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的远古是海洋,战国时有民散居。汉、隋在此开凿运河,渐成重地。宋、辽时此为前线,金、元称直沽。明置海津镇,后取天子津渡之意以纪念明成祖朱棣夺权胜利,遂改称天津,筑城置天津卫。清为直隶州、天津府。当地人以盐、渔业为主,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三次大沽口之战中,列强均直取天津,迫清政府签订城下之盟。《北京条约》后,天津被迫开为商埠,外商始进入天津并设洋行。辛亥革命后,天津府改天津县,直隶省会曾设于天津。现天津保存有殖民时代的“租借地”,其小洋楼被改造成大杂院。天津的东马路是当年最繁华的地段,60年代尚有轨道电车,为西班牙人所造。民国设天津特别市。
天津的津字,过去泛指河的渡口,“自黄河泛舟而渡者,皆为津也”――《水津注·河水》。在黄河上,便是有河津、孟津、夏津、宁津、利津等,天津南部历史上有“观津”。沽,沽水,出渔阳塞外,东入海。――《说文》。今河北州河。下游为蓟运河,经宁河县至天津市北塘入海。所以沽又是天津的别称。天津位于华北平原东北部,东经116°44’至118°01’,北纬38°33’至44°15’,总面积1.13万平方公里,全市海拔2-5米,年均气温12度,1月平均气温为-4℃,年平均降水量约550毫米。天津现为直辖市,位于渤海湾西端,北部为燕山山地,其余为平原。暖温带半湿润季风气候。
天津男人流贵两分离,流是流氓,贵是贵族,人类社会两个极端群族,他们在天津是与狗不理包子并列的名产。狗不理包子的创始人名叫高贵友、小名狗子,其包子馅大肉多,鲜而不腻,皮软而有劲,顾客盈门,使他无暇寒喧,人们便笑他:“狗子卖包子,一概不理”,于是得名“狗不理”。狗不理包子闻名中国,天津男人则不是公众熟悉的。
认识天津是从三条石工人受旧社会资本家压迫开始的,那些受压迫的天津男人,真是活在悲惨世界。后来发现,天津人很幽默,冯骥才的小说《神鞭》写的是清朝的男人以辫子为武器击人,航鹰则写过《天上掉下钢崩子》,讲的是下钱雨的故事,林希写过《高买》,是梁上君子,确乎应称高买,后来读到肖克凡的《咸的铁腥的铁》亦是一个大幽默,铁是很腥的,也咸,虽然我连一块铁也没有吃过,我信。天津男人中曾有一个曝光率很高的人,名叫禹作敏,不过他是天津农民,大老爷们,他的身上幽默成份很多,看上去他的脸上缺乏笑神经。禹作敏最终是因为指挥一个保安卫队对阵警察而遭起诉,很像行为艺术,没有比他幽默的了,难道优秀农民企业家就可以打人吗?然而,禹作敏仍是全国人民耳熟能详的天津男人。
天津的市政发展较慢,旧社会除了东马路、劝业场一带较繁荣,其余马路两边都破旧的棚子,砖石结构,顶子上铺的是油毡,上头密密麻麻压了些砖头子,每逢刮大风,便将砖头子掀到马路上。唐山大地震时,天津就遭了殃,许多棚子冲街的一面倒了,屋里的生活用品暴露无遗,但随之天津人又在马路两边盖起了防震棚,防震棚是用砖头瓦块盖的,高高低低,一眼望不到头,现在是差不多清除完了。总之,上世纪80年代以前,天津的主要建筑就是劝业场、百货大楼和海河铁桥。先有“金刚桥”、“金汤桥”,后建“解放桥”。望海楼黑黑乎乎的,像个磨坊,然当年是高层建筑了。
天津流氓是指过去天津市场上的“混混”,天津人叫“拉破头地”。“拉破头地”是一些光着秃头,面目狰狞,手拿锋利剃头刀子的汉子,他们终日在市场上走动,找小摊贩要钱,摊主不给钱,这家伙就用剃头刀子割破自己脑袋,立时鲜血溅射,喷得到处都是,如此给小摊贩添腻味,生意也砸,谁个不怕?因此来了“拉破头地”只好自认倒楣,多少要给点钱将他们打发走。但一天下来还是得拉破几次头,秃头上、脸上挂着一溜溜干的或半干的血迹,胆小的小贩一听说“拉破头地”来了吓得马上就跑。
