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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缅领土)中缅边界争端:新中国处理边界领土争端的典范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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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线长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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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楼主 倒序阅读 使用道具 楼主   发表于: 2012-09-12

建国初期,中缅边界大部分已经划定,只有三段边界未决。这三段有争议的边界是历史遗留问题,英国在缅殖民时入侵西南边疆的给中缅边界所造成的……

近期,南海领土争端再一次成为国内外关注的焦点。越南立法圈占西沙南沙群岛,作为回应,国务院批准设立地级三沙市。为解决南沙领土问题专门调整辖区,可谓我国解决边界问题的新思路。
有“新思路”,自然也就有“旧思路”。建国初期,中缅边界问题的解决,被誉为“新中国处理边界领土争端的典范”,可谓“旧思路”的典范。“新思路”的效果尚需时日来考察,“旧思路”的得失,则已不难看清楚。

中缅三段争议边界

缅甸跟中国云南接壤,两国边界线有2700多公里长。建国初期,中缅边界大部分已经划定,只有三段边界未决。这三段有争议的边界是历史遗留问题,英国在缅殖民时入侵西南边疆的给中缅边界所造成的。

南部阿佤山区一段,英国划定“1941年线”作为边界,国民政府未提出异议

第一段争议边界是阿佤山区的一段,即所谓“1941年线”问题。1941年,英国与国民政府在佧佤山区划定了一条对英方有利的边界,这就是" 1941年线”。该线将班洪部落的一部分和班老部落的全部划入英属缅甸。但是,国民政府始终未与英国进行实地勘界树桩。
为何当年国民政府与英国签订1941年线?学界有两种观点。一种是英国要挟说。1941年正值中国抗日,英国以封闭中国战略物资的交通要道—滇缅公路为要挟,迫使民国政府同意以换文的形式在南段未定界划了一条片面利于英国的边界线,即“1941年线”。

另一种是朱昭华的观点。朱昭华认为,抗日战争爆发后,日本封锁了中国整个海岸线,滇缅国际交通线变成了一条重要的运输通道。为了增强运输能力,国民政府下定决心修筑一条滇缅铁路。然而,要修通此条铁路,中国必须得到英国的大力支持。中国政府就此问题多次向英国提出请求,但英国政府却以此为条件,强迫中国政府划定了中缅南段未定界,即“1941年线”。划定后,国民政府未就此段边界提出过异议。
缅甸独立后,全盘接受了英国殖民时代的权益。不过仅在地图上,把这两个部落辖区划入缅甸的掸邦,但并没有实际控制。1951年,国民党军李弥残部长期盘踞缅甸掸邦,人民解放军追击到此,当时这里没有缅甸军队,中国军队当时并没有承认1941年线。

中部勐卯三角地区:英国以“永租”得管辖权,缅甸独立后继承“永租”关系取得实际控制权
第二段未定边界是在南畹河和瑞丽江汇合处的勐卯三角地区,面积约250平方公里。这一地区的边界问题又称“南坎问题”。这个地区是中国的领土,1894年,清政府与英国谈判时,英国也承认这一点。但是,在1894年中英两国签订《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附款》以前,英国借口勘察两国边界,不经中国的同意,擅自通过这个地区修建了由八莫到南坎的公路。

1897年,中英两国再一次签订有关中缅边界条约的时候,英国又以“永租”的名义取得了对中国这块领土的管辖权。缅甸独立后继承了对此地区的“永租”关系。当时的国民政府忙于国内战争,无暇提出废止永租关系、收回领土的要求,但是拒绝接受缅甸政府的租金。因此缅甸在新中国成立之前,就已经取得了这一地区的实际管辖权。

北部尖高山以北一段:英国曾承认片马以及岗房,古浪三地属于中国

第三段未定边界是尖高山以北的一段。长期以来这段边界大部分区域是当时中缅两国政府没有能力管辖的。1891年清政府直隶候补道姚文栋称这一段“即未属华,亦不属缅”。在1894年的中英《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中载明,这条边界需要两国最后进行勘察测量再进行划分。可见,在当时的条约中也并没有划定。因此,尖高山以北的大片地区从清末以来就一直是中缅两国之间的未定界。
1926年,英国侵入位于恩梅开江和迈立开江之间的江心坡地区,但遭到当地人民反抗。这后来史称“片马事件”。“片马事件”事件发生后,英国被迫撤军。1911年4月10日,英国向中国政府发出照会,承认片马以及岗房,古浪三地属于中国。但是,在此之后,英国军队又再一次入侵这一地区,并长期占领,实施管辖。1948年1月4日,缅甸独立后,英国退兵,缅甸宪法把尖高山以北中缅未定界地区划入缅甸克钦邦。

中缅边界谈判过程

建国初期领导层并不急于解决中缅边界问题,而是希望维持现状,待到适当时机才解决的。相比之下,缅甸则迫切希望解决边界问题。因为1952年中国军队为追击败退到缅甸的国民党党军已经越过“1941年线”,并在当地驻扎下来。
缅甸担心中国借狙击国民党军队入侵缅甸。所以,缅军也在南北两段未定边界向前推进,抢占了有争议的地区。开始时,双方都保持沉默。1955年两军在黄果园擦枪走火,黄果园事件让双方明白解决边界问题已迫在眉睫。因此,从1956年初起,中缅开始谈判边界问题。

缅甸要求中国承认“1941线”并从“1941年线”撤军作为谈判基础,但云南省委不接受
中方在“1941年线”驻军让缅甸深感压力,因此“1941线”双方驻军的问题成为边界谈判重要问题。1956年6月7日,缅外交部白灵顿大使对中国大使姚仲明大使提出“1941年线”问题的看法:缅甸认为“1941年线”是缅甸自英国继承的边界条约,希望中国政府能够接受,而且在中缅边界谈判进行之前,虽然了解到中国对这条线存在看法,但在对以往条约进行审查之前,希望中国军队不要越过“1941年线”。如果中国方面希望修改该条边界线,缅甸政府愿意以和平友好的原则加以考虑。
1956年8月16日,姚仲民大使跟白灵顿沟通时,认为中缅双方的政治地位已然不同,中国成为了社会主义国家,而缅甸则摆脱殖民统治,成为新生的民族国家,若继承英国殖民时代的“1941线”是不符合中缅目前的国情。于是他向外交部提出建议,称中国方面暂不撤军,并目指出缅甸继承英国与国民党签下的“1941年线”并不合理,一是不符合两国的国际地位,同时也不符合两国平等友好的交往原则。云南省委领导也赞同姚的观点,认为从“1941年线”以西撤出等于承认了这条线,于谈判不利,并将此观点呈报国务院。

中方让步:承认“1941线”并撤军,也要求三段未定边界应作为一个整体一揽子解决

中缅在“1941年线”问题僵持不下,眼看谈判就陷入僵局。此后,缅甸方面有多次要求中国撤出“1941线”以西,认为这是双方边界谈判的基础。1956年8月25日,缅甸驻华大使吴拉茂再度向周恩来提出希望中国撤出。缅甸之所以要求撤军,是因为中国军队如果继续驻扎在这一地区,缅甸会有来自中国的压力。
1956年8月27日,周恩来召集会议研究对策。会议认为“1941年线”是两国边界谈判最大分歧,也是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关键。根据国际法,假如一国政权发生更迭,政治条约等其他性质的条约可以不承认或者进行修改,但是划分边界的相关条约应给予承认。“1941年线”虽然因为太平洋战争爆发没有打下界桩,但当时中英政府以换文方式划定边界,按照一般国际惯例英国尊重约文,由此,中国政府没有否认“1941年线”的法理根据。最终,会议原则上接受“1941年线”。

