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趣,在目前全世界知识暨文化界通行的霸权语言,英语中,历史一词,即History, 可以书面理解为男人的故事,故而有好事儿的女权主义学问家愣愣地造出了Herstory, 即女人的故事。看来在西语环境里,历史还是个非男即女的玩意儿!顺便添一句,不少西方语言中万事万物,甚至茄子、西红柿,都是公母分明的。
语言即世界。
汉语文献里自古无此啰嗦,二十四史里早早得就装上了多少贞妇烈女的“光荣事迹”啊!
可惜呀,可惜,今天,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却已并不以此而感到光荣。
汉语中的史字,即使,即吏,上古汉语中通令,即命令,意思就是权力。史在上古是官职名称。所谓“左史记言,右史记事”。史字原型是以手持中,就是手持象征权力的铃铛,铃者令也,以号令百姓。统治阶层垄断知识,垄断历史,才拥有了控制人民的特权。
古人的心态,我们理解就可以了。今天,我们思考历史,必然是立足于我们今天的角度。
今天,由于以上的描述,我们坚信“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
今天,我们披阅青史,重温远古往昔,只是为了认清现在,只是为了展望未来,说到底,是为了理解我们自己的生活,是为了理解人。
因为我们只有掌握了过去,我们才能够把握现在,而只有把握了现在,我们才能够占有未来。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现今我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我们悠久历史的微型拷贝。
可是秦朝的人想事做事不同于明朝的人,现今我们自己的一举手一抬足也迥异于大跃进时或文革中的老前辈们。 这是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生理上不变的人类于最近的五千年中戏剧化地刷新了整个地球的面貌,不管好也罢,坏也罢。而他或她毕竟在下意识里清楚得知道,这是自地球形成后,在这艘小小的孤零零的宇宙诺亚方舟里所发生过的—同时也是全部宇宙空间里所曾上演过的,一幕最怪异、最热闹的,同时也是最壮观的—戏。然而它根本就违反了自然,违反了上帝的旨意。而尤为奇特的是人类之间的爱与恨,以及体谅与憎恶。人们相互之间的恩恩怨怨纠缠千古。顺境时,即人类间的矛盾少而和谐多时,个人的行为更自由奔放,而整个社会的生活境况也随之蒸蒸日上;反之,即由于外部自然条件等各种原因使人类陷于逆境时,人群里的压抑感会增强,个人的活动空间—首先就是妇女和儿童—会随之受到更强烈的限制,而整个社会的发展会渐至停滞,甚或倒退。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人类的境遇不一,人的反应也就千差万别,虽然自人类形成以来,无论天南海北,还是古今中外的,人的本质则一。
Sorry, 开个玩笑。
问题是在未来我们中华民族发展复兴的征途上,它将是我们中华民族永远也不会放弃的传家宝,还是会成为我们的累赘?它将会成为我们民族自豪的源泉,还是会成为我们低人一等的证言?
一切皆有可能。
而我们中国人的天生命运就是要去穿越无限!
其实一切无限! 历史浩瀚,历史无限。 一切都只在于我们中国人自己! 然而就在今天,就在此时此刻,我们人类确有历史,而我们中国人尤其具有最宏大而且又是最壮观的历史。 朋友,您可以不听我的,难道您连马克思的话都不听吗 ? 在那里,我们没有历史! 马克思说自由王国是我们人类的最终的归宿。 因为自然,即是自由。 所以我们今天要说,什么是历史—历史就是在人类具有了人的意识以后,也即开始不适应人以后,在再努力去做这种适应的过程中,所曾收获的一切一切的,成功与失败,痛苦与狂喜的,纪念册;是我们人类不懈奋斗以求有朝一日能够重归自然,再回伊甸园的,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然而永远不能放弃的,梦幻的,见证辞、备忘录。 问题是有史以来,人就没有适应过人。 人是人的自然环境。 并且,不自然是人所难以忍受的,因为人本身既已脱离了自然,同时却又永远地立足于自然之中,构成了自然的一份子。而适应自然对人来说还不是头等大事,对于人来说,头等大事乃是适应人,即我自己和除了我自己之外的其他人,这就使人类永远得被置于冲动之中,渴望能化回自然,因为在自然中并无其他任何形式的生命像人类这样相互间以及与自己不能和谐自然相处,不可预测的忽爱忽仇。 不过从人类能用书面文字系统记载下自己的活动起,到现在只有约五千年,在这段短暂的时光中,人类的身体结构本体没有发生过任何质的变化—在自然条件大体不变的情况下,任何一个生物物种要发生任何质的变化,即使是突变也罢,五千年也是不够用的—虽然我们人类的社会生活在这五千年里不断地进行着令人目眩的大变化,并且这种变化的步伐向着今后的未来越来越快,愈来愈使我们当今的人感到头晕。 然而现在的人并不是古代人的克隆和翻版,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和身体活动姿态也大异于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