现在的天津是找不到“拉破头地”了,但是近10多年来天津曝光率严重不足,以至快让人忘记了北京东面有一个天津,而且是一个直辖市。那么,这些年天津男人都做什么去了呢?给我的印象是,天津男人总是忙忙碌碌,时间紧张得不得了,来去匆匆,待去天津一看,天津男人嘛事没有,经济欠景气,物价便宜到百公里以外的北京男人包车浩浩荡荡过来喝酒,就这样还比北京划算得多。天津有一个经济开发区,全国著名的康师傅方便面产自这里,还有国际顶新集团的食品油等等,摩托罗拉也开有天津分店。开发区公关部门人士说,天津经济开发区总产值占天津GDP40%,这可是了得?但公关人士又说,天津经济开发区是在废弃的盐田上开发出来的,这又是一个了不起,但我问,如果在好地上而不是在废弃的盐田上建设经济开发区呢?好地留着干嘛使?它们荒着。
天津经济开发区主要是台湾男人在赚大钱,这情况在其他城市也一样,上海有50万台男,30万赚钱,20万游手好闲,北京则是一个闲人游逛中心。因为在天津以外的城市极少见到天津男人,知道是天津男人也患上了“直辖市忧郁综合症”。在中国,谁要是直辖市的人,他就绝不离开本市,至少保留户籍。天津男人生活在天津,怨气不小,誓死呆在天津的决心也不小。
现实生活中的天津男人,与外人交往是十分热情的,他愿意尽其所有付出,但与天津女人交往就十分吝啬,天津女人总是落落寡欢,如同《日出》中描写的那样。很难说天津男人有多么荒诞,天津男人就像天津那本长盛不衰的《散文》杂志,有一种质朴的洋气。与广州、温州、深圳、上海、北京男人相比,天津男人不喜欢露富,有钱藏起来慢慢地花。天津历史上隶属河北,天津的流氓保定的狗腿,是河北有名的特产。保定狗腿暂且不说,天津流氓倒是在林希的笔下活灵活现,天津卫是个大码头,三教九流云集,特别出混混,混混也叫流氓,游手好闲,没事找人茬子,戏弄一些钱花,像那“拉破头地”。英国流氓行为也是特别严重,故而极力提倡绅士风度,缺什么补什么,流氓一多,天津社会就痛感贵族的稀缺。因此,一部分有大志的天津男人就铁心做贵族。做贵族的首个前提就是要有财力支持,没有财力而人穷志短,不可以做贵族,有财力如禹作敏,也是做不了贵族。天津的贵族或曰准贵族,多是买办,是与洋人打交道的,能说英语或法语。另外,做贵族绝对不能与流氓交往,进而与平民也断绝联系,因为流氓可能就在其中,这叫做文化断乳,因为在流氓文化或者平民文化侵淫中,是养育不了贵族精神的。所以,天津有钱的男人,老百姓是见不着的,他们或深居简出,或周旋在特定的小圈子里。
于是,天津的贵族男人,老百姓打不着照面,流氓更是打不着照面,有风度的体面男人躲藏起来养尊处优,没风度的男人就满街乱窜,大煞天津卫风景。开玩笑,现实生活中,不可以随便说街上走着的谁是流氓,不过是有些人有流氓习性罢。而所谓贵族,那也不过是他要摆出贵族姿态,虽然这种姿态还值得赞扬两声。说起来,天津男人照例是有自己表述的方式,前不久去天津电视台做一个演播谈话节目,结束后去海河大船巨石海鲜城吃海鲜。巨石海鲜城是一个连锁店,大船则是港商投资4000万元建起的,现转手由天津人巨石老板自己经营。巨石的老板在酒间前来关照,问吃得怎么样?我们说好,好极了。他就说,一般吧,我们的海鲜一般化,跟其他海鲜城差不多,我们叫得响的强项在主食,菜包子和煎卷子。其后又有一主人来陪酒,他说,我们的海鲜不如人家,不过,主食还行,但是大船上的主食不如总店的,正宗的不在这里。这种天津式的表述让人有些不习惯,但是听起来能产生信任感,他们说不好,一般般,我吃着好,这还有什么好说呢?这大约是天津贵族男人的一个特点罢。
天津还是有一些特产的,小站稻米,沿海对虾、螃蟹。除“狗不理”外,耳朵眼炸糕有百年历史(因其店曾座落于耳朵眼胡同得名)。它外焦里嫩,独具特色。麻花、包子、炸糕为天津三绝。
京韵大鼓是天津男人发明的,然现在归了北京,没天津什么事。
天津另有一些地方值得一提,盘山,蓟县长城,独乐寺及中国近代史的见证:炮台、望海楼、张园和南开学校。炮台是反帝见证,望海楼与“天津教案”、义和团运动有关,张园曾是孙中山下榻处,南开学校是周恩来的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