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消逝的梦乡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3班 董炬峰 指导老师:何祖俊
是唐街,是宋城,是爷爷奶奶的家。
——吴冠中
粼粼碧光,乌江岸上,千年古镇,万年文化。那便是在百里乌江画廊畔最璀璨的明珠——龚滩古镇。
小时,戏于碧绿的乌江畔,光着脚丫在圆润光滑的鹅卵石上追逐奔跑,时而俯下身子拾起一颗颗或色彩斑斓或奇形怪状的石子,时而踏入乌江泼水嬉闹,酣畅淋漓,其乐无穷。
龚滩,那古老的街道,杂乱无章的石板路,古色古香的吊脚楼,被岁月雕刻得模糊的木窗花……一切都残留着时光的痕迹,一切都来自那古老的传承:身着古饰的居民,古色古香的花苑,条条交错相通的古道,一直通往记忆中清晰而诗意的童年。
后来,河水上涨,步步逼近建造在岸上的古老镇子。在乌江的蚕食威胁下,这生活过多少祖祖辈辈的故居早已残破不堪,人们渐次搬离。仅有寥寥几人情系故里,不肯离去。
数年后,在彼处,一个崭新的“古镇”在更高更远的地方诞生了,并盗用了她的名字。
而如今,你去游览龚滩古镇,脚踏的是光滑平整的石板,整齐的石梯,身边是高大光鲜的吊脚楼,精致而美丽的窗花……一切都是那么旧得崭新,一切都散发出新时代的古朴气息,却少了那一份悠远,那一份厚重,那一份发自心底的魂牵梦绕。
祖辈生于斯、长于斯的滨江古镇,被冷落、被遗弃、被遗忘,断垣残壁、破败不堪——杂乱的街道,颓废的房舍,一座座人去楼空的板屋,一口口废弃的石井……时而一名步履蹒跚的苍颜老人走过,弓腰驼背,银丝满头,浑浊的眼神中却有着一份历经岁月蹉跎而未曾改变的坚毅,却又与这寂寥的景致格格不入,令人感到发自心底的悲凉与无奈,叹息着这被岁月摧残得体无完肤的千古绝胜。
如今滚滚乌江早已吞没了幼时嬉戏的江畔。我也再也无法重拾儿时那种难以言表的幸福与乐趣,只留下空空碧水,空空的思念。
坐上画船,却没有了小时荡舟碧水,击桨碎波的妙趣横生。冰冷坚硬的游艇,无情地在乌江那抹碧绿轻纱上肆意割裂,眼前恍然而过的景致还不待定睛细赏,便早已远远离去。再也没有了原本摄人心魄的魅力。远望江面上一片又一片刺眼的色彩,便是游人留给乌江的独特景观。
我魂牵梦绕的古镇啊,我多么希望你只是一个不曾被他人知晓的小小古镇,依旧是蔚蓝的天,澄澈的水,依旧是我幼时嬉闹的乐园,依旧是爷爷奶奶烂熟于心的巷道阡陌。悲哀的是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在我眼底一点一点的远去,失去了那股宁静祥和、摄人心魄的美丽。而那如璧似玉的乌江,难道也要随你而去吗?
有人曾说过龚滩“镇中是江,江中有镇”。而我魂牵梦绕的故乡啊,难道就只有在岁月中消逝,在回忆中远去,在时光中湮灭的命运吗?
故乡啊,什么时候,你能从梦中走来?
正在消失的天籁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14班黄思迪 指导老师:何祖俊
“长江岸边,五步河畔,集合着一群少年,沐浴着党的阳光,心中扬起理想的风帆,勇敢的少年,雏鹰展翅飞蓝天。”小学的校歌如今还能哼唱一二,那励志动听的旋律,也陪我度过了六年光阴。
家乡的人也挺爱唱歌的,爸爸妈妈说他们最开始来重庆木洞时,走到任何地方,都能听见悦耳动听的木洞山歌。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这个在长江边上的小镇,多媒体还未曾普及,于是唱歌便成了大家消遣时光的最好选择,无论是气势雄壮的川江号子,还是婉转动听的木洞山歌,每个人都会那么一两句。
我上小学时,老师叫我们练习竖笛,指法练习完了我就对着《木洞山歌》的乡土教材开始练习,那些动听的音符旋律,带着乡土气息的歌词,不知不觉的渗透进了我的大脑,我逐渐地爱上了它。不过我自认为没有唱山歌的天赋,也未曾经过专门的培训,更没有胆量参加哪怕是学校的比赛。这也是我童年时光中的一点小小的遗憾。
木洞山歌宛转悠扬、音韵和谐,歌词朴素,吟唱的都是祖祖辈辈在这块土地上生生不息的动人传说,充满了浓浓的乡土气息。童年时代,我是听着乡亲们原生态的天籁山歌,饮着甘甜的五步河水,走出这个小镇的,而今在外读书,我还能时时忆起儿时的乡音乡情。
好想再听一听木洞山歌!但这个机会,却是越来越少了。
木洞山歌作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理应受到重视。但在年轻一代的木洞人眼中,木洞山歌虽然好听,但太难学,歌词是方言,又不好记。没有流行歌曲那样朗朗上口,自然也就渐渐被忽视了。
我的音乐老师和一个同学的爷爷都是木洞山歌的传承人之一,问到他们时,却总能看到他们眼中的遗憾。木洞山歌在全镇传唱的盛况如今已不复存在了。难道这陪伴了几代人的旋律就这样埋没在历史的烟云中了吗?
不会的。
尽管木洞山歌已经不再流行,但总有那么一群孩子,他们愿意为这天籁之音奉献青春,他们自愿参加培训班,将山歌的内涵和精神传承下去。在小学的音乐课中,木洞山歌成为不可或缺的课程;在六一儿童节,这些动人的山歌以一种独特的姿态展现在了大家面前,身边的老人也激动得留下了泪水……
我希望,这传承着我们木洞百姓精神的天籁之音能永永远远地流传下去,成为我们木洞人心中最美的天籁。
正在消逝的古址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3班 谭露瑶 指导老师:何祖俊
重庆地区的秀丽风光,三峡内外的雄奇山水和众多名胜古迹,吸引着国内外宾客慕名前来。大诗人白居易“夜上瞿塘峡”,留下“崖似双屏合,天如匹练开。逆风惊浪起,拔答暗船来”这样的佳句。蜀中才子陈子昂泛舟嘉陵江上,用诗歌对北碚小三峡旖旎的风光作了生动的描述,其诗云:“风烟犹可望,歌笑浩难闻。路转青山合,峰回白日曛……”如今古人的盛赞似乎是对我们的讽刺。由于我们的不保护,甚至是人为的破坏,从而造成不少名胜残败、古迹消逝。
饱受风霜,历经沧桑的大足石刻
“山是一尊佛,佛是一座山”。坐落在重庆市大足县境内的摩崖造像便是如此。它始凿于唐朝初年,历时250年建成。其多为观音菩萨、地藏菩萨和阿弥陀佛,全部造像庄严优美,比例匀称,人物各具性格。文殊菩萨高坐于凶猛的青狮之上,显得精力充沛,略带自负神情;具有东方女性的健美,被誉为“东方维纳斯”的普贤菩萨,坐于温驯的大象背上,面貌秀丽,显得温柔娴静,典雅大方;号称北山石刻之冠的125号窟珠手观音,俗称媚态观音,立于窟的中央,斜依石壁,脸庞圆润秀丽,两手串着佛珠,自然交叉于腹部,显出一副安闲自得的神情。
如此神奇的东方明珠却饱经沧桑,本该有的绚丽色彩因得不到必要的维护早已不复存在,有的甚至断手断头。第一次站在他的面前,我仿佛置身于始建的那年,看到了初建的胜景,他们在阳光下显得熠熠生辉。可如今,我只有叹惋。如果我们珍爱祖国传统文化,多一点保护意识,一切会像现在这样吗?尤其是在科学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
别让文化随他们的残缺而消失!
