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宋朝足球：从皇帝开始抓起
世界上的事儿,没有一样是新鲜的。
萨达姆的儿子踢球,当伊拉克的足协主席,球踢败了,可以惩罚球员,也可以鞭打球员,甚至枪毙球员。那是萨达姆的儿子太把足球当回事了,似乎足球失败了就是国家失败了。其实萨达姆的失败并不因为足球,但是足球队的确是萨达姆家族统治伊拉克时代的一个缩影。
喜欢踢球的还有卡扎菲的一个儿子,同样统治着利比亚的足球队。不过他自己也踢球,甚至踢到了欧洲的联赛。因而对待球员的态度,就比萨达姆的儿子要好得多。一个专制的国家,领导人儿子管理足球队,队员们在国家队的地位也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不管是伊拉克萨达姆儿子的足球队,还是利比亚卡扎菲儿子的足球队,和我们宋朝的足球队比起来,那简直小巫见大巫。我们宋朝的足球,不但官员踢,皇二代踢,皇帝还亲自踢,还要为每年一度的球赛开球。因为皇帝参加,在宋朝的军礼里,还专门设立了打球这个专门的礼仪。
宋朝的足球,叫鞠蹴。可以骑在马上用球棒击球,还可以站在地上用棍击,也可以用脚踢,有点像棒球,也有点像足球。在宋史的记载里,叫打球。本来是一种军中的游戏,时间长了演变为开封城内皇二代和官二代的游戏,后来进入皇宫,成为一种国家的游戏。
很多东西在民间是很简单的,但是一旦进入国家层面,那就复杂多了。鞠蹴进入皇宫,让宋朝的皇帝着迷之后,鞠蹴就不是简单的踢球了,而是一种皇帝参加的国家性质的中大仪礼活动。宋太宗喜欢踢球,就命令皇室的礼仪部门制定了很详细的皇帝参加的踢球礼仪,把一个简单军中游戏变成了皇室和官场的集体狂欢。
每年三月,在开封大明殿,举办鞠蹴会赛。皇帝参加,会赛的规格自然很高。宫中的有关人员就在大明殿前面平整出球场,在东西两方竖立起木头,设置为球门。球门有四米高,顶端雕刻着金龙,下面是用绸子装饰的石头莲花座,显示出皇室和国家的威严。左边和右边分为两队,每队一位守门员守卫球门。两个巡边员手持小红旗,每进一个球,都要高声大喊向观众通报。在宋朝这两个巡边员加裁判员,叫唱筹者。进球后的大声喊叫,叫唱筹。御龙官在球场周围守护,增加皇帝打球时的安全性,预防上访者突然出现在球场,破坏了皇帝的球兴。大明殿殿阶的下面,东边和西边飘扬着日月旗,旗下教坊设立鼓乐,东边有五台大鼓,西边同样也有五台大鼓,一边擂鼓加油。在东西球门的旗帜下边,同样各设大鼓五台,各自为自己的球队进球加油。在强大啦啦队里,有亲王、近臣、刺史、驸马都尉、供奉官。现在世界杯足球赛,到了哪个国家争夺冠亚军,一般国家的总统或是总理都会亲临助阵,在我们的宋朝,三月的会赛是皇帝参加的,那个官员不想来助兴?
球队双方穿戴整齐,官员正襟危坐,等待皇帝的到来。一旦皇帝骑着马出现在大明殿,教坊的乐队就奏起《凉州曲》,还有歌者昂起脖子,高唱《凉州曲》,十分豪华和壮观。所有的司使为皇帝的前导,从臣毕恭毕敬奉迎。皇帝盛装出现在大殿上时,群臣同谢皇上,山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宦官宣召,球员以次上场。球员们的马上场时,有着严格的要求,后一匹马的马头挨着前一匹马的马尾。分为两队从两厢鱼贯而入,按照次序立于西厢,等待皇帝盛装骑马出现在球场。皇帝乘马在大明殿大厅西南驻足,内侍就恭维的把朱漆球抛掷在殿前,又毕恭毕敬离去。接着通事舍人高声通报:皇帝圣方的球队打东门。皇帝开球瞬间,教坊作乐击鼓,兴事无前。球一旦着地,有人挥舞旗帜,有人鸣钲,然后鼓乐停止。皇帝从容回马,从臣奉觞上寿,贡物以贺。皇帝也是一个人,从臣奉觞上寿,他也要赐酒与群臣,让大家与君同乐。从臣列成一队,拜谢皇帝。饮过美酒,皇帝再次上马,再次击球,才命令诸王和大臣驰马争击。
旗下的鼓手,擂起战鼓,为皇帝和球员加油。球快到球门的时候,战鼓擂的紧急和声势,就是球落在地上,也要擂鼓三通。球门的两旁各设彩旗二十四面,在旗帜的旁边设立一个插彩旗的架子,等待进球后插上彩旗。东边进球,就在东边的架子上插一面彩旗,西边进球,就西边的的架子上插一面彩旗,以分辨谁胜谁负。假若皇帝进了一个球,鼓乐停息,从官高呼万岁,以助君兴。群臣进球则唱好一次,得球的人下马称谢。三个进球过后,皇帝就到大明殿内和群臣一起饮酒,为三月明媚的春光和每年一度的鞠蹴赛会举杯。
皇帝骑在马上打罢了,大臣骑在马上打罢了,算是为三月的鞠蹴会赛剪了彩,那些骑着驴的人们开始击球,那些迈着步子的人们开始踢球,开封的三月就因为鞠蹴会赛进入了快乐之中。
看看我们宋朝的的球队,不是从娃娃抓起,而是从皇帝抓起。什么萨达姆的儿子踢球,卡扎菲的儿子踢球,都是小玩意儿。宋朝最豪华的球队,从皇帝开始高兴,一直高兴到官方和民间,皇城开封高兴的一塌煳涂。宋朝就在这样的高兴里,存在了三百年。然后灭亡了,这就叫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