙般是为了赤裸裸的利益,而是要对你进行良善的教育。但是这样的理由总让网友“清风”很不舒服。

不少网友认为,这种假故事不仅让人心里不舒服,还“使孩子幼小的心灵很受伤”。

网友“笑傲江河”说,不管是孩子还是家长,对于教材都是非常信任的。特别是孩童时期,他们是一张白纸,小学阶段的孩子不谙世事,对于课本信息是完全信赖,完全吸收的,因此课文的真实性对于孩子非常重要。

网友“eros320”则担心这种假故事会对孩子写作起到不好的影响,“据说,有个班级的老师布置写作文,结果有半数学生扶老奶奶过马路,另外一半学生捡了钱包交给警察叔叔。老师很无奈,但老师可能没有想到,这种格式化的谎言作文,正是从课文的学习中流淌出来的……”

但是,也有网友持不同看法,认为不管故事是真是假,能揭示有益的道理也无妨。

网友“说两句”说:“我们小时候也都习惯了听妈妈讲故事,也从来不会追问真假。故事的魅力不仅在于情节,更在于其阐释的道理、传递的价值观。”

网友“雪峰”指出,“事实缺失”并非中国教材独有,是全世界儿童教育的问题,“华盛顿砍樱桃树、牛顿被苹果树的苹果砸到,这些都是经典而美丽的谎言,但并不有损教育儿童的积极意义。”

网友“红脸”则从语文教学的目的来看这个问题,“教学目的不是让学生‘信服’课文内容,而是让他们在学习课文的过程中,提高语言鉴赏能力,以及通过讨论分析文章主题等,来锻炼思维和表达能力。”从这个意义上来讲,爱迪生究竟有没有救过妈妈,陈毅是否探母,并不很重要。

不过,相对于小学教材中“善意的谎言”,更多网友关注的是教材中现代价值观的缺失对孩子人格、创造力塑造所产生的不利影响。


《救救孩子:小学语文教材批判》一书指出,教材中的课文有赞美母亲的,有提倡发明的,有呼吁保护环境的,有歌颂伟人的……但大部分都重在说教,极少有真正符合童心,富有童趣的。

网友“一穷二白”跟帖赞同道:“目前的小学语文课文确实存在弊病:太多顺从教育,缺少启发开放性思维、观点碰撞的空间;其次,严重缺乏儿童视角,用成年人的固定思维去压抑儿童朦胧的世界。”

网友“沉思者”一针见血地说,课文中的好孩子基本上都是不快乐的孩子,要么就是成人化的孩子。他们被教育要“吃苦”,不断“吃苦”,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吃苦”。如果孩子学这样的语文成长,那他们很可能从小就学会掩藏自己的真实感受,说别人希望听的话,而且还会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

记者 李菁 (本文来源:宁波网-宁波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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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0-11-22
中小学语文教材这回事
从报上看见上海的作家对他们的作品选入中小学语文教材时所遇到的被删改发表了不满意见。又看到此事件在持续发展,有些民间的研究团体深入研讨这件事,提出了许多批评。而引起了更多人对此事的关注,许多专家、教育家包括小学的语文教师也在开口讲话。

这事我在两年多前已经遭遇到了。

自从有一个朋友把他的女儿交给我请我教她唱歌,而后这个女孩子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就有一些这样的学生在我的钢琴房里陆续出现。给他们上声乐课是我觉得很开心的一件事。而有一天,一个学生家长忽然对我说起一件我没有料到的事。

他说,吴老师,我侄女的小学语文教科书里有你的文章。这事奇怪,我的文章在全国语文教材中出现我怎么一点不知道?我回答,不是我的文章吧,是我爸爸或是妈妈的文章。他肯定地说,不是他们的。就是你的文章。于是我请他把教材借来给我看,一看之下,果然没错。我的那篇《我的舞台》赫然印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的全国语文小学六年级教材之中。

