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文涛:关注农民工被窝子是从人性角度出发
【核心提示】继出书《枫哥说性》后,在今年两会分组讨论上,广东省人口计生委主任张枫再“谈性”,不过这次是谈农民工的“性饥饿”问题。“枫哥”认为,来广东打工者,多数是单身男女。这个“需求”靠堵是堵不住的,呼吁政府进一步重视:“不仅要关心菜篮子,还要关心农民工的被窝子。”锵锵语录: 窦文涛:对,我对这个官员生好感,就是说我总算看到一个官员,能够说从比较照顾人性的角度出发去提这个问题,而不是说不道德、下流,一提性爱,就是下流,就要管,就要淫乱,就要扫。而是从一个体贴、照顾人的正常需要角度去说这个事。
孟广美:我觉得要一些比较人性化跟合理的一些待遇,就像为什么一些高管,他们会有所谓的夫妻可以一起住的这种宿舍,我觉得这个就很人性化。当然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亿多的农民工都有这样的待遇,但是我觉得做到部分的提升,起码你能够负担几个月回家一次,或者让你的老婆几个月来看你一次,我觉得最基本的需求都没有。
许子东:荷尔蒙这种事情,极权社会是从脑子里把你管掉的,威权社会是管理你的行为的,法治社会其实只管理你的罪行,政府照理说是管得越少越好。但管的越少越好的背后就是说,对某些还没到犯法,但又不那么上台面的,比方说刚才那个男人,拿着一些这种女人不穿衣服或者穿衣服的这种东西在看,这种东西你说它犯法吗?也谈不上。但你说它高尚吧,值得提倡也不行,那这种在以前就是属于思想有问题,或者需要管理等等,或者假如你以手机形势,就会停机,诸如此类的。那你要是不管的话,政府不管怎么办?我觉得他们这个主张是一个比较积极的措施。
凤凰卫视2009年2月5日《锵锵三人行》,以下为文字实录:
窦文涛:《锵锵三人行》,广美,今天也来关心一下我们的问题。
许子东:问题大了。
窦文涛:问题非常大,而且很多男人都有这个问题,最近我对一个官员油然而生好感,他是广东省政府的副秘书长,省计生委的主任张枫先生,我为什么一下油然而生好感?因为他提出,不要光关心百姓的菜篮子,还要关心农民工的被窝子。他认为农民工,3000万的农民工有严重的性饥饿问题。
孟广美:仅仅只是在广东省而已,三千万。
窦文涛:全国就一个多亿了,最近国家也关注这个被窝子,也不是,就是一号文件提出,要关心农民工问题,一号文件,2010年。然后这里面还讲到一个数据,我倒是没想到,今年的农民工,农民这个色彩淡了,因为这里边60%,也就是说一个亿,差不多有一个亿多一点的人,你想是80后、90后的农民工。
许子东:没中国田。
窦文涛:对,他们也不会干农活,在村里上了初中或者高中,他就出来打工,这些人是不要回到农村的,回去你让他要干什么呢?而且他这个被窝子里边寒冷,你看这张照片,有人说象征了一些农民工的状态。我为什么说人家张枫主任讲,广东有三千万农民工由于长期不能解决性生活问题,长期处在饥饿状态,这个性病以人们难以想象的速度在蔓延,而且还有很多性犯罪的问题,这是光棍,一年能跟老婆见几面?我之所以说。
许子东:好多还没老婆。
窦文涛:对,我对这个官员生好感,就是说我总算看到一个官员,能够说从比较照顾人性的角度出发去提这个问题,而不是说不道德、下流,一提性爱,就是下流,就要管,就要淫乱,就要扫。而是从一个体贴、照顾人的正常需要角度去说这个事。
孟广美:枫哥是照大慈悲心,真的。我昨天一看那个选题的时候,我就想,这窦文涛驻海边管的还真多,管的真远,连这些都管。而且我又觉得,你来找我谈这个话题,我又觉得说这个话题需要关注吗?结果我第一的把我们的那些材料,还有网上的那种评论看完之后,我忽然也心生很多这种悲悯之心,我觉得真的是很大很大,巨大巨大的问题,我先告诉你。
许子东:广美关心民工的性饥饿。
窦文涛:那民工以后就视你为偶像了,广美。
孟广美:我觉得我们起不到什么力量,但是我跟你讲,我自己的个实际经验,最近因为我在北京,我有朋友的餐厅要开幕,现在在赶工,大量的民工在那边赶工,我就一起去看工地,我还记得那天刮特别大的风,我一走进去,我告诉你,我是穿的羽绒服,把自己包的密密实实的,然后我一走进去之后,我告诉你那个画面是,就是说所有在天花板上弄电焊的,在地上锯东西的木工,就是忽然之间一秒钟,安静下来,全部人一起看着我,我就觉得我是裸体吗?