文明坍塌,更替换代的上清寺
在我所见的古寺里,无论它华丽优美抑或是简陋破损,却总是香烛不断,善男信女总是络绎不绝。而上清寺,一座堂堂古庙,却面临拆迁。第一次看见它时,我问妈妈“:这真的是上清寺吗?”妈妈淡淡地点了点头。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被蓝色钢板所包围着的类似于施工现场的地方竟会是赫赫有名的重庆上清寺。那里仅剩一座四角翘起的古寺,而在它旁边的是数俩塔吊和数不尽的建筑材料。它,真的将因此而永远失去?
其实不只是上清寺,还有许多名胜古迹正被高楼大厦所代替。我们失去的是世界上仅存的唯一,而拥有的不过是泛滥的现代建筑。也许,数年后,人们只知道重庆有个上清寺的地名,仅此而已。
为什么我们总是用所谓的现代文明去粗暴地取代独一无二去历史文化?有一位名人说过,文明今天粗暴地破坏的承载祖先民族文化的古建筑,明天,我们将在另一个地方将它复制。就像时下遍地的仿古建筑一样,那只是赝品,没了历史的根,没了文化的魂。
在泱泱中华仅存的挣扎于死亡线上的“上清寺们”,别因为我们难填的欲望而让华夏文明随他们的坍塌而消逝!
别等到建筑变成废墟时,再去挖掘;别等到文化被封存时,再去寻找。正在消逝的古址,保护他们是每个人的责任,因为消逝意味着永远地失去。
正在消逝的川戏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3班 王文静 指导老师:何祖俊
我的外公是一个川戏艺人。
外公玩了一辈子的脸谱。
小时候,因为家里穷,曾祖父就把他送到了戏院里学川戏。外公说这川戏啊讲究的就是手稳手快,所以每天都得鸡鸣即起,在院子里举盛满水的大缸。因为外公的勤学苦练,仅几年之后他便出了师。随着剧院四处演出,因此也积累了些名气。外公每每谈及此事时,总会眯着小眼仿佛仍在品味当年辉煌。
后来,科技发达了便有了黑白电视,人们不再那么热爱这戏剧了,老戏院散了。可那时候的外公名气正旺,怎甘就此放弃。他怀揣着满腔的热血召集上一堆热爱川戏的朋友,自己搞了个戏剧团。但人们总是是热爱那些新奇的玩意的,因此戏院的生意愈发惨淡。据说是外公主动提出的解散戏团。还据说在解散戏团的那天,咱家庭院外到处都是烟头。
可外公并没有因此而一蹶不振,反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了下一代,我的母亲身上。在外公的“魔鬼训练”下母亲也小有成就,可母亲不甘成为一名靠手艺吃饭的戏子。偷偷的报了一所外地的大学逃之夭夭了。好在母亲遗传了外公那份干劲,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打拼出了一番事业来。后来有了我,因为母亲早年都在打拼事业所以我的到来有些迟。因此我也成为了家里所有人的心头肉。
据母亲说在我三岁那年,外公找到了她并与其彻夜长谈,聊了聊我的未来。外公说:“长大后你想让她干啥都行,可这小时候就得跟着我学手艺!”母亲吃过那苦哪肯送我入虎口,便拒绝了外公。可外公仍不死心,在我有自我判断能力了之后,外公便缠上了我。天天拉着我给我吹嘘他的那些辉煌经历,并让我跟着他重造辉煌,东山再起。这时候我便会找各种理由搪塞他。他总会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可第二日又会像没事一般缠着我。可这故事总会有听腻了的一天,终于我忍不住了,在他再一次让我跟着他学手艺时。我冲着他大吼道;“别缠着我了!我不会跟着你学什么破玩意!你那是被时代所淘汰了的!醒醒吧!川戏没未来的!”他瞪大着眼睛,蠕动着嘴唇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深深的望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我有些读不懂那双眼所包含的感情,可我知道,他的背影是落寞。
外公当年因为过于勤奋,因此攒下了不少毛病。这人到了老年,身体虚弱了,病魔便找上门来了。一天,外公带着一本泛黄的小书找到了母亲。外公摩挲着书皮,那深情的目光仿佛在看一位深爱多年的恋人。他把这本书递给了母亲,并对母亲说:“这是脸谱,川戏的精髓。我老了没力气了,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了适合的后继人那就把这本书交给他。如果这后继人迟迟不出现,那就把这脸谱代代相传。”他大吼了一声:“川戏不死!”我想那时我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外公。然后他向母亲再三叮嘱了脸谱的存放方式以及如何去保养。听到了母亲的连声答应后,外公将脸谱交给了母亲。在不久后的一个晚上,外公去世了。
后来我上了初中,遇到了一篇作文题目叫传统文化,老师让我们回家准备准备相关素材,我想到了外公的脸谱。我赶忙跑回家,在家里东翻西找。终于在杂物室找到了灰扑扑的《脸谱》,我将书皮上的灰掸去。第二天,我将它带到了学校,并向同学宣传我外公的辉煌历史并拿出了脸谱。
可随后一名同学问道的问题,我竟有些答不上话来。外公的那一眼莫名的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变脸是什么?
“娱乐”应该有点文化味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3班 刘真言 指导老师:何祖俊
现在是一个选秀、无厘头搞笑节目盛行的时代。
打开电视,几乎每个卫视都播放着相似的节目,并且很没营养。我不禁想问:“文化去哪儿了?”“节操去哪儿了?”自从湖南卫视从韩国引进的《爸爸去哪儿》开播火热后,各个卫视争相模仿,以看明星受苦为乐的山寨真人秀,比如《囍从天降》、《老妈老爸去哪儿》。这样的节目只能博人一笑,作饭后笑料罢了。
又快到炎炎夏日了,各卫视可能又要推出可以“清凉一夏”的所谓闯关类、益智类节目了。找好赞助商、打造好赛道似乎就完成了节目的三分之二,再在节目中轮放播出报名通知,找个主持人就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所有准备工作,就只等录播。这样的粗糙、低俗,没有任何文化底蕴,也只能给人一种深深的误解,似乎娱乐节目就只有娱乐,没了潜移默化的教育作用,只要有体力,似乎谁都可以参加,谁都可以把奖品带回家。所以人们争先恐后地去报名,而电视台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就是增加人气、挣收视率。一般观众觉得新奇、搞笑,可以吐吐槽,但新鲜劲一过,就没有太大的兴趣了,所以这只是单单的一种没有“文化”的娱乐而已。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湖南卫视了。自从江苏卫视火了《非诚勿扰》之后,湖南卫视便开始了它的山寨之路,所以不久之后便推出了《我们约会吧》、《转身就是爱》等相亲类节目。在浙江卫视红了《中国好声音》后,湖南卫视也不甘示弱地推出了《我是歌手》。虽然它是山寨类节目,但是仍然大受观众喜爱。因为它培养了一批这样的观众。
当然,我不是说娱乐节目就一定要有思想性,要有较高的文化品位,因为全国有不同娱乐需求的观众。比如说湖南卫视的主打节目《快乐大本营》吧,平时上班放学后、周末休息时看一看,可以放松放松心情。但是,我总觉得《快乐大本营》纯属无厘头搞笑系列。真的就是只要游戏做好,唱歌唱好就能去快乐大本营,就能涨粉?如果因此真的红了,也是缺少内涵的。当下明星在舞台上光彩照人,却缺少基本传统文化素养的不是大有人在吗?