我其实心里很高兴。文章列入全国教材,这是件让人骄傲的事。怀着一点点沾沾自喜,我仔细看了一下刊登在教科书上自己的这篇文章,发现问题了。文章比原文短了很多。这可以理解,我的原文长达五六千字,一篇课文怎能这样长?删减些,正常。可是,仔细读来,怎么觉得不像我写的那篇东西了?原来,改动很多。段落有改,句子有改,里面的词汇也有改。
我陷入了一种矛盾心态。文章入选了,我开心。文章被改了,我不开心。于是请教律师,查清楚相关条例,给我的回答是:按照国家法规,凡是全国义务教育教材中的入选文章,受法律保护,可以不通知作者。我懂了,因为这不是商业行为,而是为义务教育所需。为了孩子,为了国家的未来,我们不该有任何异议。但是随意改动原文,却是不可以的,是一种侵权。于是我开始联系出版社,竟然联系上了。

编辑们的态度是非常好的。他们马上回应了我。他们说,发现我的文章是在我那本由北京出版社出版的散文集《别问我的父母是谁》里边。他们一直认为我在美国生活,找不到我。于是引用了我的文章。

其实说心里话,连这个“被改”我也是宁可容忍的。你想,有谁的文章被选入了教材而会跟人家出版社斤斤计较呢?当两位出版社的领导编辑和我见面并向我解释时,我就对此采取了更加谅解的态度。他们讲到:要选用一篇适用于不同年级的语文教材是很不容易的。那关系到对应年级的生字量,文字和文学水平进度。如果一字不改,肯定会影响适应性。如果只是删减而没有文字改动,一会使文章通顺度降低,二会影响学生学习进度的渐进性。所以往往要改,而且还经常改动不小。

“您同意我们继续选用您的文章吗?要知道选到一篇合适的文章做教材很不容易呢。”

“哦,当然!我当然同意。”这是我的回答。

虽然文章被改了,但是我仍然没有不高兴。这可能就是如今中国基础教育中教材与作家之间的基本关系体现。作家不会因为文章被改而去和出版社较劲,更不会去状告他们。其实我不知道对这件事应该说什么?儿童基础教育是一门深奥的学问。中国的文字是象形文字发展而来的,学习初期要花很多时间才能掌握语言和书写的规律。不像英语,是拼写文字,他们的孩子四五岁就可以读小说了。我们的孩子呢,阅读小说一般除了少数神童,最早也要在九岁十岁才会开始吧。这给教育工作者提出的任务是复杂而艰巨的。或许自己编写教材比选择已经成文的教材更容易?


但是还是不行,那么多优秀作家的影响在哪里呢?让孩子们读优秀作品是全世界的教育工作者们都在做的事情。我们怎么能懒惰呢?可是编进教材的文字就是得改,不改简直就不可行。而改后的作品往往失去了作品原有的风格和味道,有的甚至变得和原文大相径庭。这事可怎么办?

我有个主意。让作家自己改!

编辑可以提出所选作品,然后和作家联系,提出字数要求,让作家自己操刀动笔。困难么?当然困难,文字都是作家自己的心头肉,谁喜欢改得面目全非?不过,管他呢!反正球踢给作家了。难死他们也活该。有几个作家会说:算了,我改不好。您还是选别的作家的作品吧。

这样的作家,基本不会有。
那已经去世的老作家们呢?哟,我没辙了。
(本文来源:新民晚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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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0-11-22
语文教材不能承受之重(一事一议)
语文教材的变动之所以成为社会关注的话题,是因为他担负了德育、美育、文学熏陶等多方功能。而关于鲁迅先生的文章的删减,之所以引起轩然大波,也是因为他“非常具有教育意义,对学生培养感情、价值观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首先,我要说明的是我并不否认,这些经典作品能够有此作用。但是,我觉得要语文教材来担负如此多的功能,是其不能承受之重。因为大家对于语文教材的这些寄托,似乎忘记了一个重要的时代背景,那就是我们还处在一个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下。

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下,学生们哪还有时间去细细品味这些文学作品中的真意,夸张一点说,他们就是一个个的字,一句一句的话,只不过需要我们去记住。文学作品,或者被人们寄予许多教育功能的经典作品,早已被剥离的不成样子,没有灵魂。像这样的东西,你还指望他去实现你想要的那些作用吗?