1956年10月22日——11月8日,中缅双方在北京进行会谈,缅甸建议中方接受缅甸独立时边界的实际情况,中国答复:“1、北段边界传统习惯线包括麦克马洪线可以接受;2、1941年线有效,3、废除三角地租约,4、中国收回片马、岗房、古浪三个地方。但是,中国同时也要求三段未定边界应作为一个整体一揽子解决。最后双方发表联合公报,到1956年底,中国完成撤军,缅也从片马、岗房、古浪撤军,“但缅甸政府工作人员可以进入这一地区”。
1956年11月,全国人大常委会议会议通过上述建议。在同一个月内,吴努在仰光的记者会上表示:“周恩来建议鉴于日前中缅的友好关系,边界问题不应该依靠历史,而在现实基础上全面解决。”“周恩来己经接受了1914年麦克马洪线和佤邦境内的1941年线。”

谈判结果中国吃亏:承认“1941年线”没收回勐卯三角地区,收回片马、古浪、岗房
1960年,中缅双方签订了边界条约,解决了中缅边界问题。最终,中国承认“1941年线”并撤军,只收回了南段班洪、班老辖区内“1941年线”分割出来以东的一块地区,大约为189平方公里。在中国没有收回的租借给缅甸的勐卯三角地区,面积为220平方公里。尖高山以北的一段未定边界,最后只收回原本属于中国的了片马、古浪、岗房等地区,约为153平方公里。总之,中国收回约342平方公里,失去220平方公里,也就是只收回约122平方公里左右。对于此次边界谈判,学界基本都承认,中方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国内有意见反对“让步”
对于此次让步,中国驻缅使馆、云南、军方和中缅边界地区开始时均有意见的。例如,在佤邦未定界地区,当地少数民族上层在得知他们统治的大部分地区划给缅甸的情况下,要求脱离中缅自行独立,“干部、战士在该地区进行了几年的工作,与当地人民群众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加之过去一段时期片面宣传‘佤山是中国领土’、‘佤山不可分割’、‘不能以领土换和平’等等,一旦把‘一九四一年线’以西划给缅甸,大家会感到思想转不过弯来,更不好对群众做工作。”

中央解释为何要“让步”
当然中央也明白吃了亏。“1957年3月,周恩来先后在全国政协会议上、在昆明召集的云南省各界和少数民族代表参加的座谈会上做了关于中缅边界问题的报告,主要针对一些人认为中央解决中缅边界问题的方针‘吃亏太大’的问题,从解决该问题的目的、国际意义方面,进行了说服工作,‘进一步统一了全国各方面在中缅边界问题上的看法。’
中央指示云南省委在开展未定界地区的工作时,“不要强调国民党政府签订1941年协定是卖国行为,也不要称1941年协定是卖国协定。否则,不仅不能解释清楚,反而使群众思想更加混乱”。对“1941年线两侧的头人和民众要进行说服和劝导。”(《中缅边界问题的解决:过程与影响》,范宏伟,南洋问题研究,2010年第3期)
1956年12月,中方举行“中缅边民联欢大会”,缓和两国关系紧张,同时也争取边疆地区少数民族对边界问题的理解和支持。周恩来在联欢大会上讲话称,为了发展两国边境人民友好合作关系,中国的“边境人民应该比缅甸的边境人民做出更大的努力。
由于中国是一个人口众多的国家,我们应该采取更多的主动措施,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我们对和平共处的五项原则的一贯信守不渝……坚决反对大国沙文主义。”
显然,领导要把缅甸问题作为示范效应,力图向世界证明中国奉行和平外交政策真实性。正如1957年周恩来所说“我们社会主义国家当然不扩张,但人家不信,所以要用实际行动使它们慢慢相信,争取和平共处。在十年内要努力解决同邻国的边界问题,先从缅甸开始,解决后它们就放心了。”

当然,中共奉行和平外交政策,在冷战时代一大主因是出于反制美国的封锁意图,尽可能保持和平环境进行“社会主义建设”。正如1957年7月周恩来在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会议称:“我们的国家自从开国以来在国际事务中一贯奉行的政策,就是争取世界局势的和缓,争取同世界各国、特别是同我们的邻国和平共处。
这个政策有利于我们国家的社会主义建设,也符合于世界各国人民的利益。我国政府在处理中缅边界问题时所根据的,也正是这个基本的和平外交政策。”

历来我国处理边界问题惯常做法是,不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从整体上谋求边界问题的解决,以获取和平的周边环境。正如1960年周恩来与吴努会谈时表示:“关于边界问题,通过多年努力,双方的观点一天天接近了,现在剩下的只是面积大小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
中缅边界问题解决的确一时把中缅关系推向了顶峰,但蜜月期很短,亲密状态很快就被1962年奈温军人政变所打断。奈温上台后推行的各项政策,令中缅关系波折迭现。再者,中缅之间的“友好”关系,经济利益因素也是一个重要因素,边界问题的解决究竟有多大的功劳,有待重新评估。

参考:《中缅边界问题的解决:过程与影响》,范宏伟,南洋问题研究,2010年第3期;《中缅边界谈判研究》,康超,2011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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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沙发   发表于: 2012-09-12
Re:(中缅领土)中缅边界争端:中缅边界争议领土:江心坡——被母亲永远抛弃的孩子
  江心坡
  江心坡地区是位于云南高黎贡山之东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长约两千里,阔约五百里,其北起於西藏察隅县,南到缅甸尖高山。但通常江心坡指代缅甸北部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地区(即台湾版中国地图与大陆版中国地图相比西南部多出的地区),约7万平方公里,现在多属缅甸克钦邦。江心坡曾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现由缅甸控制,依据1960年《中缅边界条约》中华人民共和国承认丧失其主权,但位于台湾的"中华民国"认为其仍是中国领土的一部分,不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或其与他国签订的边界条约。
  目前当地主要语言为中国普通话,并非缅甸语。当地通行货币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币,并非缅甸货币。与缅甸的英制左侧行驶不同的是,当地采用与中国相同的右侧行驶。当地的法律采用的是与中华人民共和国类似的法律,而不是缅甸法律。在当地国内是指"中国",打往中国的电话按照国内长途计算话费,打往缅甸首府的电话话费反而按照国际长途计算话费。
“江心坡”指的是位于云南高黎贡山以东的恩梅开江及迈立开江之间一个狭长地带,北起西藏察隅县,南到缅甸尖高山。不过网上流传的7万平方公里说,其实是指密支那以北的大部分缅北地区(台版中国地图中,把它们都划入中国版图)。现在多属缅甸克钦邦。而所谓“江心坡问题”,其实就是中缅边界问题,确切的说,主要是北段边界是如何勘定的。
  认为江心坡属于中国的固有领土的主要根据,是江心坡地区的原主要土司,比如孟养、里麻等地土司(孟养土司的管辖地还要越过江心坡以西)曾受过明、清两代王朝册封。说起来,土司制度确实是中国控制边远少数民族的一种政治手段,绝大多数原册封的土司领土,后来都成为了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我们也要看到,中国历史上册封的藩属地域极其广大,认为所有接受过中国册封,向中国皇帝名义上称臣的地区,都是中国的固有领土,显然是既不现实也不客观的。
  大家都知道,中国在近代以前,四周边界一向多是模糊不清的,而在很多边远少数民族地区,如西南,统治方式又多是采取流官制度加以“羁縻”,更加剧了固有领土确切范围的模糊程度,往往只有一条所谓的“习惯线”。而这种“习惯线”又主要取决于当地的土司、头人与中原王朝的亲密、认同或者说同化程度。一般来说,离开中原王朝直接统治区域越远,文化认同性越少的势力,其独立性就越强,与中国的联系就越淡漠(包括中国自身对其的重视程度)。有的遥远地区的流官在当时究竟是属于“内藩”还是“外藩”,本身就是大可置疑的。而具体到中缅边界地区,情况就更为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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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板凳   发表于: 2012-09-12
Re:(中缅领土)中缅边界争端:中缅边界历史沿革问题
从片马事件到班洪事件