窦文涛:总算看见个女的。
孟广美:我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告诉你,我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那种就觉得能够找个地洞钻进去,我就钻进去了。
许子东:你倒过来想想你的魔力有多大嘛。
窦文涛:我感觉也不见得是看见个女的,我觉得是看见你,就觉得有点拍案惊奇,就是你这个模样的少见。
孟广美:我告诉你我是穿的羽绒服,整个穿羽绒服包起来的,因为风很大很大。
窦文涛:对,个这么高,又包起来,看着是很拍案惊奇。
许子东:这种景象,高尔基以前还写过小说来表现,说一大群的男的,他们的生活态度缩化,就因为中间出现了一个女的,那些男的全变了,就说话的态度、姿态,高尔基就专门写过这样的小说,这其实是人类很普遍,常常出现,所以这个世界上有男有女嘛,同性就不好。
窦文涛:这就是当年相声里说的,比如说单身的男人,群体居住的环境下,比方说军队,或者比方说农民工,或者说什么,那真是几年下来,那出去看见个女的,真是说看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相声里的语言,咱不是说歧视。
孟广美:别看到我成那个母猪就行了。
窦文涛:真的,你发现没有,人们这里边需要克服一个观念,你比方说省政协的,因为张峰主任去年就建议,省政协应该成立课题组去调查这个问题,对吧。但是省政协有的领导,听了这个之后,我很能理解,中国人嘛,说这个问题也太尖锐了,对吧,关于农民工我们需要关心的问题,好像还有很多,这个问题嘛,他就笑了笑,我们自己的性问题还没解决呢。你看这是反映人们,还是对性这件事,有那么一种感觉。
许子东:你说干部说的这话也是事实,从明代开始,老百姓都能去妓院,当官的不能去,明代皇帝就这么规定的嘛。
窦文涛:是吗?
许子东:对,那个时候妓院是合法的,但是做官的不能去,传统的皇帝有这么一套道德。今天一样,今天同样的事情,党员领导干部做压力比较大,人家要查他。文强不是现在说,有一个大学生可能被他强奸。
窦文涛:涉嫌强奸,文强自己在法庭上否认。
许子东:对,诸如此类,所以你做干部来讲,说我们的这个没人关心,当然很多人说他们其实有很多途径,这是另外一回话,但是总归也是非法的,对不对?但是,原则上我其实上次讲过,我们在讲黄段子的时候,我记得讲过一段,就是说其实这种事情,荷尔蒙这种事情,极权社会是从脑子里把你管掉的,威权社会是管理你的行为的,法治社会其实只管理你的罪行,政府照理说是管得越少越好。但管的越少越好的背后就是说,对某些还没到犯法,但又不那么上台面的,比方说刚才那个男人,拿着一些这种女人不穿衣服或者穿衣服的这种东西在看,这种东西你说它犯法吗?也谈不上。但你说它高尚吧,值得提倡也不行,那这种在以前就是属于思想有问题,或者需要管理等等,或者假如你以手机形势,就会停机,诸如此类的。那你要是不管的话,政府不管怎么办?我觉得他们这个主张是一个比较积极的措施。