关键是我们的电影电视、报刊杂志等文化传媒等是否有民族文化传承的责任意识。《中国汉字听写大会》《谜语大会》就是不错的电视节目,它引导国人关注中华五千多年的悠久文明,学习中华精粹,体会中华精髓,传承优秀文化,来增加自我的内涵,增强自我的文化底蕴。
娱乐应该有点文化味,尤其是传统文化的味道,这是历史赋予文明的使命。
正在消逝的宁静和淡雅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11班 陈思璇 指导老师:田乐进
那是前年大假的时候,我与那个早已忘记名字的古镇相遇,没过两年,我应该记得它大概的模样,却怎么想都想不清晰。但那时浏览它,与它对视的感觉还记忆犹新。
我已经随爸妈的同学带领的自驾车队参观了四川的几个大古城,对它们的印象也不是太差,只是觉得有些稍正宗的古城卖东西、做食品、观景点的人太多。而那种大部分翻修的韵味又不太够,走了一圈也感受不到哪里像“原来”的角落。但现在在我眼前的古镇,却让我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惊艳之感,不是惊艳它有好宏伟或有很深厚的古风。它只是古代的一小片住宅,没有大户人家的宅院,没有宽阔马道。只是,它被细雨拥抱的样子,让我内心狂跳,就像手中抱着一尊古陶,不敢亵渎。
我走在石路上,没有发现什么商家,倒在一个开着门的小瓦房里望见一位老婆婆坐在老木凳上扇竹扇;没有太多的游客,却不觉得冷清,倒是前面举着单反相机照相的女孩让人莫名愉快轻松。我将视线从石板移上屋顶,青苔也从路边屋角到屋上瓦片都有,雨声和鞋与石的碰撞声贴着耳朵走,远处偶尔还传来几声狗吠。我只轻觉心中的赤热渐渐化成了一凹清洌的泉水,而那雨声、走路声和犬吠就像几片树叶,轻轻的指在了那凹泉水上,荡起层层涟漪。
说来唐突,我小时是在乡下长大,对这种感觉还算熟悉的,没有车笛声,没有饭店的油烟味,想起便搬出板凳坐在自家门口。现在,我们的这种单纯和宁静,是丢失了吗?
我想我们是彻底丢失了,为了名利、为了以后的享受而拆掉了自己内心的“古迹”和现实中的古迹去追求那看似宏伟却多得有余的高楼大厦。
又想起来不久前参观的那座大翻修的古城,门外立着一块横匾:古城。走进去,路两旁的房子却漆满了现代化的红漆,鲜艳美观,满满古风的房屋底部有些正在装修的商店。路的尽头,那看似遗址的小塔里转弯的道旁稀拉摆着一堆塑料袋,而另一个侥幸保留了本韵的古城,旅店、精品店随处可见。
那些古城我不能违心说不好,它们也有自己的长处,但跟我所见的古镇相比,我可以毫不迟疑地回答,它们还算不上古址。他们不像古城,更赚钱的工具,没有环境和生活中的宁和那份从容的淡雅。
每个人去观赏古代遗址的目的不同,而我却更想体会它们那古代特有的魅力。现在我却发现,商业在里面的出现让它们蒙上了不一样的异味,并吞蚀了那本有的宁静、平凡和淡雅。
在吞蚀之后,它们还会回来吗?
正在消逝的埋在土里的你我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9班 唐亚楠 指导老师:田乐进
我什么也不是。当起重机和挖掘机一同驶进村口的时候,我只是一块扬起的泥土,风一吹,就散成沙,消逝在山坡的尽头。
而此时围观的村民又是什么?当自幼居住的古屋轰然倒坍时,他们何尝不像这弥散在空气中的花粉,渴望着时来运转,在另一个充满鲜花的地方,生根发芽。
而我,什么也不是。我顶多就是那个,读王小波的《北京风情》时,看到他对古城墙的痛心与遗憾,感到浑然不知的人罢了;我不过就是那个,读龙应台的《野火集》,看到她为保护古迹而奔走疾呼时,感到小题大做的人罢了。
就是那样的一个我,此刻正站在贴满封条的祖屋前,欲哭无泪。那祖宗辈就搭起的茅草房,一年四季都能嗅到花香。那爷爷辈加盖的一楼一底,被茂密的果树所环绕。那父辈翻新的三层小别墅,大气典雅又不失古朴的光芒。
而到了我这一辈,只剩下人去楼空的大宅,写满“拆”自的白墙灰瓦,以及结满蛛网的门廊。啊!那曾经绿意盎然的葡萄架,如今覆盖着厚厚的泥沙;那与我同岁的核桃树,现在不再生一条枝,不再长一株芽。
于是只剩下莫名的恐慌,疯一般地想逃离这片故乡。村民们已经打包好最后一身行囊,满怀憧憬地上路出发。他们的严重充满着诀别的泪水,但脸上却堆放着向往的笑容。我突然发现他们竟和我一样,既向往着新奇,又怀念着故乡。
这时的我又收到了儿时最快活的信号,燕子归来筑巢。我站在那方矮矮的屋檐下,注视着那春燕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进庭院。而我的先辈,一定也曾和我一样,站在同一方屋檐下,发出同样的惊叹。这种“似曾相识燕归来”之情,是生长在水泥森林里的孩子们所不知的。然而又有多少人知道,那种令人徜徉的心驰神往,就叫做“历史感”。那种莫名的恐惧又将我笼罩。我害怕,从今以后只能在人满为患的名胜中找到历史,在泛黄的老照片里读懂所谓的鸟语花香。
回程的路上下起了小雨,我将从老屋带出的砖瓦攥在手里捂热,可那一砖一瓦又是这样历历在目。公路两旁的建设工地昼夜不停地劳动着,一片又一片开垦好的土地,似乎都在等待着建设的炮响。
可是那篇土地却忘了,那年清明,我和父亲在祖辈安息的坟墓旁的对话。他嘱咐我以后也将他埋葬在这儿,从此看山,看水,看田里的水牛,看对面的老屋又长出来什么新芽。
这时我才明白,原来有一半的我早已埋在土里,融在环境里,成为历史;另一半的我暴露在视野之中,什么也不是。
正在消逝的梨花酒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9班 刘嘉懿 指导老师:田乐进
贾宝玉在大观园中行酒令时吟诗道:“雨打梨花深闭门。”哪怕是熟读《红楼梦》的人恐怕也不知道,在宝玉作这诗的许多年前,梨花香就钻进了酒坛中。
集市的转角处开着一家酒坊。店内装潢古色古香,几大缸的各类酒搁在柜台旁,红褐色的缸面的正中央用红纸粘附,纸上用毛笔大写一个“酒”字。每次我经过这里,总会嗅嗅那股醉人的清酒味,还有酒中浅藏的梨花香。