中国和缅甸两国之间边界的形成和最后确定(划定),有一个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缅边界中国一侧全在云南省境,又是少数民族地区。边界问题的形成过程中,还曾发生过轰动一时、震惊全国的中缅界条北段的片马事件和南段的班洪事件。直至1960年,中缅两国边界才得以最后确定。

中缅两国山水相连,民族相通,今天两国边境线长2186公里。纵贯缅甸的伊洛瓦底江源于中国西藏,中国怒江的下游则是缅甸的萨尔温江。缅甸的10多种民族与中国云南境内的景颇、德昂、佤、傈僳、哈尼、拉祜、阿昌、独龙、布朗、傣族以及克木人等是跨国而居的同一民族。互为近邻的地理位置和民族亲缘关系,为中缅两国密切往来提供了条件。

有文字可考的中缅两国之间的友好交往,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 世纪,距今已2000多年。尽管元、明、清时期,中缅两国曾发生过战争,但为时不长,战后两国关系迅速恢复和发展,友好关系成为中缅两国历史上的主流。

直至近代西方列强入侵缅甸以前,中缅边界问题并不突出。虽然双方从未划定过边界,然而中国政府在中缅边界地段的实际控制地区大体上还是明确的。


一、中缅北段边界问题与片马事件

从1824年到1885年,英国先后发动了3次侵缅战争,终于吞并了缅甸,中缅关系遂演变成了中国与英属缅甸的关系。英国在占领缅甸以后,下一步的侵略矛头就指向了与缅甸接壤的云南,以便能够从云南打开侵略中国的“后门”,或如他们所说:“为中国西南无限的市场打开一个后门。”(注:(英)伯尔考维茨:《中国通与英国外交部》1版,第124~125页,江载华、陈衍合译,商务印书馆1959年版。)这样,中缅边境冲突不断发生,边界问题突出了出来。在历史发展过程中,中缅2000多公里的边界,出现了中缅边界北段、中缅边界中段、中缅边界南段三个地段的问题。

中缅北段界务,实际上反映以片马为中心的中国腾冲及其以北地区的中缅接壤地的界务问题,大约是从尖高山以北至江心坡一带。这是中缅界务问题争论的重点。为了更好地说明问题,我们需要从片马说起。

今天的片马是云南省怒江傈僳族自治州泸水县的一个乡,又称为片古岗乡(片古岗乡包括原片马、古浪、岗房3个乡之合称)。片古岗乡位于泸水县西部,高黎贡山西坡,恩梅开江支流小江上游偏东。境内山峦叠嶂、森林茂密,南北最长24公里,东西最宽8公里。片古岗平面呈长方形。1961年缅甸政府向中国政府移交片马地区时,估算面积为153平方公里。片古岗地区人少地多,光照条件好,温度适当,土地肥沃,物产丰富,是一个待开发的地区,自古有“片马无穷山”之称。

历史上的片马地区,实际上包括整个小江流域,而不仅仅是小江流域的上游偏东地区。与片马地区相联系的是历史上中缅北段未定界地区的问题。包括片马地区在内,历史上的中缅北段未定界地区,南起北纬25°35′,与缅甸及我国的腾冲县相接;北至北纬28°15′左右,与我国的西藏相接;西到东经90°左右,与印度拿戛部落以及阿萨姆相接;东到东经98°30′左右,与我国贡山、福贡、泸水等县相接。总面积略等于我国浙江省。历史上的片马问题,通常与中缅北段未定界地区问题紧密相关。这一地区,“为川、滇、藏之屏蔽,其形势诚所必争。”(注:《宣统政纪》卷53,见《清实录有关云南史料汇编》卷4,第827页,云南人民出版社1986年版。)


自古以来片马地区就是中国领土一个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各族人民在这里开拓了祖国的边疆。片马属我国版图,至迟在元、明时期,即已设官治理。还在光绪二年(1876),英国政府借口“马嘉里事件”,强迫清政府订立了“中英烟台条约”,从而取得了“商订通商章程”以及派员“在滇游历调查”的权利。光绪十二年(1886),英国再次强迫中国签订“中英缅甸条约”,其中规定“会同勘定”中缅边界,“其边界通商事宜亦应另立专章。”(注:《清季外交史料》,卷7、67;《新纂云南通志》,卷165。)这就初步打开了中国的“后门”, 实现了侵入中国西南边疆的野心。

光绪十七年(1891),英国侵略者又借口一个英国人被野人山(在迈立开江以西)的傈僳族人烧死,派兵进占傈僳族居住的野人山、江心坡的麻阳、垒弄等寨,烧毁傈僳族居住的汉董、户董等寨。这是英国入侵野人山、江心坡的开始。光绪十八年(1892),英国又派兵占领了江心坡以南的景颇族、傈僳族居住的昔董、马董等地。英国的侵略活动,受到当地各族人民的抵抗。清政府眼见英国侵略者得寸进尺,又见我国各族人民群情激愤,乃令驻英公使薛福成与英国政府交涉滇缅边界问题。光绪二十年一月二十四日(1894.3.1),薛福成与英国外相劳思伯利签订了中英《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这个条约的内容十分广泛,除规定英人可以在蛮允设领事、开放蛮允和盏西的商路及货物减税权,还对中缅界务作了全面的规定,其中第四条,关于中缅北段界务,作出了如下规定:“今议定北纬25°35′之北一段边界,俟将来查明该处情形稍详,两国再定界线。”(注:《新纂云南通志》,卷166,第9页。)这里所说北纬25°35′,是指北纬25°35′、东经98°14′之尖高山(在腾冲之北)。这是中缅北段未定界第一次见诸条约规定。但是这个规定笼统且含糊,埋下了片马问题发生的伏线。

光绪二十四年六月十日(1898.7.28),英国驻北京公使窦纳乐就中英勘分尖高山以南界线的交涉照会清政府。照会说:“上年十二月间,有华官带兵二百名进入恩买卡河北境内,请转饬该处地方官于恩买卡河与萨尔温江中间之分水岭西境,不得有干预地方官治理之举。”(注:《新纂云南通志》,卷167。)这里所说恩买卡河就是恩梅开江,萨尔温江就是怒江,中间分水岭就是高黎贡山。这就是说,英国在事实上提出了要以高黎贡山为中缅北段的边界线,以达到侵占中缅北段全部未定界土地的要求。清政府不了解英国照会的真实意图。