窦文涛:所以这个里边,你讲这个就是管思想,管什么,我觉得这个思想深处还是有一个罪孽感的意识,你别看咱们现在都这么开放,要不那天我讲李银河博士读尼采有心得,她这个抄录的一些尼采的话,我看了都很有启发。
你比如说尼采讲,就是在欧洲中世纪的教会,就是神权,基督教,尼采说在古代,或者在未来,别人看起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对爱情的夸张态度,可能都会觉得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一帮人,他说这是怎么造成的?他认为爱情被过分的夸大了,这恰恰是因为教会,这么多年来,人一旦是春情萌动,他就给你定上一个良心的折磨,你就觉得这个有罪,老实说像我都会觉得这个事儿不是好事,对吧,把这个植入你的心里。照尼采讲话,实际上性爱没有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少,没有那么高,也没有那么低,它只是一个字眼。而且他还讲,说实在的性爱这种东西,他认为就像同情心,像慈悲一样,是世界上少有的,就是说既能让自己快乐也能让对方愉悦的东西,他说这么仁慈的设计,在大自然里是不多见的。可是他的意思就是当年的这个教会,你成功的把罪恶感和人们的春情萌动种在了人们的心里,所以他就会觉得,反而结果是什么呢?爱神越来越甜美,越来越甜美,你越禁忌越甜美,以至于他说我们所有的文学创作,所有的思想,都把爱情做了过分的夸大。
所以我就觉得联合这个得出来的结论,就是说要把性爱这件事,它不是坏事,它是好事,或者说它也不好不怀,它就是这么一件事。你把这个理顺了,你的什么性文化、性法规、性管理才能够顺理成章。我觉得这个咱们就要学习。
许子东:尼采那个想法有时候偶然一闪念也会有,有时候你想想,你要孤立起来,你想想一男一女,也不靠别人,就两个人可以制造出这么大的快乐,他也不烦燥别人,对不对?但是你这个事情,假如世界上只有这两个就好了,因为你还有别人,当你一想到别人,你想想自己的别人,你想想他的别人,你想想隔壁还有人,楼下还有人,街上还有警察,只要你人的关系,你想想,一想出去,你这个快乐就减低了,就开始伴随着罪恶了,对不对?我不是上次讲了《史记》里记载,秦始皇一登天下,第一条就是管理人的荷尔蒙。
窦文涛:管理性饥饿?
许子东:对,就是说你要结婚了,你男的跟人家妻子,你就要被杀头,你就要怎么怎么办。从古至今,一开始皇帝要管的事情,就是管你这一部分的事情,就是管荷尔蒙的事情,一直到后来的教会,一直到文化大革命。很多很多的时代,人们就是除了管天、管地,最后还得管这个,而且这个东西就被称之为天地之合。
孟广美:你们两个现在管的事儿,都境界都有点高了吧,我们之前一开始讨论,我们现在讨论农民工的性生活是一个最基本的需求,你刚才讲什么,这些东西其实性性欲就跟吃饭一样,你是必须有一定,他现在只是求温饱,他连温饱都没有。
窦文涛:没错。
孟广美:我们已经不是在谈什么愉悦,跟什么人,情夫还是什么东西?