这家店以梨花酒著称,我爷爷也最为钟爱这里的梨花酒。
小时候,爷爷总是牵着我往这家店走。快要到时,他往往会微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鼻子一抽一抽的,步子也加快了些。我学着爷爷的样子,跟着耸动鼻子,一股呛人的酒精味扑面而来,害我连打几个喷嚏。爷爷看着我,笑着说:“你别只顾着闻那酒味,该用心闻闻酒中的梨花香。”
走进酒坊,店主看见爷爷来了,便拿出一碟花生米,一个小酒杯,一坛梨花酒。他把这些在矮矮的小木桌上摆开,伸手摸摸坐在同样矮矮的小木椅上的我的头:“小妹妹又来跟爷爷闻酒中的梨花香了啊。”
我坐在板凳上,仰着头看爷爷浅尝梨花酒。他端起酒抿了一口,咂咂嘴,一边眯着眼回味,一边有些自豪地说:“这梨花酒啊,出自山西那片地方。据说唐朝通丝绸之路的时候,山西商贩把酒运到西域去卖,挣了不少钱。可惜现在越来越少的人品得出酒中的梨花味了。”他越说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来越不足,语气越来越淡。
说罢,他拿起筷子在酒杯中沾了沾酒,举到我嘴边让我舔舔。当我的舌尖感到温润时,只觉一股刺鼻的酒味在口腔中蔓延开,迅速发酵,喉咙火辣辣的,辛辣感传遍了全身的神经。缓和一会儿,才感觉口腔突然变得清爽了起来,好像咀嚼了一片薄荷似的凉爽。就在这一刻,仿佛有微风拂过,满树的梨花微动,抖擞出一片花香,花香随着风儿漫入了我的嘴里。原来这就是梨花酒的味道,原来这才是酒中梨花的味道。
后来,每次从这家店路过,我总会驻足欣赏怀念那股清幽的梨花酒香。然而,爷爷去世了,我停留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还会来品梨花酒的人越来越少了,还懂得酒中梨花香的人越来越少了。
风吹得越来越远,酒精的味道越来越浓,梨花的香气越来越淡,正如这梨花酒也在这遥远的路途中渐渐消逝着,正在消逝着。
正在消逝的故里情结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9班 邹嘉欢 指导老师:田乐进
“明全龙文仕,朝廷印光昌。”我一遍遍默念着,重复着。这残破的半句话提醒着我悠久的家族文化和远在千里外的故里--麻城孝感。
我们现在无法描述那场声势浩荡的大移民,无法想象一座繁华都市变得门可罗雀的怕人情景,更无法猜度过惯了劳作生活的麻城人被迫背井离乡,踉跄南下时,回头看那片依然葱绿的田野时的心情和眼光。
“湖广填四川,麻城过一半”“问君祖籍在何方,湖光麻城孝感乡”。六百多年前,我们的祖先忍者泪水,顶着风雪,受着押行官兵的呵斥责骂,挥手告别洒下血泪葬着先辈的故土。六百年后的我们,却漠视甚至淡忘那条绵延了六个多世纪的悲壮乡情路。
川渝两地曾千疮百孔。无休止的战乱,肆虐成灾的虎患,让这个如今的天府之国生灵涂炭,土地荒芜。无数“湖广填四川”的先民拖儿带女,走过江边崩塌的滑坡,走过湍急惨绿的江水,走过堆堆乱石与尸骨。一路艰辛,一路血泪。
我曾到过重庆荣昌的湖广会馆。在从前,这样一个同乡人共同捐建的会馆,气势恢宏不输名楼。然而,如今的会馆年久失修,门外杂草丛生,门内画迹斑驳。三层楼都挂着鲜艳的红灯笼,却也都在拂不去的厚厚灰尘下黯淡了光彩。我伸手摸摸那依然活灵活现的雕塑。一个满脸沟壑的老妇人背着含糖的小孩坐在牛车上,神情抑郁,渴望的目光直射到故里。一个男人脖子上搭块汗巾,双脚上着链子,弯着腰伛着背向前走。官兵烙过的鞭子打在他赤裸的上身,肿起一条条红痕。我的思绪早已飘回到那个年代,和他们同甘,共苦。然而眼前一句句“到此一游”把我强拉回现实。
多么悲哀!多么可耻!一个对祖先没有尊重,对故里毫无思念的人,难道不是这世间无根无源随风飘荡的柳絮?一代不回望历史,心系故里的人们,难道不是天空中那朵朵浮躁又无意义的瞬时烟花?一个不重视故里文化,抛弃故里情结的民族又有什么“崛起”之资本?
“阳光坍弛了,坍弛在一个民族的精神疆域中,它终成废墟,终成荒原。身后,沙坟如潮,身前,寒峰如浪。”而面对那一个个麻木冷淡的人,我又何尝不同余秋雨般痛心疾首?耿直善良的川渝人呵,请永远别忘那“一脚踏过楚蜀界,只将他乡做故乡”的祖先们,请永远别忘那“根之所在,千里之外”的湖光麻城。
星光大道无星光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9班 黄馨茹 指导老师:田乐进
村庄星星点点的露水晕染开了一个凉爽的清晨,大牛在薄薄晨曦中醒来。今天是村寨里一年一度的歌会,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的大牛自然不会错过。
他翻身下炕,屋子里静悄悄的,还沾有泥巴的锄头在墙角搁着,屋檐上挂着一串金黄金黄的玉米。大牛走在门外,对着对面的山坡,敞开了嗓子:
“哎伊喂——谁家姑娘起得早诶——”
从山坡上的小树林里立刻传来了回答:
“呀咦哟——山头小妞等大牛诶——”
这样清丽的歌声每天清晨都会在山坡上回荡,大牛和小妞相约,一起去村头的大坝里参加歌会。今年的歌会盛况空前,两鬓斑白的长老们端坐在大坝中央,身着盛装的年轻男女们载歌载舞。这是村寨里的传统节日,一代一代,流传到今天。
“大牛哥,你这样好的嗓子,不去星光大道,可惜了,”说话的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小丽,她戴着黑框眼镜,认真地看着大牛,“要是你去,不仅能把咱们村的山歌引向全国,对你自己,不也是一次机会吗?我帮你报名,好不好?”
大牛愣愣地点了点头。
于是,每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或是群星璀璨的夜晚,山坡上总是回响着大牛的歌声,雄浑响亮,是农村汉子的豁达与放荡,是这个百年小寨子文化的沉淀。伴随着鸟儿的啼叫,和夜晚天空中那颗很亮很亮的北极星,他的歌声越发动听。小丽满意地点着头,说:“大牛哥你真棒,这样下去,一定能得奖!”