英国照会所说“华官带兵二百进入恩买卡河北境”一点,确有其事,但那是中国地方当局行使自己正当的主权。据记载:“光绪二十年,适片马、江心坡普蛮有喇浪、中干二邑,争持盐水、互杀不休,前来向六库土司请援。经六库土司段浩命其胞弟段济,率兵往攻,已克服恩梅开江东西村落二十一寨,盐水取为官有,每年终按户征收黄莲门户,每户得莲二斤。”(注:段成钧纂:《泸水志》,第40~41页,1932年石印本。)应该说,这件事进一步说明了中国政府对片马、江心坡地区所行使的主权。

英国为了实现其蓄谋已久的以恩梅开江和怒江分水岭(即高黎贡山)为界的侵略阴谋,竟企图诉诸武力。光绪二十五年十二月(1990.1),英军数百人和缅军1千余人,从密支那向东北进入北纬25°35 ′以北地区,抵当时中国管辖的拖角等地,采取威胁、利诱的手段,对沿途村寨实行“招安”。光绪二十六年正月(1900.2),这支侵略军进入我腾越厅所属景颇族、傈僳族、汉族人民居住的滚马、茨竹、派赖等村寨抢劫掠夺,激起我边疆各族人民的强烈反抗。腾越厅得到报告后,即派人前往劝阻。英兵置之不理。当时派赖寨的甘稗地,驻有土守备左孝臣、土千总杨体荣率领的土练,他们基于爱国热情,积极进行了反抗英国侵略者的斗争。

左孝臣为世袭腾冲县所属明光宣抚司土守备。正月十四日(2.13),英方入侵司令3次派翻译对左孝臣、杨体荣虚伪地说:“彼此和好,勿开边衅。”但当日晚上,英军偷袭甘稗地,将滚马、派赖、茨竹、官寨、痴戛等地寨掠烧一空,威逼附近村寨居民投降。左孝臣、杨体荣率领土练500余人,组成先锋营,执刀、戈、矛、弩弓,英勇抵抗、浴血奋战。第二日下午,因敌人众多,武器精良,各族边民伤亡达140 多人,其中牺牲80余人(注:尹明德等:《云南北界勘察记》卷2, 第9 ~10页,1933年版。)。左孝臣身中8弹,为国捐躯。

事件发生后,腾越镇总兵张松林、署腾越同知杨均“闻警,派兵往援,并饬不准越界追击,英军始退出界外。适提臣冯子材查阅营伍至腾,臣即电请提臣督同镇厅妥为布置防务,绅民亦请留提臣暂驻腾越,以资镇摄”(注:《清季外交史料》,卷152,第250页。)。英军退至拖角后,腾越厅致电密支那府,抗议英方派兵烧杀抢掠中国内地及其居民,并根据伤亡人数和人名,详细造册。

英国驻华公使窦纳乐竟致函清政府说,两国发生冲突的地方是在“缅甸界内”,并且威胁说:“边界迤西倘遇他国兵队,不能不立行驱逐。”此后界务交涉,文牍纷争不绝,都未取得什么结果。英方坚持以高黎贡山分水岭为所谓“天生极妙界限”,企图把“暂时从权之界”变为“滇缅确实之界”,并进行威胁:“近三年来,英员于该处情形,略悉梗概,查明最妥易识之天然界线,乃系自东流和恩买卡河即小江诸河之分水岭,此界先视为暂时从权之界,现奉本国政府训条,转致贵国政府,如之定妥,于未定妥以前即拟视为滇缅确实之界,若不守此界,滇省派兵逾越,恐有与英兵相触之祸。”(注:档案资料,未刊。参见拙文《片马问题研究》,云南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研究集刊》1985年第2 期。)

清政府坚持不同意英方的要求,主张双方派员会勘中缅边界。光绪三十一年二月二日(1905.3.7),清政府委派署腾越关道石鸿韶与英方委派的驻腾越领事列敦,在腾越的古永街相会,上界查勘,到五月初勘毕。此次查勘,石鸿韶坚持“现管小江边”,因而应顺小江边直勘至小江源,抵板厂山。列敦则要山明光河直上高黎贡山,循岭北往西藏,凡水归龙、怒二江者,概归滇;凡水归金沙江者,概归缅。(注:龙江、怒江分别指龙川江、怒江。金沙江,即伊洛瓦底江及其支流恩梅开江、迈立开江。)列敦意见,实际上是要在尖高山以北,以高黎贡山为界。这样,片马、岗房、鱼洞、茨竹、派赖等寨,就要划入缅境。石鸿韶据理以争,出示有关证据,说明这些地方归中国管辖,中国委任的抚夷官有道光年间的兵部扎付。列敦理屈词穷,表示愿山缅甸政府出印洋4 千元,作为补偿,交与中国官员转发各土官;而且,缅甸政府还愿出印洋1500元,援照猛卯三角地成案,永租这块土地。清政府当然不能同意。然而,列敦以石鸿韶愚懦可欺,所有勘察,事实上全在中国势力管辖内进行,而且大部分还在尖高山以东、分水岭丫口以南、高黎贡山以西打转。这种“会勘”的结果可想而知。不过,对会勘所绘之图,双方注明,彼此无划定之权,不能作为划界之凭据。列敦所提出的界线,后来称为“紫色线”或“高黎贡山线”,即以高黎贡山分水岭为界。石鸿韶所绘之界线,后来称为“绿色线”,大体上是以小江为界。虽然石鸿韶提出的“绿色线”与列敦所提出的“紫色线”不同,即将片马、派赖、茨竹等地划入我国境内,但是小江以外的土地却完全置之不顾。这样,“国人咸咎石鸿韶勘界失地,贻误边疆,内外滇人,一致呼吁。石因此革职。”(注:尹明德:《滇缅界务北段调查报告》,1931年腾冲版,载《永昌府文征》记载第6册,卷30。)

英国政府根据列敦的报告,要求清政府以高黎贡山线(“紫色线”)为界,以便“和平商结”。清政府则认为,列敦、石鸿韶的会勘,“直是分割华境”,因而要求“另行派员勘办”。此后,清政府外务部又提出了“蓝色线”,此线实际上以恩梅开江为界;云贵总督依据洋务局的意见,提出了“黄色线”,又称“扒拉大山线”,实际上是以恩梅开江以西之扒拉大山为界;此外,1900年清政府总理衙门还提出过一条“红色线”,此线界于小江和恩梅开江之间。蓝、红、黄、绿、紫五色线,即清末提出的中缅北段边界的“旧五色线图”。

这一时期关于中缅北段边界会勘与交涉的范围,已经不是薛福成所说“拟与英分界”的“野人山地”。也就是说,已不是条约所指北纬25°35′之北的不属于缅甸的土地,而是山中国治理的并为当地土司、土官所世守的地区。英国侵略者不仅侵占了北纬25°35′以北的不属于缅甸的土地,而且更重要的是,进一步侵略高黎贡山以西确实属于中国的土地。清朝方面提出的“五色线”中的红、黄、蓝、绿四线,没有一条是画在恩梅开江以西地区;而英国方面提出的“紫色线”,却绕过清政府所治理的小江流域,伸入到中国内地,将线画到了高黎贡山上面来了。尽管如此,中缅北段边界仍未划定,悬案仍未改变。宣统元年(1910),保山县属登埂土司与所辖片马地方的汉商徐麟祥、伍嘉源等发生的冲突,是片马事件的导火线。
徐麟祥,今腾冲县明光乡徐家寨人:伍嘉源,今腾冲县城关人。他们历年在片马一带贩卖杉板。光绪三十一年(1905),石鸿韶勘界至片马,令登埂土司整理“团务”,登埂土司为此在片马设立分团局,并委徐麟祥为片马团首,代土司在片马地区收杉板税。其后,由于徐麟祥因事被土司革职,怀恨在心。宣统二年(1910),山于登埂土司与徐麟祥等人因杉板税收问题发生争执,徐麟祥竟派人向缅甸英方求援。英国却认为有机可乘,准备以此为借口,无理干涉内政。