退一步来说,我们也不该指望教材中一些曾经出现的经典作品,和将要出现的经典作品,去实现“塑造国民性”的重任。文学作品诚然具有很强的思想性,但他首先应该表现出文学性,特别是选录在语文教材里的作品。

我们总是讲学习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编选教材作品也应该遵循这样的规则,首先要让学生感受到选编作品的美,才能吸引学生进一步的阅读,之后再谈作品的思想性。冒然的忽视作品的文学性,只强调作品的思想性,和道学又有何异,只能引起人的反感。

就拿鲁迅作品的编选来说吧,记得有人曾有此一议:语文教材里的鲁迅作品把鲁迅的形象给毁了。我对此深以为然。语文教材里的鲁迅作品,大都文风犀利,整体展现给人们的鲁迅形象,不客气点说,就是一个整天龇牙怒目的人。这样的鲁迅形象,如何让人可近可亲。其实,鲁迅的形象果真如此吗?显然不是。鲁迅的散文作品文风就大不相同,读来很让人倍感亲切。

我很赞同一个观点:课文中的文章其实只起一个引导作用。打个也许不太恰当的比方,我们听音乐,经常是听到一个人某首好听的歌,就会想着找出这个人的其他歌也来听听,读作品又何尝不可如此呢。从这个观点出发,作品多寡并不重要,关键是所选作品尽量让学生对作者产生兴趣,从而引导学生对该作者的作品作更多的了解,理解作者作品的思想就会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因此,不要让语文教材承担太多其不能承受之重,还是让语文教材轻松起来,还作品以文学面目,还学生以美的享受吧。可以的话,希望语文教学能摆脱应试的桎梏。

华声

(本文来源:江南时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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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4楼  发表于: 2010-11-22
有心人收藏老教材 看百年来小学第一课学啥
《辽宁日报》王研摄
《辽宁日报》王研摄
《辽宁日报》王研摄

清朝光绪年间《最新初等小学用国文教科书》第一册第一课学八个大字“天地日月、山水土木”,第二课则是“父母子女、井户田宅”。


民国期间当时教育部审定的《初等小学校新国文》第一课要学习的是一个“人”字,课文还配有插图,画的是一家老少7口人。

民国时期的理科课本讲的不是现在所谓的“理科”课程,而是自然知识,入门第一课的内容是“春之庭院”。

新学期在即,小儿郎们又要开始背着书包上学堂了。虽然对于孩子们来说,快乐的暑假远比严肃的课堂充满乐趣,不过,新课本、新知识、新文具,还有新的学年,也有不小的吸引力和新鲜感,足够让他们感到兴奋。

在辽宁省朝阳市凌源,有一位名叫王金星的警官,他每天用来摆弄课本的时间比上学的孩子还要多。他家的书架上、电脑桌上、地板上,堆着一摞一摞的课本。不过,这些课本可不是用来给他上课学习用的,而是他花费了10多年的时间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珍藏品。

凌源有个专门收藏教材的人
王金星在凌源第二监狱工作,业余时间酷爱藏书,藏品主要是民国以前的书,最特别的是,他淘书的主要目标是老教材。

10几年来,王金星的足迹从朝阳各市县延伸到了沈阳、赤峰、锦州、北京、河北等地,专门奔着各地的旧书市场去,有一年甚至因为到外地淘书,在路上遇到了车祸。现在,他还利用互联网与全国各地的藏友交流,了解各地的旧书信息,遇到有价值的,就立即搜集过来。用他自己的话说,他的藏品已经形成了以近代教育史料为系列的独特收藏规模。