窦文涛:广美说到正题了,我跟你说,不光广美关心农民工的性生活。
孟广美:我是因为你的关心,还有枫哥的关心。
窦文涛:对,现在媒体当中的正义之士,他们都关心工的性生活,你看有一个民工,因为有一个民工,有一份报道引发争议。有一个民工找到报社去了,投诉,说我要找我的包工头,这记者就问说为什么?他说我包工头快过春节了,用假钞给我发工资,两千三百多块钱,给我假人民币,当时还拉着我跟他老婆喝酒什么的,是故意作假的。结果这记者挺牛的,这记者说,噢,他发给你假钱,那你拿到这个工资之后,你有没有去嫖娼。你说这个记者问他这个问题,这个民工冷一下,说我去了,然后这个记者就问他,那去嫖娼的时候,有没有别人?农民工说有,门帘子外头有个男的,说我的衣服脱在外头,这记者说不一定是包工头给你换的假人民币。因为这个记者刚才访完了几个,都是这样的,农民工拿到工资,你知道他们所谓的找性工作者,20块钱一次,30块钱一次,然后农民工想起来了,说对啊,我去找那个小姐,他把我拉到屋里,还跟我说呢,说闭上眼睛舒服,我给你按摩一下眼睛,外边有个男的晃来晃去,然后办完事之后,这小姐先冲出去,然后他说对了,我最后两千三百五千块钱的工资,我后来发现有两千八百块钱,也许是外边那男的给他偷换钱的时候,多给他。
许子东:广美你明白为什么这事情有关了吧,要是他们只是夫妻分居,要是民工他们都有老婆,那这个问题不存在。问题是这么多人,这么群体的所谓性的这个问题,他延伸出来的问题就是刚才讲的,性工作者、群发黄段子、看色情带然后掉进粪坑了。这些现在我们拼命阻力,政府调动各界社会力量要批评打击的这些人,常常就跟群体的这个东西有关。
孟广美:但是解决农民工的性饥渴的问题,不是一定只单用嫖娼这件事情来解决的。
许子东:要配合各种其他措施。
窦文涛:那你说怎么办呢,广美?
孟广美:我觉得提高。
许子东:增加很多广美,没用的。
孟广美:你要提高整个农民工的那种生活的待遇,我昨天稍微看了一下他们的收入,还有他们的居住环境,还有他们受到的那种饮食各方面的。
许子东:你的意思是说,房子做的大一点,吃的好一点这个问题就解决了?
孟广美:不是这样子,我觉得要一些比较人性化跟合理的一些待遇,就像为什么一些高管,他们会有所谓的夫妻可以一起住的这种宿舍,我觉得这个就很人性化。当然我们不可能要求一亿多的农民工都有这样的待遇,但是我觉得做到部分的提升,起码你能够负担几个月回家一次,或者让你的老婆几个月来看你一次,我觉得最基本的需求都没有。
窦文涛:对,我跟你说,网上也有人说了,这种角度倒也值得注意,说为什么光关心男的农民工的性问题,有一个男的,你说他不能跟老婆一年见不了两次面,那在农村就有几千万的单身的女人,为什么不关心女人,也是没有性生活、性饥饿,这个问题怎么办。说还让他们去嫖娼,为什么不能想到多给他们创造一些男女可以交往,或者说夫妻能够多团聚一些的时间。
许子东:这都需要想,但是眼前他们突出的关心男的民工这类问题,就是跟社会上的这些现象是有关的,这是比较突出的一些社会矛盾。
窦文涛:我觉得许老师过去是有一个观点,我现在明白,就是说我们总是管,一说你有欲望,就要管你的欲望,可是这个玩意是实实在在的。
孟广美:没法管。
窦文涛:你不给他想出口,好比说我举一个咱们节目的例子,你看一直有观众骂我,说我做节目的时候,老看广美,不看许老师,我还不相信,结果昨天晚上我有目的的专门看了一下,确实很过分,显得很像跟许老师关系不好。但是我就从这儿展开联想,我想好,你们管我,管我的话,我要求我自己只看许老师不看广美。
许子东:我害怕了。
孟广美:难怪我觉得你今天只看许老师。
窦文涛:怎么样,这样的结果大家会觉得我跟广美肯定有问题,是吧。所以说合适的办法,你看为什么说得其中,有个好心的观众讲,说这样,也不是说不让你看广美,甚至也不一定说你看10次许老师,再看10次广美,我们可以甚至让你看15次广美,但是也看10次许老师,我觉得这就是人性和管理。
许子东:没关系,人性管理。
窦文涛:我看见广美,我还想起一新闻,台湾最近对卖淫实行非罪化,你是台湾人,想哪儿去了,更不敢看她了。
孟广美:你别看我好了。
窦文涛:最近台湾对卖淫实行非罪化,绝不是你,广美你是良家妇女没有争议的。就是说台湾,人家说现在要定一个性交易的一个法,就是说以后不能随便把人家视为罪。但是你知道,法规和法规之间有矛盾,我看一新闻,它要性交易的这个法,台湾这个法律里还有一个叫通奸罪。
许子东:对。
窦文涛:于是就出来一个什么东西呢?就按照这个通奸罪的法条,他在性交易法里边,就只能规定说,已婚的女人如果要出去卖淫,必须经得老公的同意。然后台湾社群都反了。
孟广美:那买淫的人是不是也要得到老婆的同意。
窦文涛:这个男女平等,这个法律没法弄了。
许子东:他们还依据这个通奸法,指控说鲁迅跟许广平这个是犯了通奸罪,因为鲁迅跟朱安是夫妻关系,然后他跟许广平通奸,最后鲁迅研究者跑出来考证,说鲁迅跟许广平是26年,通奸法相当于1931年才通过,所以鲁迅没有犯法。
窦文涛:鲁迅是在通过法律之前?