1910年11月下旬,英国决定派驻密支那府官郝滋上校, 亲自率兵1千余人,驮运弹药骡马2千余匹,山弗罗上校指挥,到昔董待命。英国驻腾越领事娄斯亦到昔董,共同会商侵略事宜。1910年12月26日,英方先遣部队百余人,驮马50多匹,驮载弹药、锄、锤等物,沿恩梅开江进抵拖角,并在拖角建筑储粮仓,抢修道路后,向片马进发。3天以后,英军大部队2千余人,驮马2千余匹,以及修路工人、赶马工人4 百余名也相继来到拖角。并经盐井坝、把仰、毛绞,渡小江至独末、笼蚌、官寨、噬戛,再东渡小江,于1911年1月4日抵达高黎贡山西麓的片马,设营驻兵实施军事占领,并分兵驻扎鱼洞、岗房。同时,英国侵略军焚烧了在片马的汉学堂,赶走了教师姜光耀。英人记载情形是:“英兵山缅甸出发,经两月之久,中途小心惕虑,怕遇抵抗,沉着向片马推进。一面又听得谣言说:中国要打仗。实际此谣言仅由一品性谨慎之中国教书先生所流传。英兵到时,请此乡学究出面。此乡学究从容不迫,待半点钟之后,方缓步出来,鞠躬如也的见英官,对之曰:‘我们要你即刻离开此地。’乡学究应之曰:‘唯’,即束装跨过片马,回中国而去。英军遂进片马,占领其地。”(注:杨体仁:《英人经营滇缅边境之史实》,载《永昌府文征》记载第7册,卷36,第7~8页;华金栋著:《缅甸极边》,1921年。)这就是轰动一时的“片马事件”。

英军入侵片马遭到当地傈僳族、景颇族人民猛烈的反抗,为首的是傈僳族头人勒墨夺扒。勒墨夺扒曾与片马各族人民一道,多次进行反英斗争。光绪三十四年(1908)、宣统二年(1910),英国驻腾越领事列敦,曾两次以贿赂收买勒墨夺扒,都遭到了断然拒绝。这一次英军大规模入侵,更激起了勒墨夺扒的愤恨,他毅然联络头人姚中科,率领各族边民,与英军进行了“誓死不屈”的斗争。当英军进入古浪大寨时,勒墨夺扒领导的100多人的抗英队伍,身披蓑衣,手持弓弩,伏击于古浪寨旁的丛林中,打死了一名英军军官,英军狼狈南逃(注:见《片马烽火》,云南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英国入侵片马的消息传入祖国内地,舆论沸腾,人民纷纷集会游行,要求清政府出兵,收复失地。云南省城昆明各界组织“保界会”以为政府后援,云南省咨议局推举周钟岳、李曰垓为代表赴京,向外交部请愿,要求向英国政府提出严重抗议,同时力争收回七府矿产(注:周钟岳:《惺庵回顾录》,见《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3辑,第168页。)。云贵总督和清政府都向英国当局提出了严重交涉,但却未能派兵前往片马。坚持在片马地区第一线斗争的是怒江两岸的傈僳、景颇、彝、白、汉等族边民,他们汇集了400 多人的抗英弓弩队配合泸水县属各土司派出的民团100多人。

宣统三年正月(1911.12),弓弩队分南北两路向片马挺进。 由南路进军的200多人,登上高黎贡山。经过古炭河直奔片马丫口。从北路进攻的弓弩队也有200多人,凌晨碰上英军巡逻队, 傈僳族神箭手褚来四射中一名英军军官的眼睛,英军乱作一团,被迫退走。

由于清政府只提出外交抗议和严重交涉,未派军到片马前线,英军未遇到严重阻力,因而在占领片马、古浪、岗房以后,从1911年底到1913年间,先后派兵向北占领茶山地及俅夷地,并于1913年山坎底(葡萄)分兵两路一路向东北,直趋窝门、木刻戛,进入独龙河下游;另一路向东侵入拱路、扩劳铺。这时辛亥革命爆发,清政府旋即被推翻。辛亥革命后成立的云南军都督府派遣第二师师长李根源到滇西,处理滇西问题。李根源又遣怒俅殖边副委员长何泽远率殖边队进入独龙河下游(与恩梅开江汇合处)的乐玉池,同英军遭遇,双方激战甚烈。殖边队无后援,虽经苦战,仍处劣势,何泽远战死,军队全部退回贡山(注:《民国初年殖边队进驻怒江碑文三篇》,见《怒江文史资料选辑》第2辑。)。这是英军入侵片马后遭遇到我正规军的首次严重抗击。至此,郝滋率领的英军控制了片马、坎底(葡萄)等广大地区。

片马事件说明,我国各族人民反对外来侵略和维护祖国领土完整的决心。片马事件以后,虽然英国在片马地区设立兵营,实行武装占领,并设官治理,然而,由于云南各族边民的反抗,全国人民的抗议,加上清政府和民国政府都不承认英军对片马的占领,这就为我国后来最终收回这一地区打下了基础。

二、中缅中段界务问题与猛卯三角地

中缅边界中段,根据1894年《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规定,其分界线为“循南莫江而行,至南莫江分开处……”。这样,云南西部南畹河和瑞丽江合流处的南畹河三角地区,因其地近猛卯,又称猛卯三角地,涉及面积约220平方公里,自然归中国所有。三角地气候属亚热带,居民以傣族和景颇族为主。

这个三角地带元代隶属麓川。到明代,洪武十七年(1384),设麓川平缅军民宣慰司,领有元代平缅、麓川两路。明代,思伦发继任麓川平缅宣慰使后,曾不断对外扩张,形成对明代中央政权的威胁。因此明政府曾任命兵部尚书王骥率部三征麓川。正统十一年(1446),明撤消麓川平缅宣慰司,改置陇川宣抚司。到万历初年,猛卯脱离陇川而别立土司,从这时起,猛卯三角地就是猛卯土司辖地的一部分。

有清一代的重要地图,如康熙年间(1662~1722)官方出版的《内府一统舆地秘图》、乾隆元年(1736)出版的《云南通志》中所附《云南全省舆图》及《永昌府舆图》、乾隆四十九年(1784)续成的《大清一统志》附图、嘉庆重修一统志中的《云南全图》、道光二十一年(1841)李兆洛绘制的《皇朝一统舆地全图》、同治二年(1863)官方出版的《皇朝中外一统舆图》和光绪二十一年(1885)出版的《皇朝直省地舆全图》等,都把猛卯三角地无例外地划在我国界内。(注:余绳武:《有关猛卯三角地的一些历史情况》,《中国边疆研究通报》(二集·云南专号),1版,第79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年版(10)。)