比赛前一天,大牛和小丽来到了北京。第一次来大城市,大牛显得局促不安。看到他身上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小丽赶忙把他拉进了一家服装店。西装、领带,被硬生生装在笔挺的西装里的大牛,看着这城市的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他感到不知所措。夜幕降临,他抬头看天,想着是否可以找到那颗每个夜晚陪他练歌喉的北极星,然而天空一片黑漆漆,他终于迷失在了浓稠而无边际的夜色中。
那一天,大牛终究还是站上了星光大道的舞台。亮闪闪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看着前方黑压压的人群,他感到喉咙干哑,像是有一团棉花塞在那儿。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大牛想。我要的不是束缚在皮鞋里站在硬邦邦的舞台上,是穿着轻盈的草鞋踩在湿润柔软的泥土上;我要的不是参赛选手之间杀气腾腾的竞争,是对歌时你我亲近的感觉;我要的不是得奖出名,我只想放声歌唱;我不要刺眼的闪光灯,我想要一片璀璨的星光。
大牛落选了,但他心中毫无失落感。他脱下西装,回到村里。他坐在夜晚的星空下,看到天边那颗北极星,很亮很亮。山坡那边又传来小妞嘹亮的歌声:
“山头小妞等大牛诶——啊咦喂——”
星光大道无星光,真正的星光在这儿,这个大牛愿意守一辈子并把它的山歌传承下去的小村庄。
正在逝去的群鸟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初2015级9班唐月儿 指导老师:田乐进
有这样一个故事-----一日有人闯进树林,合上手吹上一声口哨,那声音煞是好听,于是乎惊动了整片山谷的群鸟,便使得这林子里终日终夜地回荡起了上千只鸟儿的鸣叫。而那吹哨之人,也因而博了个“鸟王”的名号。
在我家乡,就曾当真有着这么一个恰似鸟王的人物。
尚记得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最大乐趣便是跟随玩伴,寻那从远方传来的唢呐声的源头。
在那个时候,村里人无论操办喜事还是丧事,常爱请些吹笛子打鼓的助助威风。人们排成好长一条队,一路上走到哪里,乐声便跟到哪里。而那总是握着一把小唢呐走在前头的,回回都是同一个人。
——只见那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宽大的白袖子被麻利地挽到了手肘,晃晃荡荡的裤腿口下露出黝黑的脚踝。那人紧锁眉头,步履矫健,真有骤雨旋风之势。随着他鼓足腮帮,手中那木制的八孔唢呐便发出一声高亢的长啸。紧接着,后面的人便云集响应,纷纷挥起手臂,鼓起掌,五花八门的乐器发出各不相同的声响,犹如百鸟群集左右,应声鸣唱。大有百鸟朝凤的气势,着实蔚为壮观。可队中的人大多年登花甲,少有黑发。
待到曲终,我早已被那些个”神奇”而精彩的曲调勾走了魂去,无论哪回,皆是如此。
然而白驹过隙,现如今离开家乡已是数十年光景。现在的人们不大像从前一样:凡是讲求排场和喜气。他们或是觉得:结婚是两人事情,生来病死更不值得半分张扬。况且唢呐不宜独奏,腰鼓在年轻人眼里又难登大雅之堂。于是我再未亲眼见过那气势浩荡,一路高歌的大队伍,再未听见那悠扬而激荡的唢呐声。至于那个“鸟王”,我只听闻他早于两三年前就已乘风西去……
近日我经过一处地下通道,才终于时隔多年再次听见相似的曲调。寻着那萧声跑去,才发现那曲子并不传自远处,就来自一个老人的唇边。那老者同样年登花甲,同样是尨眉皓发,却蓬头垢面,神情黯淡,再不似过去的唢呐人那番神采奕奕。或许是那老人气力不济,或许是那古曲一路坎坷,那箫声若断若续并不高亢。
在那流放绝地般的悲鸣之中,我竟感到椎心泣血似的悲哀----因为我疑心那万马齐鸣,百鸟朝凤的壮景,怕是再不复当年。
如若喜鹊当是为游人而啼。那没了游人的森林,又何以呈现出欢腾的景象?如若鸟中之王都已然缄默,那各怀绝技的群鸟,怕也只得在这死水般的寂静之中,走向灭亡……我该拿什么挽救你,那些正在逝去的鸟儿?
忆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 初2015级16班 周诗图 指导老师:鲁海波
回忆像一杯先甘后苦的清茶,回忆中的优雅的文化是茶上飘着的桂花。
——题记
天空像一盏刚刚点燃的煤油灯,缕缕白雾徐徐从青花瓷茶壶中钻出。为自己倾一杯香茗,看着里面翡翠般的清幽,仿佛看到了儿时阿婆制的桂花茶。
早晨想一个慵懒的孩子,伴随着雨后清鲜的夹杂着桂花香气的味道,睁开混沌的双眼。打开窗,老屋门前便有一棵桂花树。四月,这个草长莺飞的时节,暖流悄无声息的来到这个小镇。桂花树伴随着骨子里的那股娇羞,开出了朵朵淡黄色的小花,绽放出尽态极妍的美丽。
背上阿婆织的小布包,恭恭敬敬的在与家中长辈鞠躬告别,走上去私塾的小路。小镇的巷子交错纵横,却并不那般复杂。早有已经开课的学堂,稚童们的清脆读书声传进了耳朵。他们手里或捧着《弟子规》,教导兄弟亲恭;或捧着《论语》,教导“仁义礼智信”;或捧着《唐诗三百首》,教导古诗格律,平平仄仄。
青石板铺着的小路,两侧则是无数充盈着墨香的店铺。无论是装满古籍的书店,还是牛肉小面的地摊,亦或是日常用品杂货店,都是书墨香气的。他们的书籍,他们的菜单,他们的招牌,均轻轻的散发出一种独特的水墨味道。因为那是他们对店面的尊敬,一种淳朴的人的职业的热爱。当木板与墨砚碰撞在一起,便造就了一块招牌;当文人与笔墨相遇,便造就了书籍;当质朴的老板遇到了纸笔,便出现了精心写下的菜单。路过一家家店铺,勿需去感受,那股香味便会沁入你的鼻尖。
到了私塾,向先生鞠躬道了声好,便在吩咐下翻开课本。尽情的徜徉在了文人与文人的世界当中,他们都是艺术家,是沉淀在时光里的巧匠。课本里,有纳兰容若“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慨叹;有李清照“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的娇羞;有苏轼笔下周瑜那股“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霸气。字正腔圆,抑扬顿挫,读着,读着,然后便陶醉在这种精神愉悦的快乐。
下课,鞠躬告别先生,与街坊的伙伴回家。随即便看见候在门前的阿婆,和伙伴们一同向阿婆致礼,方才进了小院。迫不及待的端起桌上准备好的桂花茶,学着金庸小说里的豪杰一饮而尽。街上是买不到这种手工制成的花茶的。一到桂花开的季节,叫上伙伴,将桂花树上的花瓣摇下来,用筲箕接着,将花瓣晒干后用独家的秘方泡茶,多余的花瓣制成桂花饼。那是说不出的香甜,顺着口腔进入你的心田,暖暖的印在心底,便永远消散不去。
钢筋水泥修建出的都市喧闹了起来,思绪跟着喧嚣拉回了当下。指尖触上茶杯微凉,却仍端起泯了一口。以为会想小时候的香甜,却在随即便感到了苦涩。才想起这是在装潢浮夸的店里买的绿茶。
回忆,是门前的桂花树,是那清脆的读书声,是满街散发的水墨香,是沉淀在时光里的优雅文化。
正在消逝的糖画
重庆第二外国语学校 初2015级8班 冉露斯 指导老师:鲁海波
“卖糖画了,卖糖人了,又香又甜的糖画快来买啊!”在我的记忆中,总有那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叫卖,那是童年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喜欢吃甜食的我最爱的就是那个老爷爷画的糖画,又好看又好吃,那个老爷爷有一双细小的眼睛,笑起来眼角还有细小的皱纹,蜡黄的皮肤上印着时光流逝的斑点,下巴还有一小撮胡子,像古时教书的老先生。常常穿着一件白色马褂,坐在一个小木台前专心的画着糖画.四周有许多小商店,买着各种各样的糖果,零食,但就是他这里的生意最好,每次在木台前都会围着一大圈人,有的是来买糖画吃,有的是过路人停下脚顺便看看老师夫的手艺。买糖画的方式也很有特色,在制作糖画的旁边有一个小台子上面刻着各种各样造型的画,有卡通人物,有花草,有小动物,去买的人并不是说要什么他就做什么,而是转动中间的指针,转到什么就是什么.画画的也不是普通的糖浆而是红糖,庶糖,焦糖等多种糖混在一起熬出来的,花费生物时间很长,但熬出来的糖颜色美味道纯正,当它能拔出丝的时候是最好的制作时间.老爷爷轻轻的挥动着手,勺里的糖浆就听话的落到白板上,一两分钟的功夫,一只活泼的兔子就做成了,再在未干的糖上放一根竹签用铲子将画好的糖画松一下就可以拿着品尝了.有一次当我问起老爷爷为什么这么大的城市里画这个的人这么少呢?老爷爷摇着头继续手上的画说: “没有多少人愿意学这门技术,干这个麻烦又赚不了多少钱,有那个年轻人愿意干呀,会画的差不多都是我这把年纪的人了,再过几年老了动不了了,大概这画也就消失了吧.”看到老爷爷惋惜的表情,我内心惊动了一下,难道这糖画就要失传了吗?
