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风度”诊断
天津一考生
说到“范儿”,自然而然就想到了魏晋风度。
魏晋风度其实就是魏晋那个时代的“范儿”。“魏晋范儿”什么样?按较通行的看法,有三个最基本的标志:
一是出身要高贵。其家族必须是世家大姓,如王谢崔陈之类,用术语说必须是“士族”。这有点儿像今天的“贵族团”,“土豪”是没有资格越过人家的门阃的。这是硬指标,没有商量的余地。为何?经历不同,气质不同,谈吐也不同。天潢贵胄是什么范儿?你土豪是什么范儿?我们之间没交集,您呐,该干嘛干嘛去。
二是长得要漂亮。当时的美男子是什么标准?何晏面容白皙,人称“敷粉何郎”;杜弘治“面如凝脂,眼如点漆”;王羲之举手投足“飘若游云,矫如惊龙”(后人用来形容其书法,错了)。皮肤要白甚至白得越夸张越美,眼睛要明亮有神,姿态要袅娜、轻盈。这样的“容止”,今天任何一位女性身上若具备了,都会是一个超级美女。
三是要善于清谈。也就是要对一些玄学问题析理问难,谁能言出惊人,谁就能在清谈界立足且大出风头。这需要真功夫,要让那些以门第高贵自傲、且长于清谈的人们佩服,没有真见解是不行的。四大美男之一的卫玠年纪轻轻就名气很大,除了“美色”之外,其在玄学上有超人的造诣才是根本。
对“魏晋范儿”,我这样看:把出身绝对化,是个绝对的错误,这有点类似于今天的“圈子”。若只是局限于社交层面,倒也无可厚非;若将其无限延展到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如官员选拔、人才聘用等等,其副作用就真的不是一般的大了。
魏晋的“男色审美观”过于阴柔且病态。一帮衣食无忧、吃饱了没事儿干的人,不想法儿折腾点儿事,时光怎么打发。吃五石散,穿宽松的华贵衣服,手持廛尾,这样的畸形生活,与鸟叔的歌《江南style》所讽刺的富人们豪华奢靡的生活方式倒有几份相似。炫富、空虚、病态,居然成了“风度”,成了“范儿”,这样的时代还会有活力吗?
清谈误国,已成历史公论,不劳我鹦鹉学舌。但像卫玠这样一头扎进玄理之中,心无旁骛、独立思考并有所发现的学术精神,换句话说,这种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寂寞的“学术范儿”,恰恰是今天应该大力提倡并发扬光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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