1885年英国吞并缅甸后,不断向云南一侧扩张,陇川、猛卯一带距八莫较近,首先受到严重威胁。早在1889年,猛卯土司辖境附近的盆干、后崩等寨已为英军占据。接着,英军擅自修筑一条从八莫经天马关内“山梁上”直通南坎的公路。天马关本来在我国境内,英国企图以此将猛卯三角地据为己有。1894年,在伦敦签订《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其中第二条规定:“……中国答允山八募至南坎各路中之最捷一条大路,经南碗河之南中国一小段地内,除中国商民与土人仍旧任意行走外,亦可听英国办事官员及游历之人行走,并不阻止;英国如欲修理此路,或设法改筑,可臻平稳,告知中国官后便可动工办理;又有须保护商贾或防偷漏等事,英国亦可筹备办理;又议定英国之兵可以随便经过此路……。”这样,英国侵略者在造成既成事实之后,又以条约形式巩固和扩大其在猛卯三角地的权益。条约中所谓“南碗河之南中国一小段地在内”,便指猛卯三角地而言。同一条约还规定:“以蛮秀地方及天马关、欣隆、拱卯各村寨归中国”,明确地说明猛卯三角地归我国所有。

1897年2月,英国侵略者又强迫清政府签订了《中缅条约附款》(《中英滇缅界务商务条续议附款》),其中第二条规定:“……南碗河之南那木喀相近有三角地一段,西濒南莫江支河及蛮秀岭之垒周尖高山,从此尖高山遵岭东北至瑞丽江,此段地英国认为中国之地,惟是地乃中国永租与英国管辖,其他之权咸归英国,中国不用过问,其生年租价若干,嗣后再议。”

从此以后,猛卯三角地便以“永租”名义由英国强行占领并管辖。“租金”在1899年确定为每年印币卢比1千盾。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侵略者占领了缅甸,猛卯三角地亦为日本占领。1945年在滇西缅北的战斗中,中国军队收复了猛卯三角地,一度成立了“光复乡”。但不久国民党政府又在英国的迫使下,将“光复乡”撤消,猛卯三角地仍由英国占领。猛卯三角地的归属问题,实际上又悬了起来。

三、中缅南段界务与班洪事件

中缅界务南段,主要指南卡江起到孟定工隆渡的一段边界,其地主要在阿佤山一带,大部分是佤族聚居区。阿佤山区是云南西南的边境屏障,位于临沧、思茅地区和缅甸接壤处,在澜沧江以西和怒江以东,为怒山山脉的南部余脉。这里崇山峻岭,连绵起伏,到处是茂密的原始森林,山于地处亚热带,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宜于粮食和经济作物的生长;而且,金、银、铅等地下矿藏也较为丰富。

英国完全占领缅甸以后,即不断向云南方向扩张。在1894年签订的《续议滇缅界务商务条款》,对阿佤山区的中缅边界作了规定。其第三条说:“……由此循英国所属之琐麦与中国所属之孟定分界处之江而行。仍随此两地土人所熟识之界线,至界线离此江登山处;以萨尔温江及湄江(即澜沧江)之支江水分流处为界线,约自格林尼址东经99°(北京西经17°30′)、北纬23°20′,约至格林尼址东经99°40′(北京西经16°50′)、北纬23°,将耿马、猛董、猛角归中国。在格林尼址东经99°40′(北京西经16°50′)、北纬23°处,边界线即上一高山岭,此山名公明山,循山岭向南而行,约至格林尼址东经99°30′(北京西经17°)、北纬22°30′,以镇边厅地方归中国。然后其线山山之西斜坡而下至南卡江,即顺南卡江而行,约过纬度十分之路,以孟连归中国,孟仑归英国。……。”

根据这个条约,中国方面在中缅界务北段作了较大让步,作为交换,英国在中缅界务南段方面不能不有所收敛,因此英国撤消了一度提出的对车里(景洪)、孟连、镇边厅的无理要求。英国对此并不甘心,又寻找借口要求改订。1897年签订的《中缅条约附款》,虽然作了有利于英缅当局的修订,英国从中国手中夺去了科干等地,然而阿佤山的边界线,仍然维持了1894年的条约。

但是,应该指出的是,条约文字实际上只指出了边界的大致走向,内中有诸多的矛盾,难于落实。如约文中经纬点与分水岭位置的矛盾,与山名实际位置的矛盾,自然界线与政区界线的矛盾等(注:张振@①:《近代史上中英滇缅边界“南段未定界”问题》,《中国边疆研究通报》(二集·云南专号),1版,第84~85页,新疆人民出版社1998 年版(10)。)。从1899年到1900年,中英双方对中缅界务南段进行会勘。约文本身的矛盾在会勘中暴露了出来,双方进行了激烈的争吵。结果,先后提出红、黄、蓝、绿、紫五条分界线。

英国代表斯格德提出了两条线,一条是红色线(自拟线)、另一条是绿色线(拟让线)。中国代表刘万胜、陈灿也提出了两条线,一条是黄色线(根据驻英公使薛福成的草图为依据的拟划线)和蓝色线(拟让线)。

清政府外务部也拟出了一条界线为紫色线(部示线)。

这“五色线图”,因为差别较大,未能达成任何协议,这样中缅边界“南段未定界”遂被拖延了下来,并导致了“班洪事件”的发生。而酿成班洪事件的直接起因,则是英国的“缅甸有限公司”对班洪地区炉房银矿的垂涎和掠夺。而班洪地区即使按照未定界的划分,亦属中国管辖范围。

炉房是班洪、班老、永邦3个佤族部落共管的银矿。清初吴尚贤曾在这里开设茂隆银厂,年产纯银13万两。英国“缅甸有限公司”总工程师伍波朗,曾潜入炉房探察,并以每驮英洋10元的重价收购炉房矿渣。经过化验,炉房矿渣含银高。伍波朗为达到夺取炉房银矿的目的,用金钱物质收买边境人班弄的马美廷(回族)、永邦的小麻哈(佤族)、户板的宋钟福(汉族)。由这3 人出面与伍波朗签订了一个“开办炉房银矿办法”。

条约签订后,伍波朗唆使小麻哈等人以重礼引诱班洪、班老部落首领参加开矿活动,遭到严词拒绝。班洪等部落首领表示坚决反对英人侵地盗矿,并准备武力反抗。英国侵略者眼见到手的利益将化为乌有,遂与小麻哈、马美廷、宋钟福等人策划,准备以武力攻占炉房,掠夺整个矿区。

伍波朗为此取得了英印殖民政府的支持,从印度调来约千名雇佣军,拉拢麻栗坝土司杨虎臣,提供1 千匹骡马将腊戍的军需物资运到滚弄江沿岸,又由宋钟福提供100多头黄牛将户板粮食运到滚弄江边。在党阳修建飞机场。沿滚弄江一带驻有雇佣兵约2千人。

1934年1月20日,英军以正规军250人为先头部队,自户板开出,经过孟混、班孔、班谷,占据户算、南大、金厂、炉房等地,构筑工事,建筑营房。接着,英军2千人入侵班洪,强行督工采掘矿砂,运往老银厂冶炼。

英人又进一步指使马美廷向班洪王胡玉山第二、班老王困鄂及班老困刚锡龙散勐等人送礼诱降。这3家均世代看守中国银山,表示绝不违背祖训,要誓死保卫银厂。“是时班洪王痛愤英人无端侵略,遂召集佧佤兵千余,保护矿厂,以拒英兵。”(注:余汉华:《英法两帝国主义夹攻下之西南滇边》,《边事研究》创刊号(1934年版)。)决心进行战斗。

