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20年后的1952年8月16日,辻政信在竞选众议员的演说中这样说道:“我和俄国人,中国人,美国人,英国人,法国人,印度人,澳大利亚人,爪哇人,菲律宾人,缅甸人都打过,负过7次伤,身上有30多处伤疤,现在身上还有20几颗子弹。如果大家武器一样,最强的是日本兵,其次是中国兵,再其次是诺门坎的俄国兵,接下来是印度的廓尔克兵,第五才是美国兵,英国兵大概第七第八”。
辻政信是制造巴丹死亡行军的幕后黑手(来源:资料图片)
本文摘自:《世界军事》2007年,作者:俞天任,原题:《豺狼的脚印》 参谋古时叫军师,本来是指在军事作战、用兵上辅助高级指挥官的人。中国有俚语说“参谋不带长,放屁也不响”,形容的就是军队里除了参谋长之外其余参谋都是一般的事务人员,仅仅是立案,并无多大决策权。然而,在二战史上却有一道奇观:一些臭名昭著的战犯,统统出身于参谋。这奇观就出自日军。日军陆军的参谋是一种资格,只有陆军大学校毕业生才能当参谋。从1885年到1945年,日本陆军大学60年总共仅有大约3000名毕业生,故参谋在日本陆军中被看作精英中的精英。东京国际军事法庭审判的28名甲级战犯中,做过陆军参谋的有15名。被判处绞刑的7人中,除了文官广田弘毅外清一色为陆军参谋。在日本军国主义掀起的这场血雨腥风中,贯穿着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河本大作、石原莞尔这些从参谋起家的战争狂人。很大程度上,中日战争和太平洋战争就是日军参谋们挑起、扩大和输掉的战争。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同样是这些人在改变自己命运、进而改变国家命运的野心驱使下,推动日本走上了武力崛起的错误道路。从本期开始,本刊将陆续推出俞天任先生的系列文章,从军事史研究的专业视角,为您刻画一个个立体、鲜明的日军参谋形象。本期的主角,就是一位靠战争起家、“大名鼎鼎”的参谋--辻政信。
引子 1948年5月26日清晨,日本长崎县佐世保港。
从明治时代开始就一直是海军镇守府所在地的佐世保,现在只能说是一个废墟。一个美国宪兵斜背着卡宾枪,站在码头的出口,打量着这片废墟。暮春的太阳才刚刚升起,照在美国宪兵的白色头盔上,闪闪耀眼。码头边上是一个自由市场,卖菜、卖旧货、卖美军剩余物资的什么都有,但更多的是等着找活干的男人们。这些男人基本都是陆续从海外遣返回来或在国内被就地解散的军人,大多穿着破破烂烂的旧军装,里面偶尔有几个身穿军官制服的,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捡来的还是真的军官。又有一艘船靠岸到港。
这是艘从台北启航,中途在上海和青岛靠港的日本人的撤退用船,上面什么人都有,美国宪兵逐个检查他们的证件。一个身穿中式长衫的中年人摘下礼帽,对美国宪兵鞠了一躬,然后用双手恭恭敬敬地递上了证件。
宪兵打量了他一眼:这人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尽管坐了十天海船(宪兵从他的证件上知道这个人是从上海上船的),身上散发着令人掩鼻的臭味。但他的长衫却不见多少褶皱,显然经过精心整理。证件上赫然写着:北京大学古代文化史教授青木宪信。教授?难怪如此讲究仪表,和那些落败公鸡般颓唐的军人的确不同。宪兵不由得多瞄了青木教授一眼。一米七零左右的个头,在当时的日本人中不算矮。四方脸,带着眼镜,清秀斯文,甚至称得上慈眉善目。但经验和直觉告诉这位宪兵,这位教授宽大的长衫下面掩着的是坚硬似铁的腱子肉,含笑的眼睛里隐隐射出的是一股寒气,甚至可以说是杀气。宪兵看出来了,这是个军人,一个在多次生死厮杀的战场上活下来的军人。于是他又一次确认了通行证。证件是真的,签发单位是中华民国国防部二厅,签发人是厅长侯腾。宪兵摇了摇脑袋,后面一个身穿黄呢军服的光头军人,引起了他更大的兴趣,于是他挥挥手将这个青木教授放行。光头军人出示的通行证上写着:日本陆军汉口特务机关长福山宽邦大佐,刚刚从上海提篮桥监狱释放出来。宪兵只顾打量福山大佐那铮亮的光头,并没看见背后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