前不久,好久没回老家的我和父母一起回去看到家里的老人,顺便经过那里,想再回去再尝一次糖画的味道,可是那里根本没有人,我问了附近小商店的老板,他说那个老爷爷很久以前就没有再买糖画了,具体因为什么他也不太清楚,我只好遗憾的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我若有所思糖画不仅是我小时候的回忆也是中华民族的文化遗产,难道真的就这样消失了吗?
正在的消逝的乡烟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2015级5班 张艺潇 指导老师:刘芳
晨光熹微,斜斜的隙过树冠间的阴翳,于赭石色的泥土间斑驳下一层层泛着微黄的光晕。清晨,叶尖上的露珠映射出潋艳的光华。他倔强而仄歪的身影,在山间蹒跚。那黛青色的背影便忽地拉长在山隅深处······
我揉揉惺松的睡眼,日光以它最伊始的形态自山的那边攀了上来。薄薄的晨间的迷雾弥漫。
他背着比他还高的一捆柴,自山那边极其艰难地踽行而来。晨光微红的映射下,一层层熏黑的烟圈在他的稀稀拉拉的白发上吞吐着。他默然前行着。初春的泥泞又稀又深。我呆呆地矗在门前,瞅着他那似圆规身长短不一的腿,在雨后的晨曦里划着不规则的句号。姿态像那独吊梢头的枯叶,敧斜着,仄歪。
他佝偻着回到屋里,忙活起了他的本行。赭石色的水桶高悬于泥黑色的墙上,一根泥色的水管垂下来,那微浊的水柱便高屋建瓴般自上泼下来,润湿了夹有泥渣的发与黑黢黢的手指甲。驳落了假皮的理发椅染了点点锈迹,吹风机不安地叫嚣着,发出喑哑的声调。满地的焦黄和着烟灰,呜啦啦地拢向斑驳了白灰的泥墙。
他叼着香烟,最老最呛人的那种烟,小心翼翼地啜着。脸上岁月的刻痕便因此更为明显,似枯槁的树皮,粗糙而沧桑。沟壑交错间,隐隐地夹杂了泥土的味道。
袅袅乡烟,熏染了一地枯黄。
到了晌午,客人稀疏了。他便打了烊,拢起袖子操办起了家务。呼——呼,他隐忍的咳嗽声,飘忽散在了风箱的鼓动声里。我揣着一簸箕的糠糟,脚边的老母鸡食不知味的啄着硬梆梆地水泥地。
我抬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屋顶上越发稀疏的乡烟,一丝,一缕,最后幻化作了暗黄天边的的一抹浓黑。
往左看看,工厂的浓烟滚滚逼近。
往右看看,青葱的树木一片片倒戈。
停下来,停下来!能否等一等,能否转回来?
袅袅的乡烟,以极其微妙的姿态在冗杂的夹缝里苟存着,何日会被欲望的涌流湮没?
乡烟袅袅,其音尤哀。
乡烟漫漫,散作渺远。
随风而逝的乡烟,梦逐几回旧曾谙?
正在的消逝的农耕文化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2015级5班 文颖 指导老师:刘芳
世界正变得多姿多彩,霓虹灯的炫丽盖过了车水马龙,人与人陌然擦肓。镁光灯下冰冷模特身上的华衣频频引人注目,尖锐的汽笛。云霄飞车上的尖声高叫,如电击一般使人战栗······是的,尽管现代生活新鲜刺激,但不幸的是一切变得千篇一律。民俗磨灭了,服饰单一化,礼仪国际化,世界各国越来越显得交相渗透,人都按一个模式忙碌着,城市也越来越显得一模一样。
如果我现在问,你愿意回到乡下,坐在屋檐下看满天星斗吗?你愿意顶着烈日在田里劳作吗?我想大部分人都更愿意躺在床上看电影,都愿意吹着空调在办公室工作。
那么,这就是中国的悲哀。与其它正在消失文化一亲,农耕文化作为最基础的文化,却有不可低估的作用。如果中国没有一人愿意农耕生活,那么,偌大一个中国,数目庞大的众人口,靠谁来支撑?
“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祖先们的幸福简单,而我们是以简单为幸福。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吗?不仅农村人口锐减,现在环境污染十分严重。单是持续数日的雾霾就使得人,心惶惶。单是土地与水源的污染,便让人,心生忧。中国还有没有一方净土?还有,在城镇化工业的今天,我们还能否寻到农家绿色污染的蔬菜?在面对超市一堆堆白得刺眼的大米和一条条膘肥硕大的鱼时,还能否不怀疑里面有没有染色剂,那鱼腥臭的肚子里是否还有没消化的激素?
中国人口多,地域广。人均的粮食量只能排在世界后列。饥饿问题也困扰着许多贫困地区。导致这个问题的,不仅仅是农耕文化的消退,同时也有严重的浪费问题。试问,当我们在食堂面对一桶桶剩饭菜无动于衷时,当你面对餐桌上剩余的山珍海味时,是否还能冷漠地在菜单上勾出一个又一个佳肴?你会痛心吗?