8月24日,记者在他的家中看到了他的“宝贝们”。王金星收藏的课本,涵盖了清末、民国、伪满时期、解放区、建国初期等各个时期。

在王金星的收藏中,年代最早的是清朝道光年间的一套课本,名为《花样集》;还有100多年前由清政府颁布的《奏定学堂章程》(又称“癸卯学制”),它是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第一个以法令形式公布的并在全国推行的现代学校教育体制章程。其他还有中国历史上最早的地理教科书、清朝女子教科书、清朝蒙学教科书、南洋公学课本以及清末满蒙汉合璧的教科书。民国时期的教材,他收藏有全套课本,包括国文、修身、历史、地理、理科、新手工、图画、音乐、体育等,门类十分齐全。 “民国时期的,还收藏了黄埔军校的课本和少数民族的课本。另外,伪满时期的课本也有。 ”王金星边介绍边打开了书架,只见满满一书架的泛黄旧书,“解放区时期的,我有陕甘宁边区国文课本、晋察冀边区课本等。建国初期的也收藏了不少,其中还有专门针对农民和妇女识字扫盲而编写的课本。 ”

不同时期的入学第一课
众所周知,现在的小学一年级课本,语文第一课是学习“a、o、e”,数学第一课是学习“1+1=? ”。但是,鲜有人知,生活在清朝的孩子们上学第一天都学些什么,民国的小学生听的第一课是什么,而旧时专门给女孩子看的课本又教了些什么呢?教育的内容可以反映一个时代的政治、经济和民生状态,看旧时的课本,就如同在看旧时的人情风貌,若与今天稍加对比,更显出其中的趣味来。

《辽宁日报》王研摄
《辽宁日报》王研摄
《辽宁日报》王研摄
王金星收藏的清朝光绪年间 《最新初等小学用国文教科书》一套共10本,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图文并茂,相当于现在的语文。记者翻看后发现,课本印刷相当精美,里边的插图十分丰富,甚至还有彩色的图片。第一册第一课要学的是八个大字“天地日月、山水土木”,第二课学的则是“父母子女、井户田宅”。另一套同样由商务印书馆发行的小学国文教材,是民国期间当时教育部审定的《初等小学校新国文》,这套教材在第一课之前特别注明:“国民学校不分男女,本书兼收女子材料,以便男女共学之用。 ”其中,第一课要学习的是一个“人”字,课文还配有插图,画的是一家老少7口人。这套国文教材所选用的内容十分丰富,包括有政治、经济、军事、法律等诸多领域的文章。

宣统元年出版的 《初等小学用女子修身教科书》是教育女子德行的教材,王金星说,就相当于现在的思想品德课。从目录看来,课文包括“戒妒忌、廉洁、婉顺、节俭、衣饰”等内容。每一课都讲述一位古代人物的事迹,比如第一课讲了班昭,第八课讲了欧阳修的母亲郑氏。另外,民国时期的理科课本讲的可不是现在所谓的“理科”课程,而是自然知识,比如动植物,山林草木等,入门第一课的内容是“春之庭院”。

王金星的收藏不仅包括初等教育,还有高等教育阶段的教材。 1896年创建于上海的南洋公学,与北洋大学堂同为中国近代史上由中国人自己创办的最早的大学。王金星收藏了南洋公学的 《普通初等教科书》、《初等地理教科书》等多种教材。其中,《普通初等教科书》于光绪三十八年出版,由蔡元培作序,一套共4本。第一课便是“问人类何由而生”。而《初等地理教科书》是我国最早的地理教科书,由中国地理学先驱张相文所编著,第一课讲解的是有关指南针的知识。

如果把每个时期的教材摆放在一起,稍加研究,便会发现它们背后所代表的不同时代背景,同时也可以看出中国的教育在不断进步、不断开放。王金星的收藏给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样本,也给历史留下了珍贵的存证。(王研)
(辽宁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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