许子东:之前。
窦文涛:他偷渡了。
许子东:这些人真是好事之徒。
窦文涛:但这真的不是玩笑,上亿的年轻的农民工,现在就他们讲,农民工、蚁族都是20啷当岁,火力旺的年轻人,大部分人都没有性生活的这种出口,这种健康的欲望,你不管理怎么办?我觉得学者各种角度都有研究,有过一本很著名的书叫《光棍》,我记得是美国人写的。那书里就认为,当年的甚至是太平军,太平天国说是历史上最大的光棍集团。你没有想到它这种比较怪异的研究角度,反应什么问题,性也是某种权利和资源的分配,如果过分不均一样有问题。
许子东:各种各样矛盾,说到底核心是一个什么?我们过去中国传统的解决方法叫存天理,灭人欲。就是我们依靠天理把人欲灭掉。那后来一种就是放纵人欲,不顾天理。其实最好的一个方法,知识分子提倡的一个方法就是,人欲就是天理,所谓天理就是道德规范,社会制度,文明秩序等等,它必须考虑让人的天性比较自由的、比较合理的,当然也要比较有节制的发展,因此怎么合理的安排人欲,就是天理的基础。如果是把人欲作为天理的核心考量来说,马克思也说解放人性,这是社会追求的目的,而不是简单的用天理去压制人欲,那很多问题都能解决。
孟广美:文涛你知道吗?我最近在想一件事情,我有好多画面闪过,你知道中国现在发展的这么快速,大楼一栋一栋像蘑菇一样一栋栋长出来,那要感谢什么人?都是感谢这一批人。
窦文涛:没错。
孟广美:我还记得几年前,就是在奥运前的一两年的时候,我拍戏,拍到凌晨4、5点我才收工,我真的觉得我自己好可怜,然后坐车回去的时候,我怎么看路边的大楼工地路边,一条一条的人躺在地上睡觉,我说啥意思这些人。因为天气很热,他们也没法呆在工地里睡,然后到凌晨4、5点钟,我说什么意思?他说他们现在基本上24小时在赶工。他们有时候是连倒两班,可能就中间两个小时歇一会儿,然后进去里面接着干,所以这样子的一个,建设最基层、最底层的人,我们连一个最基本的需求,都没办法供给给他们,吃不好、睡不好、工资低。
窦文涛:没错,被窝子的问题都长期得不到解决,这个玩意,我跟你说确实是个问题,他们到城里看见个女孩子,这个女孩子你看她一眼,女孩子都觉得这个农民工,你凭什么看我,就是那个感觉的。所以像许老师说的,当年几个民工在一起看黄色录像被公安抓,然后一跑,跑到粪池子里,当年大家当笑话,我就特别生气,我听了这种事儿,我就觉得。
许子东:其实能不能看,法律上还是一个模糊的。