当你看见浑身泥土的农民时,请向他们致敬,这是我们对农耕文化的最后尊重。
正在消逝的农耕文化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2015级5班 袁之琪 指导老师:刘芳
这是一把寂寞的锄头,原本锋利的斧身已在岁月变迁中变得锈迹斑驳,惨淡的月光倾泻,那丑陋的锈迹便一览无余,似满身疮痍,经历时光答案雕刻便难拥有昔日的光泽。锄身已覆 满了农夫的汗渍,颜色变得黝黑,融于夜色中无人可知。它似一位步入耄耋之年的老人,伛着身子等待,等待那位已经离去的故人。
那是一个村庄,朦胧的月色还未完全消退,微弱的白烟云雾袅袅。村庄就在这片大地上安详地沉睡着。直到第一声鸡鸣响亮地划破天空。村民便逐渐醒来,在被纳满油污的油灯下,梳洗。一盘盘菜在灰白的光影中黑糊糊的,像是把黑暗装在盘里,供人吃喝。晨餐烟雾,便是农夫出门之时。他们呼朋引伴,扛着锄头并肩走在乡间。村子错综复杂,似一座迷宫曲折回绕,逐渐在农夫们坚定的脚下变得严整开阔起来。来到田野,他们便要抡起锄头,在酝酿着花香与露珠的微风中耕作。天空逐渐泛白,刚刚还气息微弱的白昼却在此时渐趋明朗,像是和农夫一样吃饱喝足后一般变得元气淋漓。他们尽情地伸张着双臂,挥舞着手中的锄头,天光将他们的额头照得发亮,汗水在他们的脊背上晶莹剔透。
西边似乎只成了月升的地方,清冷,静寂,漫漶得无边无际,满足于心的膨胀与疯长,心腹的积压块垒被风带到盆地沉淀,源于一个村庄的原始形态。黑夜里踽踽而行的农夫已经疲惫不堪了。他们褪下了“白天”,换上的“黑夜”,伪装在黑夜疲惫前行,来自痛苦的叫嚣源于身体最本能的原始反应。可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放弃休息继续前行。黑暗在他的背后伸出一双无形的手,因为黑夜也想有一个孩子,所以拖住这个在黑夜独行的男人。
屋前的野草肆意疯长,似梦魇般笼罩着,拼了命地汲取着大地的养分,而那残破不全的房屋似是养分耗尽般显出惨白的面容,任凭那杂草在阳光照耀下投射出一层参差不齐的影子。杂草荒芜,似昭示自己被抛弃的悲凉。那时的农夫,因为城市的快速发展而不得不背井离乡,放下锄头,外出打拼。在钢筋水泥的“森林”中穿梭奔劳。在庄严平坦的地上踩出一道道卑微模糊的印迹······
那是城市郊区的土地,它早已失去土地原有的光泽。因失去水分的滋养而层层龟裂,干枯的裂痕条条狰狞的伤痕般触目惊心。听说桦树长起来的时候,会比任何房屋都要高,可当它真的要长起来的时候,却被人们当作遮挡光线的异物所伐倒,于是只存在于古老的故事中;田野上的嫩草碧绿连天,却在开春之时被人们用野火烧心,只剩下呛人的烟味和满天弥散的草灰······这一切的一切,就如同正在消逝的农耕文化。城市的快速发展,农夫的背井离乡,都在加剧着农耕文化的消亡程度。可是,无论心中的信念被现实怎样的消磨殆尽,就算是细作一缕却也很难被斩断。对于上一代人来说,农耕文化已经融于他们的血液,很难被抹去。
万物生长需要阳光,农夫耕作需要锄头。终有一天,那种寂寞的锄头会被人们从时光之海里捞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生猛如昨。
唐时烟雨宋时风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三15班 敖梦韵 指导老师:程勇
微云如画,溪水如歌,正是一年好景橙黄橘绿时,我愿是那荆钗布裙的女子,顺着青色的瓦沿,顺着曲折的苍弄,顺着松软的眠柳,捧一卷唐诗宋词,走过千年的哀愁,倘佯于墨香的淡雅。
唐时烟雨宋时风,勾起落花一丝轻愁。
那唐诗的风,吹过长安古道,吹过洛阳城桥,吹过李白略带酒气的发梢,吹过杜甫满是补丁的布衣。吹过驼岭清脆,丝绸柔软的黄沙之地,吹过霜叶于二月花的枫林吹过花开花落,拂遍元卷云舒,让贾岛空目送“秋风生湄水,落叶满长安”引东坡先生豪放一笑“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读唐诗,大开大磕,品人生沉味,最为醇厚。
那宋词的雨,淋过姑苏江头,扬子城外,淋湿多少佳人才子的眼。是李清照“梧桐更兼细雨”的缱倦情思,是岳飞“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的壮怀激烈,是晏几道,“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的别离愁绪。是大师“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情怀。
读宋词,字字珠玑,句句讨巧,别有韵致。
诗意的生活,只需一本唐诗宋词,远离街市喧嚣,怀一片柔情,一杯清茶,慢慢品读前人的文字。亘古的悠悠山风吹拂心房,千年的艳丽桃花在心间绽放。
是文化,文化,萃取文化的底蕴,凝成首首绝世芳华的是文化,文化,让一颗心沉淀,沉淀。静听古人的教诲。品味这蔓延了几千年的风雅
风吹酒旗,雨打芭蕉。诗同带我穿过这凄凉的风,回溯历史河流的尽头。那痴狂的爱恨,正是我们生命中契合的情愫,那深远的意境,无不令我们舒眉展颜,拍案叫绝。那绵长的回味,令我们流连忘返,潸然泪下。
诗词像阳光一样悄然落入我平日琐碎的生活里,像一朵清亮明丽的花,开得正美好。喜欢那张口吟出的词句,四平八稳地落在纸墨丹青的画卷轴上,画了山水,又留了条白。这首首动人的词句,是中华民族精神气节的脉脉相承,像柔软的藤蔓,开了枝,散了叶,在每个人心中缠绕成血脉相承的姿态。由此,我们的生命有了长度,高度,宽度,有了硬气,骨气,生气,底气。
唐诗宋词,如棋一样的哀婉, 棋一样的清虚,书一样的隽永,画一样的柔情。
我原沉醉其间,文化为伴,枕琴声做一场崇古清梦,一醉,便是千年。
幽幽古巷入梦来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三15班 李姗珊 指导老师:程勇
记忆中的古巷是一场烟雨中的梦,是时光的缩影。一丝雨,润湿了思想,又凝成珠,冰封了过往;一轮月,照亮了离愁,散成雾,氤氲了岁月;一条古巷,挽留了光阴,浣成纱,柔软了记忆。
连接小镇与古巷的是一座有斑驳痕迹石桥。岁月已隐去它本身的色泽,这种被时光打磨的浅灰色蒙蒙细雨中尚好。抚摸着古桥的雕栏,平滑细腻隐隐地似乎还能感到曾经华丽的触感。
时光还未来得及流走,古老的印象一幕幕在我的眼前展开。我看见熙攘的人群和繁荣的街市,听见遥远却又清晰的叫卖声和辘辘作响的木轮声,似乎还看见小贩们挑着货担在桥头吆喝。妇人捧着装满衣服的木盆,用欢快的语调拉着家常,拐进古巷,一些在家门口等着父母的孩子,远远地听出了熟悉的脚步声,便迅速欢笑着钻进母亲的怀抱······这是一段温婉柔和而又朴实纯粹的生活,这是一片宁静安然的土地。
走过石桥,拐进古巷,绵延出一条青石板路,被水磨洗过的湿润的颜色,连接着高低相错的青砖黛瓦。慢慢走着,前后是从时间的间隙流淌下来的石砖小巷,两边是有着缝隙的木质老式双开门和厚重的推窗。沉重的木锁锁住了那段时光,厚重的木窗关住了那个遥远的年代。
雨还在悠悠地飘着,细雨抚在脸上,落在青石板路上,飘在高高低低的老屋上,没有声音,只是给空气增添了些许凉意。青色的砖被时光染上深沉的褐色,显出古老厚重感,却又在清新的雨中透出年轻的气息。雨,绵绵柔柔地飘落窗下,湿了青砖,染了黛瓦。
潇潇细雨中,迈着莲的步子,带着荷的轻,雨的柔。步步都是我的不舍化成的泪。有斑驳的记忆随着古巷躲闪而来,千年的情诗不老,百年的乐曲不衰。苔藓蔓上石径,月晕跌进眼眸,岁月在整日整夜的浅吟轻唱。我愿化作一缕诗韵低扬的风在这古巷流连,或是化作蘸满浓墨的毫笔,投注水韵的色彩,用古老幽香的诗释放这柔和的真情。看绵柔的情意缓缓流淌,流进古巷的青砖黛瓦,和着洋洋洒洒的细雨,唱成一首古老的情诗。
百步烟雨飘摇,落了寂寞随风。轮替于梦与现实之间,却无法在触及你的芳华,只留绵绵细雨,穿引着今夕与过往。哦,古巷!