班洪王一面召集民团准备战斗,一面派人分头到绍兴、新地方、公鸡、塔田、官中、蛮国、嘎喜、莫刊、弄垮、敢色、班老、永邦等部落送信,召集17王开会,统一抗英行动。17王接到班洪王的告急信后,除向各级政府报警外,很快齐集班洪,唯永邦王未到。在稍后各王发出的《告祖国同胞书》及致《中英会勘滇缅南段界务委员会主席伊斯兰先生》的信中,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他们说,阿佤地区,“自昔远祖,世受中国抚绥。固定边疆,迄今数百年,世及弗替,不但载诸史册,即现存历朝颁给印信,可资凭证。”近日,英人“劲军千余,新式武器均备,明则探矿调查,遮盖我祖国人之耳目,淆乱世界之公论;暗则占领我班洪、炉房等处银矿,以逞其野心。步步压迫,种种手腕,无所不用其极,必得我全佧佤山地,奴我佧佤山民而后已。”并且发誓说,为了保卫祖国领土,“宁血流成河,断不作英帝国之奴隶;即剩一枪一弩、一妇一孺,头颅可碎,此心不渝。”(注:《告祖国同胞书》,见《班洪抗英纪实》,1版,第12页,云南民族出版社1998年版(7)。)“佧佤山地与中国为一体,不能分割。”(注:《阿佤山部落首领致中英会勘滇缅南段界务委员会主席书》,转见方国瑜:《滇西边区考察记》。)

诸王会议,无不义愤填膺,对永邦小麻哈(永邦王之弟)引狼入室,甚为愤怒;他们一致议决,先打永邦、蛮和,杀死小麻哈,再对付英国人。会议估计可集结佤族武装士兵2~3千人。因此决定兵分三路:新地方、公鸡、塔田、班老等攻打蛮相;蛮国、官中、小公鸡等攻打永邦;班洪、弄垮、嘎喜等攻打丫口寨、金厂坝。

佤族同胞的爱国呼吁,引起各方面的强烈反映。驻普洱的云南第二殖边督办公署派委员到班洪,赠送火药等作战物资,鼓励边民保境爱国。镇康县长、勐董土司、澜沧县政府也分别给班洪地区边民物质支援和道义声援。
英国向班洪地区侵略的消息传入内地,舆论沸腾。在昆明有20多个民众团体和部分爱国人士成立了“云南民众外交后援会”,动员人民从各方面声援班洪地区各族人民的抗英斗争,并在各县成立分会。南京、上海、北京等地的云南学生和各界人士,集会游行,示威请愿,组成了“划界促进委员会”,在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声援班洪事件的反帝浪潮。

在声援班洪人民斗争中,出现了“西南边防民众义勇军”的组织,为首的是景谷县傣族爱国志士李占贤。李占贤激于义愤,赶到普洱,向云南第二殖边督办杨益谦请缨出征,杨益谦表示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力支持。李占贤得到杨益谦支持,即倾家之所有,拿出10万现金作经费,组织“西南边防民众义勇军”。李占贤向沿边各县发出组织义勇军的信息,迅速得到景谷、景东、石屏、缅宁、双江、耿马等县多人响应,先后有1400多人参加,遂组成“西南边防民众义勇军指挥部”,李占贤自任总指挥官,苏右卿为指挥官。指挥部下设参谋、政治、秘书、军需、军医、副官等6处,分编5个大队,共有兵员约2千人。这个义勇军除汉族、傣族人员外,还有佤族、拉祜族、彝族、布朗族人民群众参加。
5月25日,义勇军赶到班洪边界信呵,得到班洪王和班洪地区各族人民的热烈欢迎。义勇军进驻班洪后,经过调查,得知英军入侵我阿佤山区域的兵力已达2千余人,大部为英军军官指挥的雇佣军,主力800余人驻扎炉房矿区,其前锋200余人已深入到班老附近要隘丫口寨。根据这个形势,义勇军决定先打丫口之敌,协攻两翼之敌,最后进攻炉房正面之敌。

5月30日拂晓,义勇军五个大队全面反击开始。四大队彭季谦先攻左翼,五大队杨春珊部再攻右翼,李占贤率一、二、三大队及班洪民团直接进攻丫口寨,总计投入兵力(包括义勇军和民团)达2千2百人。我军勇敢冲锋,激战1日,英军受挫,放弃丫口寨及上、下班老,退守炉房。此役毙敌五六十人,我方战死16人,伤30多人。

第二天,班洪王代表张万美、义勇军代表李士相在公明山召集绍兴、别列、敢赛、光宗、蛮国、莫列、霞勒、霞岛、塔田、蛮回、贺猛、莫弄、夷勒、公己、班老等15王举行了联席会议,订立了抗英盟誓。盟誓明确规定,各王永远服从中国政府;炉房厂地为中国所有,他人不得侵占;义勇军与各王在抗击英斗争中相互支持,不得投降英国或不服从中国政府命令,否则由各王共同诛灭之。
义勇军在班洪地区各王和各族边民的支持下,于6月6日夺取了炉房。随后,战争中有胜有负,然而终于将英国侵略者赶出了班洪地区。

“班洪事件”体现了中国各族边民为捍卫祖国领土的不可屈服的精神。这一事件的发生,也使中英双方都感到解决中缅南段未定界的迫切性。到1935年,双方又派出代表,并同意由瑞士陆军上校伊斯兰为中立委员,参与勘界。然而不久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国全力以赴进行抗日斗争。英国却竟于1940年7月宣布封闭滇缅公路3个月,给中国施加强大压力。中国政府被迫于1941年6月18日与英国签订了换文,就南段未定界划定界线,这条界线称为“一九四一年线”。根据这条线,阿佤山区约3/4的地区划入英属缅甸,曾经武装抗英入侵的沧源班老地区和西盟西部南锡河以东的一片地方也划给英属缅甸,而中国只保留了阿佤山约1/4的地区。然而这条线尚未勘定,太平洋战争爆发了。于是“一九四一年线”事实上仍然作为未定界而拖了下来。

四、中缅界务的最后确定

1949年新中国建立后,我国实行的和平外交和睦邻友好的政策,为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的解决,奠下了良好的基础。1954年,我国周恩来总理参与创导和制定的互相尊重领土主权、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五项原则,为进一步解决邻国关系中的历史遗留问题创造了非常有利的条件。正如周恩来所说:自从中缅“两国摆脱了帝国主义的压迫,获得独立以后,特别是1954年两国总理共同创导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并且以此为两国关系的指导原则之后,就为解决这个问题(指历史上遗留下来的中缅边界问题)创造了有利条件。我们两国政府一贯珍视两国的传统友谊和维护两国独立和亚洲和平的根本利益,因而在解决边界问题的时候,既考虑历史背景,又考虑当前实际情况,确定了互谅互让和友好协商的方针。”(注:《周恩来总理在首都各界人民庆祝中缅边界条约签订大会上讲话》(1960.10.2)。)

1960年1月28日,中缅两国签订了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缅甸联邦之间的友好和互不侵犯条约》,1960年1月 28日在北京签字,2月19日经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批准,5月12日经缅甸联邦总统批准,于同年5月14日在仰光互换批准书。)。1960年10月1日,中缅两国签订了边界条约(注:《中华人民共和国和缅甸联邦边界条约》,1960年10月1日在北京签字,12月20 日经中华人民共和国主席批准,12月29日经缅甸联邦总统批准,于1961年1月4日在仰光互换批准书。)。这样就完满解决了两国之间历史上遗留下来的边界问题。