正在消失的辉煌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三15班 罗宇璐 指导老师:程勇
我去过许多地方,却不知他们原来的模样。再伟大的奇迹也会被永恒的沙慢慢风化。千年前的文化,却没有人拾起一片辉煌。
鸟声碎花影重•故宫
我轻抚故宫的红墙,朱色赤红,却没有历史中的厚重。一抹油漆的刺鼻,使我一阵眩晕。我看见逆光中的明黄身影,一切变得鲜活。我想,墙是不甘心的,它有它的尊严,屹立千年不倒的巍峨,却在几百年后的小儿手中受辱。我看到的故宫,是游人如织,垃圾遍地。这古老的故宫,只能在夕阳的黄昏中叹息。
我想,看看它原来的模样。
那时的故宫,是气宇轩昂的。年少的它,见证了明朝的繁荣,伫立于辉煌;青年的它,漠视清兵闯入长城,撞开它厚重的大门;壮年的它,叹息晚清的腐败,列强坐上龙椅的的得意洋洋。风干日暖,鸟声碎,花影重,琉璃瓦,华丽的紫禁城内,几处繁华,几处凄凉。
如今,他们在何处……它老了,苍老得难经风霜,苍老得难熬时间,苍老得经不起呼吸与抚摸。我多么希望,能有人,哪怕一个人,和我一样,轻抚着衰败的高墙,凝望着余晖中失色的琉璃,不需做什么,也不需说什么,只要心中明白便可。
它的生机勃勃不复存在,但威严仍不减。它在时光的磨炼中慢慢,慢慢倒下……它不需游人如织,它不需仰慕称赞,它已受不起损害与摧残。它看到的,不需人分享;它想要的,是不被人打扰,就这样静静地挺立,回味一生的沧桑。
心中菩提崖上留•大足石刻
我的家乡,有刻在石头上的画。我凝望一壁石像,看到的,不只是佛。是一种境界,一种空明,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这种美,让我屏住呼吸,唯恐惊扰了这种肃穆。他们的确很美,但我想,却无法忽略那道蜿蜒在我心上的裂缝,在我梦里脱落的鲜丽色彩。我的心,止不住的痛,为千年前他们每一笔的虔诚与执着,也为千年后我们每一次的伤害与轻薄。千手观音在岁月的流逝中敛去光芒。我仰望着她的眉眼,似千年般安祥,但物是人非,光阴碾转,她磨砺了沧桑。
我想,看看它原来模样。
小时候,听说,宝顶山神奇的石头会说话。它们怎么说?说什么?千年前的石匠,把一生的深刻刻在石壁上,把自己凿空。带着笑意,和着清风,描绘一幅幅山野趣图;默念信仰,带着虔诚,刻下一尊尊佛像。他们迎着朝阳,凝望阳光洒在石壁上;他们捧粗瓷碗,和着月光,饮一碗家乡。他们平凡,却伟大,把生活幻化成诗;他们卑微,但却永恒,把时光刻成静止。
这一弯山沟,一排石壁,静沐着时光,徜过宋时的风,元时的雪,不惹铅华,不惊四座。它不需太多的闪光和问候,只需轻轻的保护,独自在亘古的时间中静座,静穆成歌。
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奔跑,始终赢不了时光。照片会风化,字迹会模糊,砖瓦会腐蚀,百年之后,除却风声依旧,它们早如流沙,散于风中。我们必须铭记,因为,记得,是最好的证据证明它们来过。
正在消逝的声音
重庆的外国语学校 初三15班 余佳玥 指导老师:程勇
他坐在路边,手里是一把古旧脱漆的二胡。
天际残阳如血。一曲二胡,丝弦交磨,响得声嘶力竭。
声嘶力竭,和漫天染着金黄色的尘埃一起,在钢筋铁铸堆砌的高楼广厦里,喑哑凄切。
我沉默地看着他和他的二胡,人流仓促,无人驻足。
苍老的古乐随风而起,最终又湮没在这座城市,像是一声越过千年的……叹息。犹是黄昏里哀愁尽现,却无处可言。
文化的坍塌,犹如通天神殿被抽去了支柱。纵然那神殿里香火延绵千年,朱漆彩绘,遍地瑰宝,也难以悬空飞浮。而那支柱,名为人心。
有人说,这是一个虚浮的年代,人们的灵魂雾霭沉沉中迷惘辗转,无处归泊。当知识失去了书籍这载体,被抽空为数码;当古迹不再为诗情所安眠,沦为金银的努力;当学习只为功名利禄;当茶酒只为撑场阿谀;当国学经典已成压箱之物;当诗词歌赋无人搭理!谁还记得呢?只剩下黄土高原上呼啸不息的朔风,只剩下江河滔滔里顽冥不化的礁石,只剩下这锈色黄昏里的我,还在听一曲斑驳的呼鸣!
泱泱华夏文明,竟已楚歌四面!
这个时代里充斥着那些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将利欲的洪流引进。这城池,这废墟,这一双双麻木不仁的眼睛!谁还能出淤泥而不染?谁还有勇气桀然不屈?正在消逝的中国的风骨!正在消逝的呼喊的声音!会在哪里?
再如何的悲哀,我也仍旧记得。记得百年前国家危亡时那群振臂高呼的青年,在那般动荡的年代里铮然敲响了人心的声音!我相信华夏气节终不会亡去,因为我们尚还年轻着,还怀揣着一颗与先辈同样炽热的心。总会有那样一群不愿同权财合污的年轻人,高呼着点燃文化复苏的烽火!就算妖云万里,也将有清风,浩然卷去!
二胡声里斜阳暮。
缭绕千年的情思,悠悠浸润着这片土地。血脉相连,因此它从不曾离去。
灯火阑珊里一曲完尽,不畏夜幕高远,我仍可以期盼,下一个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