中缅边界条约全部划定了中缅未定界线。在确定边界线时,本着友好协商,互让互谅的精神,既要考虑到历史上传统的习惯线,也要考虑到片马、班洪地区曾掀起过反英入侵的民族感情,还要对某些不合理的地段进行局部调整。这样,在中缅界务北段,片马、古浪、岗房地区划归中国;在中缅界务中段,废除缅甸对猛卯三角地的“永租”关系,划给缅甸,作为互换;在中缅界务南段,将班洪、班老部落在“一九一四年线”以西的辖区归还中国。接着,在1960~1961年间,两国对中缅边界全面勘察定界,树立了永久性界桩。中缅边界条约的签订及其随后的勘界,成功地解决了两国的边界问题,为此后与其他邻国解决悬而未决的边界问题,开创了一个成功的范例。

为了庆祝边界条约生效,中国政府通过缅甸政府所指定的官员,向居住在中缅边界附近大约120万缅甸居民赠送240万米花布和60万个瓷盘;缅甸政府则通过中国政府所指定的官员,向居住在中缅边界附近大约100万中国居民赠送2千吨大米和1千吨食盐。

中缅边界的最后划定,为两国人民世代友好相处,创造了十分有利的条件。这也是中国处理与邻国边界问题的成功典范。

字库未存字注释: @①原字为昆右加鸟


(资料来源:《云南社会科学》200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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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该作者 地板   发表于: 2012-09-12
Re:(中缅领土)新中国在领土问题上的最大失误——中缅争议区的割让
建国50多年了,我国政府对现有领土的控制力非常强大了,但这是以失去一些领土为代价的。毛泽东,周恩来两位领袖出于现实利益的考虑,通过谈判,放弃了一些争议领土,这些措施从总体上是符合当时的情况的,但一些过大的让步严重损害了中华民族的长远利益与整体利益。其中对云南猛卯三角地带的割让,损害最大,流毒深远。云南猛卯三角地带是指高黎贡山以西,那迦山脉以东,密支那以北的面积约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区,即从今中缅边界北部到缅印边界之间的广大地区。

    这三角地带从历史上早已是中国领土。在东汉时期为哀牢部落即大部在我控制之下,见图:

    三国时期,蜀国丞相诸葛亮,出兵南中,七擒孟获,巩固了中国对这一地区的控制。南北朝时,该地脱离中国的控制,直至唐代南昭政权在此建立统治。元朝时,通过与缅甸的战争再次控制这一地区。明初,在云南布政使司下设“三宣(宣抚司)六慰(宣慰司)”。“三宣六慰”的范围除了今国内部分外,大致还包括今缅甸那加山脉、亲敦江和伊洛瓦底江以东地,泰国和寮国的北部。见图:1531年(明嘉靖十年),缅甸东吁王朝建立,逐步统一缅甸,并不断进攻明朝所属的土司。至十六世纪三十年代,“三宣六慰”全部落入缅甸手中。明朝出兵反击,收复了部分失地,并加强了边区的防守。但“六慰”中除寮国之外都已为缅甸所有,明朝仅保住了“三宣”。至此,明朝在今国界外的疆域主要还有:伊洛瓦底江上游的迈立开江以东、今云南盈江县以北地,萨尔温江以东、缅泰边界以北地以及寮国、越南北部的一些地方;其中包括当时的里麻司所在的江心坡(迈立开江和伊洛瓦底江另一条支流梅开江之间地)和茶司所在的片马(恩梅开江至高黎贡山间地)。至明末,中国已丧失对该地区的控制。至清乾隆时期,清军三征缅甸,收复了大部分失地,至此,三角区再次回归中国。清朝末年,英军三次侵缅,1885年缅甸王国灭亡。接着,英国迫使清廷割让猛卯三角地带。1897年,中英划界条约规定英国永租猛卯三角地带,1905-1911年,英军又侵占我片马,古浪,岗房地区。抗日战争期间,我国民政府派出10万远征军赴缅作战,由于英军背信弃义,提前撤退,致使我军被日军切断退路,滞留在三角地带,除孙立人率新38师杀出重围,到达印度外,其他近十万人开山回国,却兵困野人山,死者多达5万六千余人。

    1943年,为打通国际交通线,修筑印缅公路,我驻印军杀回缅甸,在猛卯三角地带,歼灭日军3万余人,为死难的远征军报了仇,至今,三角地带仍有数个中国公墓,近十万生灵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解放前的历史大致如此。新中国成立后,中缅双方经过长期谈判,见图:于1960年10月1日,中缅边境条约在北京签订,中国将猛卯三角地带移交缅甸,至此,在国庆佳节,该地从中国的版图上彻底消失了。可以说,这一片土地上,有太多先烈的鲜血,是老祖宗拼命打下来的。仔卖爷田不心疼,白给缅甸老太亏了。历史就是爱跟人开玩笑,两年以后,毛泽东与周恩来便尝到了苦果。
    这要从猛卯三角地带独特的地理位置说起,从地理位置上讲,猛卯三角地带位于中缅印之间,其间有印缅公路与中缅公路相通,是从中国通往印度的重要通道。可以说这是我军教训印度阿三最好的出发地。1962年中印交恶,中国轻松将印军赶出西藏,但由于自然条件过于恶劣,那种靠牛和老百姓的双肩维系的後勤支援,不可能长久,也只适用於最前线。战争主要的物资供应,是靠汽车从上千公里外的中国内地运上来。西藏的冬季,道路随时可能被大雪封住。积雪有时达几米深,人畜皆不能通行,更别说车辆。中国军队在西藏边境进行战争,装备给养来自中国内地,而从中国内地进藏的几条干线公路全有被大雪封山可能,从干线公路通向中印战场的支线公路,因为大都需要进入或穿越喜马拉雅山脉,更随时可能封闭。后勤问题太大,迫使解放军放弃了刚刚解放的山南地区。

    而如果我军控制猛卯三角地带,则山南地区就能保住。看看地图就能明白这个道理,猛卯地区正对着印度的南贾兰邦,该邦像一个楔子切入我国,北面是西藏山南地区,东面是猛卯地区。猛卯地区虽然丛林密布,环境艰苦,但与西藏比起来,好上十倍。想想当年老美为开辟驼峰航线,在喜马拉雅山上摔了上千架飞机,后来实在撑不住了,也改为通过猛卯地区的印缅公路运输。在西藏,我军仅能投入5万人,进行反击。而在猛卯,只要保持印缅公路与中缅公路的畅通,我军投入20万人应无太大问题。这样,可以兵分3路,一猛卯地区,一西藏,一克什米尔,以东路猛卯为主攻,最好争取巴基斯坦的支援(当时,孟加拉为东巴基斯坦),由于印度东部诸省仅靠数十公里的走廊地带与本部联系,可令巴军在一定时间内切断印度东部诸省与本土的联系,我神勇解放军可一举攻入印度东部诸省,歼灭印军东部军区主力,驻扎在山南地区的印军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只有投降。至此,在如此重大打击之下,印度阿三会放弃对我山南地区的野心,没准还得割地赔款。中国版图则会变成970万,对国民对先人都可交差,旷世大功一件,足以名垂千古。就算把地割给缅甸,也要保有对中缅公路和印缅公路的控制权,以及驻军权,这样起吗吓唬一下印度阿三,保住山南地区,保住960万的版图也是大功一件。哎,可惜啊,一找棋错,中国版图就变成了950万,现在还打脸充胖子,非说960万,蒙蔽国人。
赢的生前生后名,可惜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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